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虞在想, 池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總是在不停地顛覆著他的認知, 讓他處於錯亂之中。
說池穆這個人正經,是那種克己複禮的正人君子吧,他卻又在課堂上乾出這種事,在沒人看見的地方對他又做出那種事。
但是要說池穆這個人不正經吧,駱虞沒見過第二個比池穆還能忍能克製的人。
旁人看他好似清冷如天上月,是遙不可及的高嶺之花, 似乎斯文有禮,循規蹈矩,永遠不疾不徐。
可他也會在心情不虞又或者是被駱虞挑釁的時候, 在空曠的地方用信息素互相碾壓,和駱虞互相纏鬥。
也會在煙花璀璨的夜晚剝離駱虞的衣物,攪亂著清澈粘稠的水源。
駱虞總是猜測不到池穆要做什麼,譬如此刻,這樣的操作他是萬萬沒想到的。
偏偏池穆麵上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配上那張眉眼如畫的臉, 說是君子端方也不為過, 他的聲音清朗低沉, 好似不是在詢問駱虞手心的觸感, 而是在談論天氣。
駱虞從不是個容易羞赧又或者是手足無措的人,他從來是占據著主導地位,可偏偏在池穆這裡, 總是被牽著鼻子走。
大腦裡alpha的意識作祟, 不甘心的情緒上湧, 讓駱虞嘴角彎出點邪氣的意味。
駱虞:“你按著不讓我動,我怎麼感受?”
漂亮的眉眼透著張揚肆意,讓池穆想到了從前的某個夜晚。
那時候的駱虞靠在黑暗裡,正在和一旁的丁睿思說笑,似乎心情很好,香煙的猩紅的光點在他指間忽明忽暗,淡淡的煙霧如雲似霧。
他從他身邊經過,看見他挑釁似的對他吹了聲口哨,光彩灼人。
池穆的手鬆開,繼續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黑色水筆,對著黑板上的板書在自己的筆記上進行總結歸納。
掌心一點點的遊移,讓池穆覺得自己似乎被那溫度給灼傷了。
駱虞不緊不慢,眼睛瞧著池穆的反應。
看見他身體慢慢僵硬,連書寫的動作都停止。
駱虞忽然有了種說不清的愉悅感,從未在此刻的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是占據著主導地位的。
忽然就想要作弄的更過分點,雖然這場景不合時宜,駱虞也沒有往彆的地方伸手。
既然池穆讓他好好感受,他就好好感受了。
用指尖指腹用掌心,一寸一寸的感受著。
池穆按住了駱虞的手,對上了駱虞頗為惡劣的笑眼。
引火燒身,大抵如此。
池穆聲音帶著些許沙啞:“聽課。”
駱虞湊近:“不讓我聽的是你,讓我聽的也是你,什麼話都讓你說了。”
連翹帶著迷亂神智香味,在周圍張牙舞爪。
生物老師站在台上推了推眼鏡,看著正在咬耳朵的兩個人,點了點課桌。
“駱虞,說什麼呢?說大聲點兒,咱們一起聽聽。”
生物老師是個四十歲左右的戴著眼鏡的嚴肅女士,麵上不帶笑意的詢問。
在生物老師叫到駱虞名字的時候,駱虞就已經把手給抽出來了,不然等會讓大家看到了,他怕是不用在西江一中做人了。
駱虞:“老師,我在和班長說你今天穿的很漂亮。”
少年的臉上帶著三分乖張的痞笑,配著漂亮的眉眼並不讓人生厭。
生物老師瞪了他一眼,心裡歎著少年這作派不正經,又不禁在心裡想著,這小子要是長大了了,定當是慣會哄人的,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賠了春心。
生物老師:“給我坐正,好好聽課。”
駱虞點頭應下,右手不自覺的轉著筆,顯然心情很不錯。
池穆被停了撩撥,緊繃的身體也慢慢地放鬆。
他偏頭,作亂的人偏偏對他笑的不懷好意。
駱虞想著,看池穆還敢不敢隨便招惹他。
駱虞分神想著這個事兒去了,自然忘了抽屜裡丁睿思的手機頁麵沒有調回去。
生物課是最後一節課,下課即放學,放學之後的時候,丁睿思把自己的手機拿回來,看見變動的頁麵,看著駱虞的臉,忽然就有些心驚膽戰起來。
駱虞用筆敲了敲他桌子:“不解釋解釋?”
到底什麼時候開始背著他看這種東西!居然還不告訴他!
丁睿思賠笑:“虞哥,我這不是就隨便上上論壇看看嘛,不告訴你為了怕你生氣,因為這個心情不好嘛。”
丁睿思:“而且你看啊,我一直在據理力爭,你才是最A的那個,我絕對頂你。”
駱虞:“就這樣?”
丁睿思拍了拍腦袋:“不僅如此,我還特地創了個魚翅個人樓,絕對你是攻,你就是一中的總攻,那些搞雙A戀的太可怕了。”
丁睿思或許就是傳說中的雙標本標,完全忘了自己搞魚翅cp,也是在搞雙A。
駱虞有些嫌棄:“名字不太好聽。”
‘魚翅’和‘池魚’比起來,差的不止一個檔次。
丁睿思:“沒辦法嘛,不然叫雨幕?哎這個好像挺好的哦。”
駱虞:“不過你搞的那個,樓裡有人畫圖嗎?”
駱虞表示自己絕對沒有興奮,隻是以一種學術的目光去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