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確保計劃是成功的,駱虞和池穆必須親自聽到或者看到,當然他們不可能站在門外聽,避免走廊有監控,那就全部暴露了。
駱虞的聽力好,站在門口聽見了他們的交談,知道了房號之後,特地開了他們旁邊的一間。
也就是因為這樣,駱虞可以完全不用擔心被發現的就地解決。這家旅館似乎就是為情侶或者是鴛鴦們專門打造的,窗戶在駱虞進來的時候便是關著的。
或許是因為情況逐漸穩定,又或許是因為這次發/情/期被推遲,駱虞難得沒有迅速的失去理智,而是一點點的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這很奇怪,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奇怪。
尤其是在池穆的麵前,一點一點的漫出花香,讓駱虞更加的羞惱。
在這個時候,原來還清醒著比直接失去意識沉淪於本能,要難以麵對的多。
駱虞坐在床上,潔白的床單被他一點點的抓皺。
那蔥白的指尖似乎都多了幾分生動的顏色,像是羞怯難當。
他從未在如此清醒的情況下看著池穆的臉,對上那雙眼睛,駱虞寧可他彆看。
駱虞故作氣勢:“你先把眼睛閉上。”
池穆自然依他;“好。”
池穆坐在了駱虞的旁邊,閉上了眼睛。
池穆的視線消失,駱虞鬆了口氣。
但情況依舊不容樂觀,淡豔的花香隨著室內空氣的流動侵襲著人的感官,駱虞聞到那股氣味都覺得甜膩的過頭。
omega的身體怎麼可以這麼過分。
窗外依舊走著光亮,但太陽快要沉下去了。
在駱虞神智潰散的時候,外邊的天徹底黑沉了下去。
從白天到夜晚時間在不同的人的意念裡被分割成不同的模樣,池穆依舊閉著眼,卻將每一聲動響聽的分明。
今天是周日,他們出門的時候,也換下了身上的校服。
駱虞出門的時候穿的是一件白色的T恤,此時它正散落的半掛在床邊,因為駱虞心不在焉的擺放姿勢而即將掉落到地麵上。
駱虞想,這次池穆要怎麼做。
腦海裡剛出現點苗頭,就被駱虞被掐滅。
他不敢想,可那種念頭卻如同潰奔的衝破堤岸的洪流,將理智迅速卷走。
池穆睜開眼的時候,駱虞已經沒辦法出聲阻止了。
盛放的連翹花籠罩一層雨霧,安靜地垂落在白色的床上。
池穆的體溫偏低,手總是微涼的,如是對比,連翹花的熱度似乎有些灼燙。
花瓣被風撫落,輕撚便是一手花汁,被池穆隨手的抹在了花結的朱果上。
花是精巧的觀賞性的事物,為了讓它更加妍麗,池穆總是被很耐心的去培育,疏導水分避免花泛澇災是必不可少的步驟。
花瓣由於主人的動作簌簌的晃動著,駱虞手底下的床單也被他捏緊,似乎要把它擰出水來。
屋外的夜越發深沉了,明亮的路燈透過薄薄的窗簾,照進了駱虞的眼底,暈開了那一池水波。
手表表盤上的指針一點點轉動,時間緩慢卻堅定的前行著。
那件掛在床角的白色T恤,還是滑落到了地上,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而與此同時衣服的主人到達某個極致,那過度的感覺讓駱虞想要逃離。
那太過不可控又太過讓人心悸,以至於在抗拒不能裡隻能發出類似獸類受傷嗚咽的聲音。
人影晃動,窗簾也在某個瞬間被扯動,屋外的光照了進來,又在瞬間熄滅。
似人魚在海浪中遊動,在躍出海麵被光觸及的瞬間,亮出似雪般瑩白,又極快的落回海麵。
駱虞於長夜中清醒又迷惘,可本能似乎好像還在渴望著什麼。
他和池穆靠的很近,將他的模樣儘收眼底。
他的聲音啞啞:“我幫你?”
說完駱虞又猶豫了:“不然你自己……也可以。”
駱虞的話散在信息素裡,像是烈烈寒風裡出現的熄不滅的一團火,將本能化如燭,在池穆的思緒裡持續的亮著。
淡漠自持的模樣早就消失無蹤,鼻尖掛著的一滴汗珠像是主人岌岌可危的理智。
汗珠無聲的滑落了。
池穆伸出手,揉了揉少年柔軟的黑發,在腺體上輕輕地按壓。
駱虞撞進了一片濃烈的薄荷海裡。
薄荷植株根部直立,葉片長。
駱虞鼻腔裡滿是薄荷帶著些凜冽寒意的清香,雖然知道植株並不會像聞到的那樣涼,但是捧在手上,才感知有多滾燙。
彆於池穆外表的冰涼,駱虞想他藏在思緒最裡端的東西,也應當是這般灼人的。
駱虞其實是個生手,除了幫過自己之外,沒有其他的經驗。
池穆也不催促,握著他的手幫他一起,雖然同樣的不熟練,但是在尚且懵懂的少年之間已經足夠。
駱虞的手好看,但手上是帶著些許老繭的。
他打小就喜歡倒騰各種東西,訓練的時候也不僅僅是練過拳腳,父親退休的班長,也是他的師父,教過他拆卸武器,也時常帶他去靶場練習。
因為訓練遺留下來的痕跡,似乎在此刻有了彆的作用。
池穆的脖頸已經紅透了,在身側緊握的手表現了他的不平靜。
窗戶外似乎傳來了什麼吵嚷的聲音,但誰也顧不上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