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於抽了抽嘴角,似乎是想哭,又像是笑一般,他撐著腿從泥濘的地上站了起來:“或許吧。”他小心的用手去拂拭白色服製上的泥水,可試了幾次都隻能將那些難看的印記抹的更開。
難以言喻的煩躁感隨著那些汙漬一起彌漫開,聞人於抬起頭,看著柳清明早已離開的方向,嗓子裡發出的聲音低啞到令人心驚:“可是辦法總是會有的,不是麼?”
想到自己事先留在城裡的那枚完美偽裝的棋子,聞人於低低一笑。
執傘女子不解其意,隨著她的動作,長長的辮子輕輕的甩了甩:“那你接下來要怎麼做?”
“先找到真正的師姐,再說其他的吧。”說罷,聞人於收回了視線,決然轉身走向了另一條完全相反的路。
深宮內,素杏呆呆望著四麵紅牆中的那方雨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澤樞走到她身邊,見她看得出神,溫聲關心道:“這裡涼,回屋裡吧。”
素杏搖了搖頭,將視線轉向了澤樞,問道:“澤樞前輩,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兒?”她被關在皇宮裡已經很多日了,在這期間無論是澤樞還是秦瑤都沒有要求她做任何事,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好吃好喝的養著她。
可也沒有絲毫要放她離開的意思。
每一日,她隻能呆在澤樞居住的乾明宮裡,偶爾也能去花園裡走一走,但那裡總是站著一排形色肅立,修仙者打扮的侍者。
素杏看他們打扮覺得親近,也曾主動與他們說話,問他們姓誰名誰,出自何門,可他們都完全不做回答。日複一日,他們隻是站在乾明宮裡,這給素杏造成了一種錯覺,感覺好像他們在監視著什麼一樣。
素杏真的很想回家了。
澤樞的笑容有些僵硬,掩蓋似的,他遞出了一塊山楂糕:“要吃麼?”
素杏仍舊是搖頭,這幾日裡澤樞不知道變了多少法兒的給她弄來各種精致的吃食,但她心裡記掛著師尊與師弟,實在是吃不下一口。
“我為什麼不能走?我並不是宮裡的人啊。”素杏又問。
澤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問題,眼中的光也暗了不少下去:“抱歉,如果不是我的話——”他喃喃著,可是還沒等他話說完,侍者傳報的聲音響了起來:“皇上駕到——”
澤樞猛的收口,秦瑤青著臉從長廊走了過來。
“陛下。”澤樞十分收禮的與秦瑤施了一禮,秦瑤一下朝就趕了過來,此時連一點要休息一下的意思都沒有,單槍直入道:“青城也被那些東西占領了。”
此話一出,澤樞的表情也不太好看了起來:“青城距離皇城並不算遠。”
“是,那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僅憑那些士兵根本不足以抵擋,到我們這兒隻是時間問題。剛才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