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笑。
水汐和大家一起唱著生日歌,排隊送上生日禮物。
她送得起隻有杯子。但這個杯子比她以前一個月的生活費都貴,這她能送出的最好的東西。
“費斐同學,祝你生日快樂。”
她小心翼翼,生怕對方不喜歡。卻也坦然,她在能力範圍內做到了最好,這是她所能付出的禮貌。
“真想看看是什麼。”費斐說。
水汐緊張。她身後的馬勝男一臉就義的悲壯。
費斐拆禮物的手停了下來。潛意識警告他不要亂拆。“驚喜還是要留在回家一個人的時候。”
“可能是驚嚇。”馬勝男扶額,嘀咕。
水汐臉更紅。
她穿著雪白的小禮服,養了好幾個月,皮膚比最初來的時候白了許多。因為穿著白衣,耳根的緋紅便顯得格外清楚,流露出一絲嬌嬌怯怯的味道。
費斐心似乎漏跳了一拍。
狄煜瞥了她一眼,幫著說謝謝,忽然問:“我生日會那天你要來嗎?”
“好。”水汐點頭。她記得狄煜的生日是十二月二十四,平安夜。而她是聖誕節。
她沒留意台上兩人看她的目光。
也沒注意台下有人目光中帶著一絲妒忌,恨恨的看著她。
隻有馬勝男才會覺得,狄煜和費斐沒什麼人喜歡,因為他兩當校霸那年看起來像兩個傻缺。也大概唯有馬勝男會在找水汐叩問不公平時會抓狄煜當借口用一用。
新的食物推了上來。
替換掉了那些被氣球和花瓣“弄臟”的食物。
張晴雲吃著蛋糕,和朋友有一搭無一搭說著話,關注時尚的她已經注意到水汐的與眾不同。
費斐過生日時從來又大手筆又胡鬨。對他而言送女生幾百到上千一件的小禮服本質上和送棒棒糖沒什麼區彆。但今天,唯有水汐的小禮服是純白的,白的像雪,白的像未被汙染的清澈的夢。材質,剪裁,都不是市麵上隨處可見的普通小禮服裙。
費斐之心,路人皆知。
張晴雲心裡有些隱約的嫉妒。
在水汐轉來前,費斐總是圍著她轉的。如今的這一幕並不讓她覺得刺痛,她隻是覺得自己的小玩具蹦跳著去了彆人的手掌心。水汐或許知道,但她不在乎,她更害怕考不上大學。
但這種感覺飄然而至,卻又悄然而逝。
她自幼就有的驕傲,不容許她有一絲一毫的落敗情緒。
何況這不過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表達喜歡罷了。
費斐這個階層的人,也隻有在學校才會這麼輕易接觸。所謂的“喜歡”,輕薄得像一張紙。
她嘖嘖兩聲,繼續吃瓜。
拋開校規校紀不談,拋開內心的落敗與不堪不談——這糖還挺好磕的。
“有流星花園那味了。”她說。
馬玉潔狠狠點著頭,說費斐是道明寺,狄煜是花澤類。“你說我們水菜會怎麼選?”
“水菜?”
“對啊,杉菜,水菜。沒毛病啊。侍者姐姐,侍者姐姐,那個蝦來一份,謝謝。”
水汐小心換下那身晚禮服,雖然工作人員說不用,但她還是不敢帶這麼貴重的東西回去。
夢,結束了。
灰姑娘能參加王子的舞會是因為她是伯爵的女兒。
但是——
水汐最後看了眼流光溢彩的會場。
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