醃魚味, 又腥又臭。
浮滿血沫的池水,紅得泛黑,表麵漂浮著反射著七彩的魚鱗。十幾個穿著藍灰色汗衫長褲的工人正蹲在地上, 殺魚。
“都快點吧。”工頭揮著鞭子催促長工們乾活,“老爺太太等著吃魚呢。”
“好的。馬上。”
工頭交代了兩句。
“都勤快點,要在六點之前把飯菜端出去,老爺太太等著吃魚呢。”
盛如意低手看著自己手裡拿著的殺魚頭, 再看看浮滿血沫的池水, 和麵前的大水桶子裡的露出水麵的半隻銀色魚尾, 一陣後怕。
他連忙丟掉了殺魚刀, 惡寒極了。
盛如意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當殺魚的長工。
他覺得自己在這個地方力量變弱了。
周圍幾個長工等工頭一走,也一起丟開了殺魚刀。有個心理素質差的女人, 直接吐了出來。
盛如意理解她。
眼前的畫麵確實血腥至極。
說是殺魚,但麵前的魚卻不太像魚。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眼鏡男子站起來, 像個主事的老大一般,對剩下的人說:“我叫王洋, 我參加了五次。都有多少老人, 報上家門?”
說這話時,王洋顯得很得意, 看來參加五次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不過他一說自己參加過五次,好幾個人就露出了崇拜的目光。
看來五次確實是了不起的數字。
“我第二次,我叫……”
“我是第三次……”
陸陸續續有人舉手回答。盛如意沒有發言, 他在觀察情況。
他甚至除了自己叫什麼以外,什麼也不記得了。
“沒有新人?”王洋皺眉, 看向還沒回答的幾人。
那吐了半天的女人這時才第一次抬起頭說:“我是第一次。”
“怪不得這麼弱。多來幾次就沒什麼好吐了, 比這惡心的多的是, 以後就習慣了。不過你要是命不夠大,就沒第二次了。”
接著其餘沒說話的,也紛紛說自己是新人。
最後王洋看向了盛如意。
“你呢?”
“第一次吧。”盛如意不確定地說。
他沒有跟其他人說自己失憶了。這種陌生的環境,盛如意並不太相信其他人。
雖然他失憶了,但是依稀感覺得到自己的力量被壓製住了。
“好了,剛才那個nc已經跟我們說過任務了。老爺太太要吃魚,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殺魚。”
王洋對新人傳授經驗。
“你們第一次進來不知道。隻有完成任務才能出去,不然就得死在這裡。nc的話都非常關鍵。聽nc的話是保命關鍵。”
王洋這話一出,有幾個人看王洋的臉色頓時就有些奇怪,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忍住了。
王洋指揮新人們殺魚煮菜。
每個人麵前都擺著一個裝著魚的大水桶。
那種大桶子一般都是以前村裡殺豬用的,有一米多深,水裝得很滿。
也不知道哪裡有這麼大的魚裝進去。
看露出水麵的魚尾巴,大家都覺得魚太大了。
“這也撈不出去啊。”
“翻倒水桶,把魚倒出來。”王洋說。
水桶很重,幾個新人合力把放倒一個水桶。
倒出來的水桶,卻讓他們吃了一驚。
吐過一回的女人,目測又想再吐一回。
水桶裡裝的魚——
“這是人吧!”有個人叫出聲來。
王洋也麵色蒼白了一下。
“應該是傳說中的人魚。”一個看起來像大學教授的斯文男人蹲下來,不知從哪裡翻出來一隻手套,把地上不知是魚是人的東西翻了個身。
看清正麵後,嘔吐的人更多了。
就像傳說中的人魚一樣。
上半身是人,雄性,下半身有些漂亮的長尾巴。
“它已經死了。死亡時間超過十個小時。”
男人站起來說。
“我叫葉真,原來是法醫。根據我的判斷,這些應該是長的像人的魚。”
說著,工長又出現了。對他們把魚倒了一地的行為很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