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汐坐在樹蔭下休息,上一回喝可樂是在鄉政府,那也是她第一次喝可樂。
這次是第二次。
可樂冰涼,微微甜。
她身上舒坦了許多。
費斐又騎了回來。“你很缺錢?”
“沒有。”
“那你打工。”
“體驗生活。”
“多少錢?”
“五十。”
“這麼少。”
“不少,挺好的。”
又是這樣。
費斐趴在車頭。盯著水汐的臉。哽著一口氣,吐不出,咽不下。
又是這樣。
他每回的出擊都像打在棉花上。偏偏,這棉花還很有韌性,與其說是棉花,更像是海綿,或者彈簧。
被摁下,被打壓,卻總能恢複。
“喂。你知道用小說來形容,該怎麼說我現在的心情?”
“不知道。”
“女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費斐說完,等著水汐回應。
她卻隻是笑著看了他一眼。“謝謝你的欣賞。”
“沒意思。”費斐騎車與同伴們走了。
天氣悶熱,迎麵而來的風像被炙烤過。他感覺自己心口被一朵叫水汐的棉花用力粘住,悶得他喘不過氣。
他腳朝地上一伸,停車,回頭望了眼。
水汐依舊戴著那頂粉紅色的鴨舌帽,笑吟吟給路過的人發傳單。
五十塊錢。
隻夠他吃一個冰激淩。
費斐望著水汐,他知道學校有許多女生暗戀他,他享受這種感覺。
水汐卻似乎不一樣,她總是禮貌地拒人千裡之外。
是因為他一開始欺負她嗎?
可他已經道歉了。
在小說中這叫欲擒故縱。
可水汐隻是單純不喜歡他。
一瞬間,費斐忽然覺得自己明白了書中的那些霸道總裁為什麼總會對平凡且總喜歡高傲拒絕自己的女主角另眼相看。
不是因為喜歡——隻是不爽罷了。
當日工資,當日結。
水汐小心翼翼拿著五十塊錢,回學校時不忘記逛一逛沿路收買文具的小店。
狄煜送了她帽子。
她想還禮。學校的小店可以刷飯卡購物,但水汐不想送他學校的東西。
不知道送什麼,便送文具好了。
她選了一個黑色的筆記本,那天狄煜買的帽子是黑色的。他應該喜歡黑色。
有五、六塊錢的。水汐精挑細選,選了二十塊錢的那個。她想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