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他一口咬在我的唇上,將我整個人撲倒在榻上。
茶幾哐當滾落在地上,青瓷茶盞翻倒,在地上奏出清脆的摩擦碎裂聲。茶水潑在他的衣袖上,竹青色瞬間如墨,他卻渾不在意。
右手被他捉住,摁在頭頂,根本不得動彈,身子被他壓在身下,烏沉香四麵席卷而來,此刻連風都來的不合時宜。
我止不住的顫抖,不甘示弱地反口咬在他的唇上。這點痛意對他而來,就好像被小貓抓撓,他輕笑一聲,似乎把唇齒間的血腥氣味都當作旖旎的春色。
他就趁著這會兒,利落地撬開我的牙齒,沒有給我留下任何喘息的餘地,如疾風驟雨地強勢掠奪。
我被迫微微頷首,承受著他不知為何而起的怒火,還有藏於冷漠山地卻幾近遮掩不住的情欲。
我那本就不夠堅定的理智被他強勢地逼回角落,厚重並不沉穩的呼吸打在我的臉頰上,驟然就被風吹散。
他瘦勁的手指揉捏著我的指骨,輕巧地就掰開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
我試圖蜷起雙腿,卻也被他的大腿壓住。我隻感覺每一寸肌膚,即使隔著衣物,那種滾燙的灼熱感依舊燒得我頭昏腦脹。口中的空氣被攫取乾淨,連同內裡,全然不留。
他忽然停下,側過頭一口輕咬我的耳垂。
“阿滿,呼吸。”
沾染了幾分情欲,他平日裡無甚血色的麵頰此刻帶著飽滿的朝氣。就像是落葉投擲進深潭,悄無聲息,卻泛起漣漪。
“這樣,就夠了嗎?”
我看著他柔和的下頜,驟然繃直,就像是一柄彎刀,架在我的脖頸處。
我喘息,努力平複胸腔裡那顆心的悸動,偏過頭,去找他的唇,吻在他的唇角。
“這樣,殿下可還滿意?”
我努力把話說的柔情蜜意,帶著他所說的取悅討好,我甚至用鼻尖去蹭他的臉頰,感受他的溫度。
我自認為的放低姿態,但句句都是尖酸嘲諷。
就像是大雨傾盆而下,金戈鐵馬破冰而來,毫不留情地擊碎不切實際的虛妄假相。
他捏著我手腕的力道更重,竟還帶著給私有物刻上烙印的虔誠感,他斜睨著眼,似乎想看看我能忍到什麼時候才會開口求饒。
“我本來就是要入教坊司的。”我偏不想讓他好過,學做嬌媚的口吻道,“殿下不如再好好教教我。”
這樣的他,很不理智。
明明此刻他眼裡褪去了焦灼的情欲,明明此刻他的神情還帶著幾分鬆快。
我不依不撓,偏要揭開他的本來麵目:“還是說,殿下覺得我天分不足,不足以取悅你?”
他該是怒極,額發有些淩亂,隨著風蕩在他的眉前,擦過我的眼角。
他的嘴唇狼藉一片,想必我也好不到哪裡去。
既然都是如此狼狽,做出此等僭越之舉,我也不必覺得羞赧。
“我在等你。”他忽然開口,宛如和煦的春風。
還真是可笑。
這樣的姿勢,這樣的舉動,這樣的口吻。
我毫不費力地掙脫開他的手,半撐著身子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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