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2 / 2)

日子如流水一般嘩啦啦的過著,不知不覺的,就到了六月初六,皇家給瓜爾佳送納采禮的日子。

胤礽捉到的兩隻大雁精神抖擻的飛在送納采禮隊伍的前方,出了宮門,轉到正陽門,再從正陽門進來皇城,到了中門大開的瓜爾佳府,飛到了等候多時的倭黑夫婦麵前。

這一天,四九城的老百姓們都放下了手裡的活計,齊齊出動,都來圍觀這一百年難得一見的大喜事兒。他們的小金童太子長大了,要娶媳婦兒了。

酒樓的店小二對著滿堂蠢蠢欲動的外地客人們喊道,“大家都放心的去外麵看就好,皇上和太子殿下親切著那。我們掌櫃的說了,太子殿下送納采禮,大家都開心,今兒的茶水點心飯菜都。”

宜春院的頭牌靈璧夫人如弱柳扶風,嫋嫋婷婷的來到大堂,找到被圍著的媽媽,星眸閃動,欲語還休的說道:“媽媽,皇家給瓜爾佳府送納采禮,四九城的酒樓客棧今兒都了,我們咋辦?”

春媽媽被眾人圍著,本來就很煩躁,聞聽此言,直接一挑眉頭,中氣十足的吼道:“咋辦?靈璧夫人倒是說說,我們這宜春院怎麼?”

太子殿下當年廢除了“賤籍”,讓她們能像個真正的人一樣的活著,享受著太平盛世,她心裡能不感激太子殿下?她恨不得給太子殿下一天燒三炷香,祈求老天爺讓太子殿下無病無災無難的活到一百歲。

“娘親,你看那兩個大雁,自己在飛。哥哥娶嫂嫂的時候,怎麼是綁著兩隻雞啊?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那是太子殿下親自去捉的,你哥哥太笨,捉不來。”

“哦哦,文兒明白了,哥哥太弱了。天天看書不鍛煉。將來文兒要做個大將軍,給媳婦兒捉大雁。”

中年婦人一愣,可還是溫柔的摸了摸小兒子的頭,誇獎道:“娘親的文兒有這個誌向真好。疼媳婦兒的男子才是真漢子。”

“你們聽,這宮裡頭的樂師,吹得這個調調兒就是好聽。”

“你可真有見識,這宮裡頭的樂師,都是天天準備著吹給皇上和太子聽的,能不好聽嗎?”

“瞎說,皇上和太子每天那麼忙,哪有時間聽這些消遣?這都是專門招待那些藩國客人的。”

“三爺就是有見識,那您老說說,這些駿馬都有什麼說法兒?”

年邁的三爺眯了眯渾濁的老眼,開始他最喜歡的講古,“當年皇上大婚,送到赫舍裡附府上的納采禮是駿馬十匹;去年大阿哥大婚,納采禮中的駿馬是五匹;現在太子殿下的納采禮,當然是九匹。”

“還有這些道道?我就說嘛,這幾年大家的日子好了,城東那些豪紳富商家的子弟們的納采禮都翻了幾翻了,我們太子殿下的納采禮怎麼就這些?”

三爺一臉不屑,“城東那些商人們那懂得這些老理兒?你們哥幾個這幾年走南闖北的,跑買賣賺大錢,跟著城東學了一身銅臭,連四九城的老規矩都忘了。”

“三爺哎,您彆這麼說,我們就是走到天邊兒,也不會忘記自己的根在這個四九城裡頭。彆的不說,就說這九匹高頭駿馬,小侄就能給您老說出個道道來。”

“這可都是禦馬裡頭的極品,外頭花再過的銀子也買不到的。都是皇上在木蘭圍場和避暑山莊,親自從幾百匹極品好馬裡頭仔細的挑選出來的。避暑山莊的萬樹園西邊兒有個地方叫做試馬埭,那裡就是皇上進行考牧,挑選禦馬的地點。”

“那些文官們是這麼形容的,小侄學給您聽聽啊,三爺。矯健俊美,精神奕奕,毛色燦爛無比,光芒四射。跑起來足不踐土,腳不落地,日行千裡,夜行萬裡,好像隨時準備和飛鳥一樣,追著太陽奔馳,騰雲駕霧,奔霄翻羽。”

三爺眼睛隻顧看著漸進走遠的納采禮隊伍,聽了這話,眼皮都不抬一下,“說的不錯。不過,這不是四九城人儘皆知的嗎?有什麼好炫耀的?”

“你們年輕人眼睛隻看著這些東西,也不看看這送納采禮的都是誰?城東那些富商,就是花幾萬兩銀子也請不來其中的一位。”

幾個年輕人不要意思的嘿嘿笑,“三爺,您這話說的太對了,誰叫這是我們太子殿下的納采禮那?等我家那小子長大了,我們也按照太子殿下這個規矩辦,不能超過孩子他娘當年的儀式規格。”

三爺點了點頭,轉了轉手裡的保養的油光華亮老紅色悶尖獅子頭,繼續誨人不倦,“這才是身為後輩的正理兒。不要因為現在日子好過了,就忘了本。”

納采禮一路風風光光,熱熱鬨鬨的到了瓜爾佳府,身穿朝服的倭黑大人和鈕鈷祿福晉,帶著已經被皇上封為三等公的胖兒子,恭敬肅穆的聽完聖旨後,又對著皇宮的方向恭恭敬敬的行著叩頭大禮。

作者有話要說:  悶尖獅子頭,解釋一下,是文玩核桃的一種。 嘿嘿。 老人家經常把玩,還有個鍛煉手力和腦力的作用。

就是不大好養,容易開裂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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