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間好像被無限的拉長。
駱虞在入睡之前都在想, 池穆會有什麼秘密的事情要告訴他。
池穆這人他慣是猜不透的,總是能給他很特彆的感覺, 不知道這個人下一步要出什麼樣的招。
但駱虞想, 應當是件好事。
駱虞在睡覺前胡亂地想著,心裡總是惦記著什麼,在第二日早早的醒來。
空調在半夜的時候就已經定時關閉了,房間裡透著股悶熱。
駱虞赤著腳踩在地板上,拉開了窗簾,打開了窗戶。
現在才早上六點多,但是夏天白晝長,太陽早就掛在天邊,天光不算明烈,在人的身上附上一層熱感。
樹枝上停著早起的鳥兒,兩隻麻雀一前一後的在兩棵樹上, 聲聲啾鳴, 一唱一和。
駱虞慣性的朝樓底下望了一眼,他知道池穆絕不會在這個點毫無緣由的出現在這裡, 但他仍然是朝下望了一眼,然後收回了視線。
駱虞看了看手機,想要給池穆發消息, 但是又覺得這樣顯得好像自己太過於迫不及待, 其實也沒有到那種地步。
駱虞又把窗戶給拉上了, 打開了房間裡的空調, 等到冷風吹到他身上, 才覺得那種悶熱感散了些。
也不知道池穆現在起沒起床。
駱虞對著天花板發了會呆,卷著被子,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等到他再度睜眼的時候,外麵日光烈烈,透過窗戶照在地板上,拉斜了窗框影子。
駱虞急忙去看牆上的掛鐘,發現時間已經指向了十一點。
池穆仍然沒有給他發信息,駱虞耐不住了,丟過去了一個表情包,抓了抓睡得亂翹的頭發,踩著拖鞋去了衛生間洗漱。
池穆刻意沒有回駱虞的消息,而是按捺到了下午三點鐘。
所有的布置都已經完成,隻等著今晚夜色降臨,他會給駱虞展現自己完美的計劃。
不過在此之前,他要先到駱虞身邊,在計劃正式開始之前進行預熱。
池穆來的時候,駱虞正在和人聊天。
給池穆開門的時候,駱虞還在看手機,耳朵上掛著耳機。
池穆略有些好奇:“在看什麼?”
駱虞搖頭,表示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剛看完個比賽視頻呢,興趣群裡有人在說話,我就聽聽他說什麼。”
駱虞摘下了耳機,帶著些許催促的問:“昨天你和我說的那個秘密到底是什麼,有什麼事非得今天說?”
池穆眼裡漾著溫柔:“找到了一款很好吃的糖果,晚上可以帶你去那家糖果店。”
駱虞下意識地回應:“就這?”
他很快又反應過來,把耳機戴回了耳朵上:“我還以為是什麼特彆大的事呢,不過這個我也挺滿意的。”
放在平常來說,這的確是讓駱虞高興的事,但是在巨大的期待之下,那一點高興就好像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駱虞擔心池穆會因為自己剛剛的反應而失落,勾住了池穆的肩膀,把人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由是他沒看見池穆嘴角得逞的笑意,還為自己剛剛的反應有點懊惱。
駱虞推開門:“餘曉雙出門上網去了,我媽上班去了,你先在我房間待會兒,我去幫你弄杯喝的。”
池穆點頭:“好。”
隻有先降低期待值,之後的驚喜感才會足夠。
欲揚先抑,在這種情緒起落之間,情緒才會被推到最高值。
池穆就是故意的。
故意在駱虞的身上,耍這些惡劣的小手段。
隻為駱虞能夠更喜歡他一點。
駱虞還在聽著群友說話,洗了杯子拉開了冰箱。前兩天的蜜桃醬已經吃完了,喬女士今早榨了酸梅汁有放在冰箱裡。
駱虞倒了兩杯,用手肘按下門把手,推開門進了房間,把手裡的飲料放在了書桌上。
池穆正在看他書桌上攤開的暑假作業,駱虞睡醒之後寫了一會兒,先挑著把物理做的差不多了。
駱虞:“怎麼?看見我哪裡做錯了嗎?”
池穆放下筆開口:“當然沒有,我隻是再幫你寫一下比較字多的語文題。”
那是駱虞最不耐煩寫的部分,因為字實在是多,而且語文光是掌握模板答題模式還沒用,得結合課文來把那種東西寫出來,而且考試的時候又不會考一模一樣的。
駱虞湊近:“真的?但是你跟我的字又不像,萬一老班翻一下,不就能夠看出來了?”
池穆抬頭看著他:“那又怎麼樣。”
駱虞嘴角上揚:“說的也是,那又怎麼樣,表現的不錯,那就繼續寫吧。”
駱虞的視線往自己的暑假作業上看,理解那兒的字跡的確是和他的狂草不太一樣,池穆的字似乎總是端端正正,辨識度還挺高。
往自己的作業上那麼一寫,好像連作業都變得賞心悅目起來。
駱虞也就是這麼隨口一說,在池穆準備繼續拿起筆的時候,把玻璃杯往他麵前推了推。
池穆喝了口酸梅汁:“阿姨做什麼都這麼好喝。”
駱虞壓在他身上:“你怎麼就知道是我媽弄的,萬一是我買的飲料呢?”
池穆指尖碰觸到他唇上濕潤:“感覺不一樣。”
駱虞咬住含糊地說:“得,這話你還是在我媽麵前說吧,當麵誇她效果更好。”
笑鬨夠了,駱虞耳朵上的耳機還是沒摘下來。
池穆忍不住拿了垂落在駱虞身側的另外一隻耳機:“你在聽什麼?”
耳機裡靜悄悄的,什麼聲音也沒有。
駱虞把耳機拔了下來,丟到一邊說:“剛剛他就已經說完了,我忘記把耳機摘下來了。”
駱虞:“我好像沒跟你說過我喜歡賽車這件事來著,剛剛說話的老哥就是我們群裡的,他是真玩車,我也就是看看而已。”
駱虞表情裡有些藏不住的向往和豔羨,他懶洋洋地倒在了床上,長歎了一口氣。
駱虞:“他剛剛就是跟我們說他前兩天蹦極的事兒,我也就是湊熱鬨聽聽。”
池穆捕捉到了重點:“蹦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