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全然放下了戒備。
“今日想來是你們澧朝的中秋節。”
他露出一口白牙,利落地翻窗進來,“我花重金買來一壇澧朝的秋月白,特意帶過來給你嘗嘗。”
我忙從櫃子裡翻出兩個木質酒杯擺在桌上,眼巴巴地望著他手裡的那壇酒。
酒過三巡,我催促他快些走。
他板起臉道:“還真是過河拆橋的家夥,剛喝了我的酒,就上趕著讓人走。”
我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擺手道:“我可沒有!”
“實在是這裡的侍女看的緊,你要是被發現了,我可是要死的!”
他斜睨我一眼,傲嬌地冷哼一聲:“你的命都是撿來的,你還怕死?”
“怕死怕死。”
我忙抱住自己的身體,想了想又歎了口氣,“但是這裡再待下去,怕是同死沒什麼分彆。”
他麵色不虞,硬邦邦道:“你這個身子,還是好好養養吧。”
我對著他伸出三根手指頭,哭喪著臉道:“三個月!每天不是喝藥就是睡覺,閻王爺都不敢收我!”
赫連喻恩沒再說話,琥珀色的眸子不知道閃爍著什麼,這個人一向不正經,突如其來的沉默倒讓我覺得是我說錯了話。
“好了好了,是我錯了。”
我思忖片刻,決定服軟,“咱再喝兩杯?”
他好像被我討了歡心,嘴唇上揚:“算了,小爺今兒個先走,省得有些人提心吊膽。”
他走後不久,我剛把那壇子酒塞進床底,但還沒來得及收起桌子上的酒杯,流箏果真過來了。
她先是替我把窗戶掩上,又囑咐我早些睡覺,便給我熄了燈。
幸好,沒有發現。
許是飲了酒的緣故,一夜安眠。
第二日一早,流箏先是同我說藥可以不用喝了,但是補品還得繼續吃。然後她更是好心地打開了殿門,說是現在日頭不熱,風也不算涼,我可以出門走動走動。
有的時候,我真覺得這位小王爺是還願神童!
楓葉紅了,大片大片煞是好看。
遠遠望見一座高樓,不同於其他建築的樣式,倒像是澧朝常見的木製閣樓,我指著那座樓,同流箏說道:“流箏,我想爬上去瞧瞧!”
流箏一把拖住我,告訴我那是金梧的藏書閣,平日隻有王親貴族才能上去。
我還想再問,她似乎能看穿我的想法,接著道,“娘娘,在金梧,這種地方,女子是進不去的。”
我有些失落,但也有些好奇:“那這宮裡的其他娘娘,平日裡都乾些什麼?”
“這宮裡,就算加上您也隻有四位娘娘。”
流箏見我打消了上藏書閣的念頭,話也說得和顏悅色:“其他娘娘平日裡做些什麼,奴也不太清楚。”
我歎了口氣,又望了眼藏書閣的方向,才往另一處走。
幾片枯葉被風卷著,帶著黃沙在宮道上轉了幾圈,又飄向更遠的地方去了。
我走著走著,來到了一處湖心亭。
亭中坐著一人,遠遠瞧著有些麵熟。
“那是太妃娘娘。”流箏提醒我,“太妃娘娘也是和親來的澧朝公主。”
我突然想起來,澧朝確實有一位和親公主,那這人應該就是瑜灩公主。
我正想著是否該上前打聲招呼,太妃娘娘就先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