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半節數學課駱虞壓根沒心思聽,滿腦子都在想池穆鎖骨中間的齒痕。
什麼時候咬的其實很容易推測出來,駱虞記得除了昨晚,他們最近一次的親密,就在藝術樓裡。
那天他痛的失去意識,壓根不記得自己做了這麼過分的事,而且那都過去有一段時間了,痕跡居然還那麼深,難怪他那天清醒過來,感覺到了自己嘴裡一股血味。
駱虞心裡不免帶上了些愧疚感,再次刷新了對池穆的認知。
這哥們在他這兒的形象已經從裝逼虛偽到真君子聖父了,從未見過如此良善之人!
在下課的時候,駱虞喊了池穆的名字。
駱虞表情有些不自然:“那什麼,你擦過藥了嗎?”
池穆看著駱虞,點了點頭,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那天回家之後,池穆就對傷口進行了簡單的處理,每天擦一次藥,這個傷口早就已經不痛了,隻不過血痂還沒脫落,痕跡猶存。
駱虞:“我媽那兒有個藥特彆好,還能不留疤的,我給你帶一支吧?”
藥是他媽媽的好朋友的寨子裡的土方,藥效十分顯著。
駱虞從小就愛玩,訓練的時候也難免磕著碰著,會留下不少疤痕,但是現在渾身上下沒有痕跡,都是因為那個祛疤藥。
駱虞倒是對那些祛疤什麼的不太在意,從小就是他媽逼著他擦的,現在倒是覺得這個藥很有必要了,要是池穆因為他留了疤,想想還有點不舒服。
“好,”池穆應聲,看著想要努力補救事情的小連翹,忽然話鋒一轉,“你昨天回去之後擦藥了嗎?”
駱虞一呆,藥,什麼藥?
池穆眯了眯眼:“忘記了?”
駱虞:“啊……這個……對。”
駱虞想找個理由,然後一看池穆的眼睛,還是點了點頭。
駱虞昨天打遊戲打的忘記了,壓根想不起擦藥這件事。
池穆:“那就今晚去你家吧。”
駱虞:“啊?”
池穆對上駱虞錯愕的臉,眼神平靜:“你還記得我昨晚說了什麼嗎?”
駱虞稍稍回憶,瞪大了眼。
他說不擦藥,池穆說那我去你家幫你擦。操!這不是開玩笑的嗎?
駱虞連忙搖頭:“沒必要沒必要,我今晚絕對擦!”
駱虞正緊張著呢,想著這也太恐怖了,卻見池穆收回了視線,語氣了多了幾分戲謔。
池穆:“開玩笑的,我去拿藥。”
駱虞麵無表情:“哦。”
你媽的狗池穆!
池穆之前和他關係不好那會兒,也愛這樣逗他,駱虞也不愛讓人遛,但是現在……看在這家夥的傷的份上,還是忍住罵人的衝動好了。
後排丁睿思望著前排靠的挺近的兩個人,忍不住投去好奇的眼神。
雖然知道駱虞現在和池穆關係好了,但是怎麼想都覺得奇妙呢。
丁睿思正出神呢,就被旁邊湯月丟過來的錯題本弄得回神,看見上麵紅色的筆跡,丁睿思捏了捏鼻梁,認命的繼續看數學。
晚自習下課之後,駱虞也不急著衝出去,在座位上收拾好了東西,等著池穆讓開。
丁睿思:“虞哥?”
丁睿思早就收拾好了東西,在過道上等著駱虞呢,結果今天駱虞居然穩穩當當的坐在椅子上,一點兒沒有之前風風火火的氣勢。
然後丁睿思看見了跟在駱虞身邊的池穆,忽然明白了什麼。
丁睿思:“不是,他怎麼也和我們一起?”
駱虞:“拿個東西,走吧。”
丁睿思收回了眼神,走在了駱虞旁邊,和他說著周日的時候彙演的事情。
給高三學長學姐們加油的彙演定在這周日的上午,在禮堂裡,表演完就放月假。
西江一中的假期規定是這樣的,每周日下午放半天,從十一點五十開始,到下午六點半上晚自習,每個月有兩天半月假。
丁睿思似乎是想到什麼,忽然笑了起來:“聽說這次表演白靜竹也在,虞哥你可要做好準備啊。”
丁睿思像是知道駱虞接下來要問什麼,連忙開口:“白靜竹就是我上回和你說過的那個,高一的oga,可漂亮可**的那個,在你生日那天還去了呢,在你請假的時候還給你送了吃的,那一大盒糖就是她送的。”
駱虞:“有點印象。”
駱虞對oga沒印象,但是對那盒糖有印象,是水果糖,味道還挺好的,駱虞沒吃過那個牌子的。
丁睿思:“她可是你的迷妹,前段時間受傷了,車禍骨折,在醫院躺了好久呢,不然早就來高二這邊找你了。”
駱虞:“……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丁睿思感歎:“你就是不上論壇,你不知道白靜竹以一人之力撕了多少人,這妹子是真的挺虎的,她看上你的時候,就在論壇宣布要追你,看上的小b小o不知道多少,當然就和她吵上了,她骨折還在堅持的戰鬥呢,估計等她好了,就能來找你了。”
丁睿思八卦的開心,駱虞卻像是在聽一個驚悚的鬼故事。
丁睿思嘿嘿了兩聲:“聽說她的信息素是味的哦,**的小,虞哥這回你可要頂住啊。”
丁睿思是知道駱虞對沒那方麵想法的,但是要是小美人熱情的話,哪個alha能頂得住呢。
丁睿思覺得白靜竹和他家老大蠻搭的,渾然不覺駱虞旁邊的池穆已經陷入了低氣壓,隻是有些莫名地覺得這夏天的夜晚,變得有些冷颼颼的。
池穆不動聲色的聽著,心裡早就皺起了眉頭。
他向來是知道駱虞吸引人的,是炙熱的毫不作偽的坦坦蕩蕩的光,在人群之中格外的顯眼,有著能讓人為之奮不顧身的奇妙誘惑,偏偏駱虞不自知。
做alha的時候尚且如此,池穆難以想象若是oga的身份爆出來,駱虞身上又會停留多少道覬覦的目光,光是這麼想想,池穆就難忍焦躁。
連翹花招搖的盛開到極致的時候,沒人能抵擋那種纏綿的甜香。
池穆正克製心中煩躁的時候,卻聽見駱虞開口。
駱虞:“味?我不喜歡味,我喜歡薄荷味。”
駱虞說這話的時候,沒想到池穆的信息素。
他是挺喜歡薄荷味的,也喜歡吃薄荷糖,想到薄荷總能讓他想到浮著冰塊的浸泡著薄荷葉的夏天,神清氣爽。
池穆不知道駱虞心中所想,心裡的煩躁一下就被安撫了。
他也覺得連翹香最好聞了。
丁睿思摸下巴:“薄荷味啊,我還沒遇見過薄荷味的oga呢,我幫你留意一下!”
丁睿思看向池穆:“不過池穆的信息素好像就是薄荷味的吧,我不太記得了。”
丁睿思其實很少聞到池穆信息素的味道,這倆人以前打架是時候,都是不讓外人插手的,而且多半是在密閉空間裡打,避免影響到彆人。
駱虞:“對,他是薄荷味的,挺好聞的。”
不僅僅是好聞,駱虞想到了昨天泡在池穆信息素裡的感覺,還有一點點回味。
那種感覺像是暖流順著血液流過每一根血管,呼進的每一口都是安心的氣息,絕對舒適的安全空間,讓人懶洋洋的,舌尖都泛甜。
丁睿思表情疑惑:“好聞?”
alha之間,是有著天生排斥的本能在的。
他們的領地意識很強,在聞到彆的alha的氣味的時候就會覺得不舒服,一個alha對另一個alha放出信息素屬於挑釁行為,幾乎不會有alha是覺得自己同類的味道好聞的。
就算丁睿思和駱虞這麼熟,也不會覺得駱虞的信息素好聞,頂多是聞到了不會排斥,劃為安全範圍。但要是駱虞釋放帶有攻擊性的信息素,儘管不是針對他,他也會感覺不那麼舒服。
所以駱虞的這句好聞,就讓丁睿思格外疑惑。
駱虞心裡咯噔一下,差點忘了這個。
他一把摟過了丁睿思的肩膀,語氣真誠:“隻要是我兄弟的信息素,我都覺得挺好聞的,你的橘子味也不錯。”
丁睿思:“嘿嘿,我也覺得。”
蕊絲就是這麼一個好糊弄的天真男孩。
池穆看了一眼駱虞放在丁睿思身上的手,想著明天給湯月說一聲,丁睿思數學題還是太少了。
丁睿思家和駱虞家同一個小區但是不同單元,他在路口和駱虞分開,對著駱虞擺了擺手。
駱虞到家的時候,喬婉蓉還沒睡覺,正在客廳坐著繡花。
駱虞看見他媽在燈下繡花眉頭一皺:“媽,怎麼還沒睡啊?”
喬婉蓉沒抬頭:“把這點繡完就睡了,明天好交過去。”
駱虞:“不是說不要在晚上繡了嗎,等會把眼睛熬壞了。”
喬婉蓉手巧,擅長蘇繡,這是駱虞已經過世的外婆傳的手藝,不過喬婉蓉從來都隻是繡些小玩意掛在家裡或者是贈給友人。
自從駱虞出了事,在研究所那裡把錢一交之後,喬婉蓉就開始接繡活了,每天下班也不得閒,要忙著繡東西。
喬婉蓉:“現在也沒有很晚嘛,馬上了,就這一點了。”
她抬頭,才看見了跟在駱虞身後的池穆,臉上透著些驚喜。
池穆:“阿姨好。”
喬婉蓉放下了手上的繡活,趕緊站了起來:“你好你好,小池來了啊,要喝水嗎?阿虞你也真是的,小池來了怎麼不告訴我。”
喬婉蓉對池穆的感官就像是丈母娘看兒婿,越看越滿意。
雖然駱虞自己不覺得,但是喬婉蓉在心裡基本是認定了這是兒子未來伴侶的。
百分百契合的基因,怎麼可能不是呢?
而且這孩子相貌好,性格沉穩,脾氣也好,和她兒子簡直太搭了。
駱虞:“他就來拿個東西,媽你繼續忙,不用招呼他。”
駱虞直奔自己房間,本來是打算拿出來給池穆的,沒想到池穆居然跟著他進了房間。
房間的門被合上,池穆再一次打量這個並不陌生的房間。
和上次離開的時候相比,房間沒有太大的變化,隻不過是籃球放了個位置擺放,床單也換了一套,桌子的書多了兩本。
駱虞拉開了自己的書桌抽屜,沒找到自己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