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觀完將軍府, 季淮初派鬼給慕安柒送了點吃的。在慕安柒吃完後，季淮初便帶著她出門了。
“將軍，我能知道夏逢花的等級麼？”儘管慕安柒知道了碎鏡大陸的等級是怎麼劃分的, 但她仍舊不知道開元四等在這個大陸處於什麼水平。
“破障。”季淮初說, “碎鏡大陸大部分生物都被困於破障期。”
慕安柒點了點頭, 她極為乖巧地跟在季淮初身後, 覺得季將軍心情似乎不錯的樣子，於是她打算趁機多問幾個問題。“那，為什麼我進入的副本沒有冥都的啊？”
“這是涅槃樂園隨機的。”季淮初繼續解答，“黑鏡旋渦裡出現的大多都是惡念、鬼怪。輪回城裡那個比較特殊, 是虛妄化身。”
“……什麼意思？”
“虛假。”
“嗯……”慕安柒想，似乎是這樣。那美神……按祂表達出來的反著理解就很對了。“那白紙居民是什麼？”
“伴生物、附屬。”季淮初說，“虛假中的真實。”
“這樣啊……”慕安柒撓了撓頭，她本想再問問白紙居民在她走後過得好不好, 輪回之後下一輪進入的玩家有沒有遇到她, 那白紙居民……答應過她的，應該也照著做了吧？不過她又想到, 這些對季將軍來說應該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季將軍可能根本就沒在意這個，她要是問出來……可能會尷尬。“黑鏡旋渦是怎麼形成的？”
“你知道為什麼這片大陸叫碎鏡大陸麼？”季淮初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一麵破碎的鏡子, 折射出萬千世界。”
“妖、精這些能自然繁衍的是碎鏡大陸本就存在的生靈。”
“鬼、怨、魔……都是黑鏡旋渦入侵，後來融合進碎鏡大陸的。”
“沒有人知道黑鏡旋渦為什麼出現, 每次又會出現在哪裡, 有沒有時間間隔，甚至黑鏡旋渦的出現沒有任何規律。但無法將它放任不管。”
“你可以這樣理解，黑鏡旋渦是碎鏡大陸的天災。”
慕安柒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她想，這黑鏡旋渦也許還可能跟涅槃空間一樣，是另一種空間的投放呢？畢竟涅槃空間都能在黑鏡旋渦裡架設副本了。不過……季淮初就是從黑鏡旋渦裡出來的，碎鏡大陸的鬼怪大多也來自黑鏡旋渦，可他們都不知道黑鏡旋渦的規律，也沒有感受到涅槃樂園那樣的存在……
算了，或許黑鏡旋渦隻是單純的被萬千世界極度的“情緒”吸引，將情緒主體提取進入旋渦，而後隨機卷入了碎鏡大陸也說不定。誰又能知道彆的大陸存不存在黑鏡旋渦呢？
慕安柒沒再鑽牛角尖，她看著季淮初走在前麵的高挑背影……季將軍比她還高一個頭啊，肯定是一米七以上了，隻是不知道具體多高。
將軍啊，提到這個詞，慕安柒就覺得季將軍應該是個威嚴而認真的……鬼。
馬戲團那次，慕安柒沒覺得季淮初像個將軍，反倒是像去馬戲團視察的大佬。酒店那次呢，第一次見麵慕安柒被嚇得不輕，第二次……其實是驚豔的。
紅袍颯爽女將軍啊，那小巧的飛刀在她指尖跳動飛舞。那一次次翻轉躍動的不僅是飛刀，還有慕安柒一顆單純的顏狗心。
現在相處下來，似乎……並不威嚴。
慕安柒這樣想著，季淮初卻在一間房子前停了下來。
“敲門吧。”季淮初說，“這是你投入我麾下，我賜予你的獎勵。”
“三天後開始遊戲，夏逢花會帶你。”
說完這些話，季淮初就轉身離開了。
慕安柒很是遲疑地看著季淮初居然真的就這樣走了？！這、將軍出來並不是要帶著她在這座城內轉一轉，隻是單純的帶她來這裡嗎？獎勵？這屋子裡有什麼？一屋子黃金？
慕安柒想不出來。
她心裡升起幾分期待來，並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在門口站定。慕安柒調整了一下情緒，鄭重地抬起手，敲了敲門。
慕安柒連忙站直身子，裡麵可能也有季淮初麾下的鬼怪，作為唯一被季淮初招攬的玩家，慕安柒自覺自己不可以丟了季將軍的臉。她努力繃住臉，無論是高中還是大學軍訓，不管是哪一次她都沒現在認真。
好像……沒什麼動靜？沒聽見麼？
慕安柒有些疑惑，麵上還是繃住了表情。她再次鄭重地抬起手，敲了敲門。
她每次敲門都敲三下，一次、兩次……
慕安柒的手僵在了半空，她傻傻地舉著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門被打開了，而開門的是……白紙居民。
熟悉的白紙看著她，慕安柒也看著這人臉上的白紙，“你……你是……？”
白紙居民似乎也愣住了。不過很快，她依舊操縱行動有些僵硬的身體轉身走進了房間。
慕安柒站在門口狠狠揉了一把自己的臉：這是怎麼回事？輪回城的白紙居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是……獎勵？季將軍給她也做了一個白紙居民？可白紙居民不是虛妄化身的伴生物嗎！
一連串問題浮現出來，慕安柒看著這扇門遲遲不敢邁腿進去。直到剛剛那白紙居民再次走到門口，這次她手上捧了一顆蘋果和一把糖。
季將軍她、她從虛妄化身手裡把白紙居民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