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陛下賜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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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天元十二年,臘月初七。

帝京城下了好幾夜的雪終於停了。

手心裡捏著的那張字條,漸漸被汗浸濕,模糊了字跡。

「陛下欲賜婚於皇長子殿下與趙首輔幺女。」

這則消息,恐怕明日就會席卷整個帝京城。

一個是如日中天聲名狼藉的首輔大人,一個是消失十年蹤跡難尋的皇子殿下。

陛下是什麼心思?當真是看重他這位長子,看重趙首輔?還是另有所謀?

無論是哪一種,趙家接下來要走的路恐怕都不會太好。

“東家,時辰不早了。”

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從簾外傳來,適時窗外也漏進來一縷風,涼意更是一下子就攪亂了屋子裡女子的思緒。

女子回過神來,低低應了一聲,看著那張字條被火舌吞噬,徒留一縷青煙。

門外腳步聲漸遠,一切又重歸死寂。

嘩啦——

緊接著是陣陣樹葉摩挲的沙沙聲。

安嶽閣背靠一道窄巷,窄巷雜物堆積,幾乎不能容人,並且其位於南市最西麵,與西市用一堵高牆隔開,牆那邊是帝京城三教九流魚龍混雜之地,但牆這麵是一片密林,能夠隔絕人聲。

所以這處人跡罕至,最是靜謐。

她沒起身,斟上一盞茶推到了對麵,果不其然從窗外翻進了一道人影。

“閣下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男子並未上前,站在窗邊,看著女子的背影道:“我家主子還是想和姑娘做個交易。”

女子唇邊漾出一抹笑,她的聲音有些低,聽不出本音。

“我上次就說過,閒興居無意參與黨爭,怕是要讓你主子失望了。”

那人並不含糊,上前將一塊玉牌擱在桌上:“姑娘可想好了,我家主子是誠心想和姑娘做交易。”

女子不為所動,吹滅了桌案上的那盞燈,屋子驟然又暗了幾分。

她笑著說道:“小本經營,實難堪大任。但倘若你家主子想了解京中世家內宅之事,買斷些什麼的,閒興居可削些價。”

男子並未糾纏,又將玉牌收進胸口,作揖行禮就翻窗而出。

——

【正文】

天元十二年,臘月初八,朝元皇帝令。

皇長子謝晚與趙首輔之女趙諼成婚。

旨意即下,帝京沸騰。

而我那時候,作男子打扮帶著我的侍女在西郊河畔,砸冰摸魚。

我瞧見人家魚簍裡活蹦亂跳,我魚簍裡空無一物,接過春秧手裡魚叉,笑嘻嘻道:“我來!”

我最後是被父親從冰窟窿裡給拽出來的。

我指著洞口,一口白氣嗬在父親胡子上,氣勢好比穆桂英。

“我在摸魚!”

“一條魚也沒摸到?”他毫不留情地賞了我一記爆栗,接著把胡子上的冰碴捋了去,“回家吃飯。”

馬車裡炭火燒得正旺,我半闔著眼倚在角落,透過因風而不停掀動的車簾往外看。

夕陽西下,彩霞暈染,大雪掩埋,純白無際。

進了鬨市區,車行放緩,沿街攤販蒸騰的霧氣和嘈雜人聲皆撲麵而來。

我盯著窗外,直到相府門匾闖進眼簾,才收回視線。

父親還穿著緋色朝服,想來剛從宮裡出來,寬大的袖口隨著馬車的顛簸,逐漸露出一點明黃。

還沒等我細想,馬車停定,他猛地一拉簾子,冷風瞬間灌了進來。

“呦,幺妹,你還怕冷?怕冷摸什麼魚?”

父親陰陽怪氣的能力遠在我之上。

否則怎麼能三天兩頭把隔壁李太傅、宋禮監氣得死去活來,以一己之力抬高了整個帝京的藥鋪生意。

我尋思著我以趙首輔幺女的名義去各家藥鋪敲竹杠,應該也能賺個盆滿缽盈。

廳堂燈火通明,銀炭灼灼;庭中白雪皚皚,鬆柏常青。

外公拄著拐杖站在庭院裡,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我一路小跑過去,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額頭怎麼紅了?”

我委屈地低下頭,順道還眯了一眼急急跨過門檻趕來的父親。

“嶽丈,你聽我解釋!”

我父親趙敬桓,京城有名手段狠辣、得理不饒人的趙首輔,見了我外公也得夾著尾巴做人。

因為父親和母親的愛情培養,大多靠他翻母親的院牆。

等外公發現,他們已經發展成此生非他不嫁和此生非她不娶,如果旁人阻攔就雙雙浪跡天涯的地步。

外公氣急,於是勒令父親要在一年之內考取功名。

後來,父親真的科考奪魁名動京師,卻依舊沒扣得開徐家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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