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恥和惱怒快要將駱虞的身體盈滿, 像個即將爆炸的氣球, 在某個瞬間就會爆裂開來。
池穆是駱虞信任的人。
是駱虞就算變成了omega也絕對信誓旦旦的保證不會占便宜的人。
但是記憶裡的事情幾乎讓駱虞裂開了,羞惱到駱虞恨不得立馬百米加速衝刺跑到窗戶那兒,跳下去砸出個坑來把自己給埋了。
身為alpha的自尊心還在,儘管曾經以為是完全退化但其實依舊完好的腔道存在感很強,駱虞也不覺得那是一件特彆大的事,也還覺得那隻不過是可以克製的不值一提的反應。
但池穆把手伸進去之後, 意義就不一樣了啊。
駱虞眉眼籠上陰霾,彎下腰拽住了池穆的衣領,咬住了自己的後槽牙。
比起生氣被占便宜把麵前的人打一頓來說, 駱虞心裡其實更震驚於池穆居然會那樣做。
那簡直不符合池穆的作風。
池穆手機屏幕散發的微弱的光將少年明烈如火的眉眼照亮,池穆靜靜地和他對視,等著駱虞的下一步反應。
其實池穆本沒打算這麼做,他向來是循序漸進,不緊不慢的,在他腦海所存在的計劃和方案裡, 在這一次的時機裡做些什麼恰當的行為, 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池穆都已經考慮好了。
但偏偏, 駱虞是他的不定因素。
喜歡這種情緒怎麼按部就班呢,當池穆觸碰到那朵濕漉漉的連翹花的時候,事態就已經失控了。
他近乎把自己的企圖挑明, 就這樣袒露在了駱虞的麵前。
他在想, 駱虞如果記得, 會如何回應。
駱虞聲音微啞:“為什麼不直接標記?”
為什麼要碰他?
駱虞是不覺得池穆會輕賤他的,隻是不明白池穆為什麼要那麼做,難不成池穆看上他了?
駱虞尋思他也沒乾什麼啊池穆就喜歡他了?
要是這麼往下想,駱虞就隻能想到信息素。
他因為信息素不得不向池穆索取,而池穆也因為信息素失去了理智。
可那些存在於腦海裡的片段告訴他,池穆根本就是目標明確,有意為之。
他迷亂昏沉難以自已,對方卻仍一派斯文衣服絲毫不亂,那種對比更讓駱虞麵上緋紅。
池穆:“抱歉……我沒忍住。”
池穆看著駱虞的眼睛:“但這一次,不是出於本能。”
微弱的光照亮了駱虞的眼眸,也照亮了池穆的臉,那張清雋淡雅的麵龐上透著認真,讓駱虞腦海一時空茫。
快要爆炸的小氣球,慢慢的泄氣了。
手機的光由明轉暗,在駱虞呆愣的瞬間猝然熄滅。
連帶著駱虞腦子裡的那根弦,直接崩斷。
不是,什麼啊?
什麼不是出於本能啊?
啊?兄弟你什麼意思!
駱虞人傻了。
但是他還沒來得及冷靜分析,手機鈴聲就響了。
他下意識的拿出來接了,甚至有種迫不及待。
丁睿思在那邊打了個哈欠:“是池穆還是虞哥啊?虞哥睡醒了嗎?”
駱虞:“剛醒。”
丁睿思大喜:“哥你終於醒了!我快困死了!趕緊上車回家吧!”
駱虞心亂如麻:“馬上來。”
掛斷了電話之後,駱虞滿腦子隻有‘快逃’。
駱虞摸到了門把手,打開之後就像往外走,
卻被池穆給拉住了。
池穆:“氣味阻隔貼。”
駱虞觸電似的收回手:“知道了!”
倘若駱虞此刻回頭,借著廊道明亮的光,便能看見池穆那不同於往常的熱的發紅的耳垂。
可駱虞沒有回頭,他急著擺脫此刻的慌亂和不自然。
駱虞一邊向下走,一邊從口袋裡摸出氣味阻隔貼,往自己的腺體上貼。
手指從新鮮齒痕上劃過,駱虞走的更快了。
池穆被他甩在身後,麵上帶上了無奈的輕笑。
但就大概是他預想的最好的結果了,駱虞沒有太過抗拒,這意味著他在蠶食他底線的路上,又前進了一大步。
愛情本就是不能夠以理智來完全評估的東西,池穆不排斥本能,甚至很滿意它給的機會。
在出生的那一刻,它就決定了他們的羈絆,決定了駱虞會是他的新娘。
在這個變故沒有出現之前,池穆就覺得駱虞是個很好的人。
雖然他滿身芒刺,看起來不好招惹,行事乖張散漫,但卻活的自由灑脫,像是一團永不熄滅的跳動的火焰。
池穆曾經看見過他出手狠厲路見不平,對於身上的傷痕毫不在意,懶洋洋又漫不經心的拒絕彆人的答謝,高傲的讓人難以接近,卻又在下個街角,笑著逗弄著圍在他身邊的小狗,毫不吝嗇自己的溫暖熾熱。
他總是在打破著池穆規律的世界,誘惑著告訴他何為自由。
讓池穆也始料未及的變故出現後,甜蜜的信息素的味道一而再再而三的侵蝕著他的理智,動搖著他的意誌。
若是這信息素出現在旁人身上,池穆未必會觸動,可偏偏是在駱虞身上。
偏偏是駱虞。
而且駱虞非他不可。
非他不可。
這誘惑之於池穆而言,太致命了些。
他看著見麵幾乎要看不見的身影,加快了速度追了上去。
駱虞上車的時候,丁睿思癱在後座上昏昏欲睡,看見駱虞來了打起了精神。
丁睿思嘟嘟囔囔:“我說虞哥你可真行,那煙花那麼吵,砰砰砰的,你居然都能睡得著,還睡了那麼久,我在車上坐的腰都酸了。”
駱虞:“你往中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