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豪驕傲(1 / 2)

因為小寶寶們的依賴, 還有皇阿瑪和太子妃的擔憂,感覺自己不能這般頹廢的太子殿下, 抱著熟睡的太子妃迷迷糊糊的想了一夜。

好像想明白了,又好像沒明白。不管如何,他總是做了決定。

第二天早朝後他和康熙皇帝去給皇太後請安回來, 在鬆林邊散步的時候,就對著康熙皇帝說了出來。聽到他同意秋後出訪歐洲的決定, 康熙皇帝又是欣慰又是不舍。這一去, 至少要春節才能回來。

“決定了就好。皇阿瑪馬上安排人做出訪路線。等你們一回來,四胞胎就要正式進學了。”

同樣滿心感慨的太子殿下睜著一雙清透澄澈的桃花眼,望著他, 語氣裡全是內疚,“這幾年一直讓皇阿瑪擔憂兒臣,兒臣很是慚愧。兒臣會趕在春節之前回來。”

難得他能自己走出來, 康熙皇帝怕又引得他傷心, 就拍拍他的肩膀,故意笑話他,“你瞧瞧你,這都比皇阿瑪高兩個頭了,還一副小孩子的模樣。”

被自家皇阿瑪笑話的太子殿下, 笑了笑, 轉身望著隨風舞動的鬆樹林,以及這附近越發興旺繁華的蒙古小鎮,露出一個輕輕淺淺, 小小釋懷的笑。

晚上的時候,正在給他擦身的太子妃得知他已經決定了要去歐洲,樂得一下子撲到他懷裡,緊緊的抱著他。

胤礽對於她的激動之情有些小無奈,“這麼喜歡出去?”阿茹娜搖頭又點頭,她對於出門,還是去猶自介懷的“歐洲禽獸國”,一點兒也不激動。

感受到她情緒翻湧,知道她的心結所在,太子殿下伸手把她抱在懷裡,輕聲安慰道:“不要擔心。孤很好。”

頓了頓,他又接著說道:“想哭就哭出來。”

聽到這句話,她一直忍著的眼淚嘩啦一下子冒了出來,一邊哭一邊“抱怨”他,“本來不想哭,都是你讓我哭,才忍不住。”太子殿下笑了笑,“好,是孤讓你哭,哭完我們再洗一輪。”

正哭著的太子妃聽到這句話,又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個時候要水再洗一輪,宮人們還不得以為他們洗“鴛鴦浴”?

一直壓在心裡的擔憂可以放下大半兒,深呼吸緩了緩心裡的歡喜和輕鬆,她就拿塊乾淨的濕毛巾把自己臉上的眼淚還有他身上的眼淚擦乾淨,麻利的幫他穿好褻衣褻褲,然後就窩到他的懷裡不想動彈。

太子殿下抱著她上床,看著她這幅很久沒有的哭泣和耍賴模樣,心裡頭酸酸麻麻的,隻有慶幸他的寶貝們一直都在。

法國凡爾賽宮,路易國王在收到大清國太子殿下舉家來訪的正式信函後,也收到了小寶寶們的來信。

“哦,我的小寶貝們,路易老爺爺不臭臭,保證天天洗澡,保證伺候在你們身邊的侍女侍衛們也都每天洗澡。你們如果不來,路易老爺爺會非常的傷心,路易老爺爺在你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盼著你們的到來,多麼漫長的五年之約,···”

等到小寶寶們收到這封回信的時候,康熙皇帝這次的木蘭秋獮已經快要結束。因為現在蒙古各部都已經和大清國徹底融合,大清國的邊境也已經出了蒙古的範圍,不需要他們在木蘭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太子殿下馬上要去出訪歐洲各國,代表大清國第一次踏出國門做國事訪問,卻是朝廷的緊要大事,派誰跟著協助,派誰跟著保護,大清國的海軍要怎麼調動起來震懾住那些不開化的西方野蠻人,具體的出訪路線,主要和歐洲人協商的幾個大事等等事宜都要細細的研究明白。

滿朝文武大臣從木蘭一回來都忙碌起來,皇家的一家人當然也是忙乎著做各種準備事宜。皇太後和後宮妃嬪們聽說四胞胎又要出門,滿心的舍不得。知道老人家疼孩子,回到暢春園後,太子妃就抽空帶著他們各個宮串門。

澹寧居裡頭,最疼孩子的老人家--康熙皇帝看著寶貝兒子批完折子後,認真的指點四胞胎的功課,想到他們一家六口明天就離開,滿心的酸楚難以抑製。

一開始天天盼著寶貝兒子長大娶媳婦,娶了媳婦又盼著嫡孫孫,有了嫡孫孫後又天天盼著他們出生,然後天天盼著他們長大,會說話,會走路,結果小孫孫們剛剛走穩步子,就待不住京城,見天兒的天南地北的跑,如今還五歲不到,就開始出國了。

怪不得這兩年那些老臣們都抱怨說,隻從有了飛機,孩子們都不著家。將來這些小孩子們長大了,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兒。以前的人講究的“父母在不遠遊”,統統都看不到了。

哎,·····。

敏銳的察覺到自家皇阿瑪的情緒變化,太子殿下提筆在槐槐的功課上寫了一行字,“皇瑪法舍不得你們離開,知道怎麼安慰嗎?”

機靈的槐槐大格格反應最快,衝著親阿瑪露出一副小驕傲的表情,領著弟弟妹妹們跑到皇瑪法身邊,揚起他們最香香甜甜的笑臉,齊聲喊道:“皇瑪法。”

一看到他們的笑臉就忍不住開懷的康熙皇帝立刻放下愁緒,把他們攔住懷裡,輕輕問道:“皇瑪法的小乖乖,有什麼事兒要告訴皇瑪法?”

槐槐大格格揚起額娘式的燦爛笑臉,甜甜的說道:“皇瑪法,槐槐會想你。到了歐洲就給你寫信。”

鬆鬆二阿哥學著阿瑪的樣子,語氣特彆小認真的說道:“皇瑪法,鬆鬆也會想你。天天給你打電話。”

最實誠的小寶寶楸楸三阿哥想到有一個多月見不到皇瑪法,小桃花眼濕潤一片,一副馬上要哭出來的樣子,“皇瑪法,楸楸現在就想你。”

柏柏四格格最貼心,窩到皇瑪法的懷裡求抱抱,小聲調軟的可以融化人心裡所有的小煩惱,“皇瑪法,柏柏想你。”

抱著香香軟軟的小孫女,康熙皇帝沒有了剛剛的酸楚,卻是更舍不得他們走了,看看越來越有太子風範的鬆鬆和快要哭出來的楸楸,抬手輕輕的捏捏槐槐小調皮的小臉蛋,故作輕鬆的問道:“每天都寫信、打電話,想皇瑪法?”

四個小寶寶一起點頭,槐槐大格格回答,“每天都寫信、打電話、想皇瑪法,做不到就讓阿瑪打寶寶們的小屁屁。”

康熙皇帝樂了出來,“寶寶們被打皇瑪法會心疼。”

“不被打,寶寶們乖。”槐槐舉起肥肥嫩嫩的小手立軍令狀。

太子殿下看到祖孫五個聊得開心,就放心的走了出來。囑咐李德全一聲,讓小寶寶們陪著皇阿瑪午休,他一個人來到了春暉堂。負責照看春暉堂的大太監看到太子殿下的身影,默默的行禮後就領著春暉堂的宮人們退避。

每次來都感受到大太監的體貼,給他留一方獨立的小空間,太子殿下對他感謝的看了一眼。

在春暉堂的正殿裡靜靜的站了一會兒,突然發現他心裡已經沒有了以前每次過來的時候,那份無法對任何人言說的傷痛和抗拒之情。

是因為,他終於勇敢的麵對老人家的臨終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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