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假癡不癲(2 / 2)

“許是繡線菊花粉過敏,應該沒什麼大事。”

我咬著唇,有些擔心,緊接著問道,“我臉上這道疤,還請醫官守口如瓶。”

“萬不能傳回去,影響兩國邦交。”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應聲道好。

“這藥一日兩服,郡主記得吃。”

他從醫箱裡摸出一個白瓷瓶放在桌上。

流箏立馬扯著嗓子道:“保準能好嗎?要是吃了沒有用怎麼辦?”

我覺著也是,便問他:“使團何時離開?”

“五日後。”

“那三日後倘若症狀不曾消減。”

我望著在屏風外探頭探腦的流箏,“傍晚時分我會在湖心亭,屆時還請醫官再同我看診。”

醫官告彆後,流箏忙不迭拿著瓷瓶說這人古怪,這藥須得過了自己人的眼才能用,我也沒攔著她,過了會子她喜滋滋地跑回來,張羅著給我喂藥。

晚些時候,我覺得屋子裡悶得厲害,趁著無人看顧,擅自支開了窗戶,就瞅見不遠處的院牆外翻過來一個人。

那人見了我,有些詫異,轉而恢複如常。

“你我還真是心有靈犀。”

我斜倚著窗,沒計較他言語輕浮:“小王爺還真是不怕死,都敢從王上的寢殿翻過來。”

他隨手折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邊,慢悠悠地晃蕩過來,語氣稀鬆平常。

“我都敢與王嫂你暗渡陳倉,翻王兄的院牆又有何懼?”

風拂,草波微動帶來的聲響,細密地鋪滿夜晚庭院。

我微仰著頭,他走過來正好擋住我的視線,琥珀色的眸子閃爍著狡黠的微光。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皂莢的清香,還有常見的花香味道。

“赫連喻時。”

他站定在我麵前,我伸手扯出了他嘴裡的那根狗尾巴草,

“耍我有意思嗎?”

風又大了些,吹得他的衣袍上下翻飛,吹得我的頭發亂舞到眼前。

他神色未改,等著我的下文。

“我是沒了記憶,可我不是傻子。”

我低著頭手裡把玩著那根狗尾巴草,草葉撫過手腕,柔軟微癢,“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我是一件,可以隨意玩弄,任由他人欺淩的物件兒嗎?”

“我是必須要承受,你不知從何而來的疑心,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你試探,而被折騰成如今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嗎?”

“我是什麼很令你討厭的人嗎?”

那根狗尾巴草在我手裡垂下了腦袋,枝液甚少但還是粘膩地讓人難受,我把它隨意扔在地上,轉而望向他,

“所以,你要如此對待我?”

赫連喻時沒有躲避我的眼神,他一如既往地坦誠,他嘴角上揚,彎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

“我為何要如此對待你?”

他緊接著往前一步,手從身後往前摁住我想要關上窗戶的手,

“趙姑娘不清楚嗎?”

試探,總是在試探,一如既往的試探。

我沒有抽回手,隻不過長舒了一口氣。

“天晚了,王上早些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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