喬落蘇聽著她的故事,忍不住眼眶發熱。
最美好的愛情果然是年少時的愛情,不摻任何雜質,青澀而純真。不算計,不考量,也不問結果,僅憑那點悸動和喜歡,滿心滿眼都是對方。
可惜她原來沒有過,今後也不會有了。
陳嘉遇把烤好的串用盤子裝好,端到涼亭裡,給她和鐘筱一起吃。
他還不知道從哪弄了瓶冰可樂,拿給喬落蘇時鐘筱看過來,打趣道:“陳嘉遇,就你媳婦兒有啊?”
“嗯。”男人麵不改色地摟著喬落蘇肩膀,單手扭瓶蓋,“就給我媳婦兒買了一瓶,想要找你家老沈去。”
鐘筱輕嗤了聲:“秀吧,跟誰沒結過婚似的。”
喬落
蘇吃的雞翅有點辣,剛忍不住吸氣,瓶子就遞到她嘴邊。
喬落蘇喝了一口,微怔地望向陳嘉遇。男人額頭和脖子上冒著汗珠,應該是給她烤串時熱的。
她心口忽然狠狠地一顫。
鬼使神差地從兜裡拿了張紙巾,溫柔擦拭他額頭上的汗珠。
“你倆注意點兒,這還有未成年呢,看不下去了啊。()”鐘筱裝模作樣地捂住嬰兒車裡小奶娃的眼睛,彆教壞我閨女。⊿()_[(()”
喬落蘇臉一熱,慌忙把紙巾扔給他自己擦,啃了一大口烤饅頭,試圖用咀嚼轉移注意力。
可身邊的人太有存在感,風一吹,熟悉的氣味就鑽入鼻子,將她整顆心填得滿滿當當。
“你先吃著,我去辦個事兒,晚點兒過來找你。”陳嘉遇忽然說著站起身。
喬落蘇點點頭:“好。”
鐘筱邊吃邊感歎:“你家陳機長不僅飛機開得好,烤個串都這麼好吃,長得帥,會疼人,老天還真是給他技能都點滿了。”
喬落蘇單手托腮,輕輕咬著又香又嫩的肉串,笑得眼睛都發光。
晚上,大家都去團長家吃飯,陪壽星過生日。
飯後小朋友們還意猶未儘,玩著壽星的新玩具,大人們也都留在那兒陪孩子。
鐘筱的孩子太小,喬落蘇和陳嘉遇沒孩子,三個人就先走了。
回到家,喬落蘇剛要開燈,卻被男人握住手腕,緩緩地將手指攥入掌心。
她轉了個身,靠在牆上,緊張地屏住呼吸。以為陳嘉遇要吻下來,今晚的任務已經要開始,客廳卻忽然亮起一串閃爍的小燈。
星星抱月的串燈,把牆麵映成溫暖的顏色。
投影射向天花板,照亮一片廣袤深邃的銀河,地麵上是潑灑的玫瑰花瓣,步步生香。
臥室大床邊罩了層紅色紗幔,隱約露出裡麵的大紅被單,粉色花朵在被單上拚成一個愛心形狀。
喬落蘇抬手捂住驚訝的嘴巴:“你下午是來弄這個了?”
“嗯。”陳嘉遇從背後摟著她,低頭輕吻她發心,“喜歡嗎?”
“喜歡。”喬落蘇眼眶一陣熱,吸了吸鼻子,“好漂亮。”
夫妻之間的事,即便像中午那樣自然地發生她也會覺得很正常,但此刻擺在眼前的一切,浪漫的燈光,夢幻的花朵,讓她覺得自己有被珍視,被疼惜,被認真對待。
陳嘉遇摟著她站到牆邊那排櫃子前,手裡被他放入一個打火機。
他握著她的手摁下打火機,將櫃子上那排紅蠟燭一根根點燃,呼吸燙紅她耳朵,低啞的嗓音溫柔也誘惑:“洞房花燭,準備好了嗎?”
心口像擂鼓般震個不停,對於未知的緊張和害怕席卷了整個腦海,可她也知道逃不脫了。
從領證到現在,他已經給她足夠的時間準備,今晚關了手機,鎖了門,一切打擾都被隔絕在外。
喬落蘇輕輕地吸了口氣,男人帶著薄繭的手指將她的臉頰轉向自己。指腹溫柔抹過那雙微顫
() 而軟嫩的唇,滾燙的呼吸傾覆上來。()
一切瞬間被侵占掠奪,喬落蘇雙腳笨拙地後退,而他像是終於失去了耐心,將她淩空抱起,放進那顆粉色愛心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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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的空氣蒸騰起來,連花香也被男人灼熱的呼吸熨燙,喬落蘇覺得自己呼出來的氣也仿佛帶著火,要將他和自己一同燒掉。
在大火中變成灰燼,不分彼此地融在一起。
花朵被震到床邊,順著柔軟的紗幔滑下去,輕輕落在地毯上。時而被紗幔撩動,帶著露珠的粉色花瓣一陣輕顫。
燭影在紗幔上搖曳,到晨光熹微才終於消弭。
*
喬落蘇是在一陣痛覺中醒過來的。
因為翻了個身,喚醒快要散架的筋骨,驅散了最後一絲困意。
看一眼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半。
身下床單是乾爽的,她蓋著一床柔軟馨香的被子。
喬落蘇望著頭頂被捆紮整齊的紗幔,昨晚的記憶忽然像洪水般湧進腦海,她一個人在房間,也不禁臉紅了個徹底。
陳嘉遇太不是人了。
雖然散落在地上的花瓣和淩亂衣物都已經收拾乾淨,但也不能抹殺掉他昨晚所做的一切。
喬落蘇咬了咬唇,在心底把他臭罵一通,手機忽然響了。
是個陌生的本地號碼,她坐起來接聽:“喂?您好。”
“小喬嗎?我是杜姐。”那邊傳來一道溫柔女聲。
喬落蘇愣住。
杜姐?誰?她腦子裡一片空白。
都怪陳嘉遇那個臭流氓,她腦漿怕是都被搖勻了。
對麵那位“杜姐”繼續說著:“你現在起床了吧?”
“……嗯。”喬落蘇懵懵地答著,想杜姐是不是鐘筱家那位月嫂?
“小陳讓我晚點兒叫你,我估計應該差不多該醒了。”杜姐笑了笑,“一會兒來我家吃飯吧,我給小釗熬了骨頭湯,你也過來喝點兒。”
聽見小釗的名字,喬落蘇才終於想起來,對麵是團長夫人。
這位姐昨天就待她熱絡得很,讓喬落蘇不用客氣,叫姐就行,她也不習慣彆人叫嫂子,顯得像她老公的附屬品似的。
喬落蘇昨晚還對她的個性很有印象,這才過一夜,居然沒想起來。思及此,又忍不住在心裡罵陳嘉遇,智商和記性都被他吃乾抹淨了,差點鬨笑話。
但她還是不太好意思專程跑去彆人家吃飯,感激地說:“謝謝杜姐,我自己隨便吃點兒就行,不麻煩您了。”
“不麻煩,我給小釗做飯也得做,就多放半碗米的事兒。”杜姐無比和善地笑了笑,“過來吧,小陳特意囑咐了,說你不怎麼會下廚,怕你又吃方便麵和零食將就,那怎麼行?沒營養的。我可是答應他照顧你吃飯,你要不來,我這當姐的回頭沒法跟他交代。”
對方話都說到這份上,再拒絕就不禮貌了,喬落蘇隻好答應:“那謝謝杜姐了,您稍等,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她緩緩挪到床邊,望向垃圾桶裡用完的小雨衣發呆。
她也不記得用了幾個,但陳嘉遇拿的是嶄新的一盒,似乎到最後見底了。
那些畫麵又開始在腦子裡循環播放,喬落蘇甩了甩頭,強迫自己不能再想。
她穿上拖鞋剛站起身,突然兩腿一軟,驚呼著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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