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們暗自腹誹:你最好彆把她當爸爸!
“所以朕打算封她為國師,不掌實權,但和諸位一樣,可以列位朝堂,參與國事,亦有參劾進諫之權。”
其實從順治到雍正,每一代帝王都封過國師,但他們封的都是喇嘛教高僧,而且曆任國師絕不可以參與政事。
而乾隆要封的這個,一來曆不明,二沒出家,三為女子,四要參政,這簡直是……離了個大譜!
大臣們目瞪口呆,倒抽冷氣的聲音在大殿內此起彼伏。
孫嘉淦:這小子和他爹不一樣,他爹外奸內明,他外明內奸!他聲東擊西,他詐我!
片刻後,幾個老大臣踉踉蹌蹌站出來,伏地便喊:“諸國列朝從未有女人做官的先例,更不要說國師!請皇上收回成命!”
還是讓她進後宮吧,不就是國喪期間搞了個新歡嗎?小事兒!不值一提!隻要彆讓女人汙染朝堂這片聖土,我們閉嘴還不行嗎?
接著言官史官都站了出來。
一時間討伐聲、勸誡聲、哀求聲接連不斷。朝堂上亂哄哄猶如菜市場。
就連平日裡不被點名絕不發言的官員們,都被這個重磅消息炸出水麵,互相打探消息。
“怎麼了怎麼了,我就打了個盹兒,他們怎麼全哭了?”
“哎,皇上要封國師。”
“國師?誰?劄薩克喇嘛?先帝在時就準備封他,以他的修為當得起啊。”
“不是他,是他領來的那個小丫頭。”
“什麼,是國師不是國妃?”
“哎,真針兒的,就是國師!”
“等等!封誰為國師?封這小丫頭片子國什麼?誰要封?”驀地一道高聲從他們身後傳來。
眾人回頭,訕笑著抱了抱拳:“喲,和親王來了。”
和親王,愛新覺羅弘晝,雍正第五子,乾隆最疼愛的寶貝弟弟,大清官職最高、身份最貴的……混子。
他身上掛了很多職務,但基本不管事兒,每天隻管吃喝玩樂作大死。
他本該早就認識胡爍,因為七天前乾隆召集心腹大臣開了個小會,會上隆重介紹了她,還讓她把亡國滅種的悲慘未來給他們詳細複述了一遍。
當時訥親、鄂爾泰、富察齊川等俱在,弘晝本也受邀,但他前夜喝多了酒,早晨起不來,便隨便找了個借口推了。
今天的朝會他又來晚了,一進門就看到這副場景,再仔細一聽,人都麻了:什麼狗屁仙童!裝神弄鬼我最專業了,連我都糊弄不了我哥,誰有這麼大本事,讓他癲成這樣?
他朝那仙童望去,仙童的目光也恰好掃過他。
視線相交,仙童眉峰一挑。
弘晝心頭一震,腳步虛浮踉蹌一退:這不是,這不是富察家那位大才女嗎?
三年前的某一天,他在京郊行獵,追一隻罕見的花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它堵到窮途末路,就在拉弓放箭時,一個小丫頭片子忽然從樹上跳下來,一刀刺死了它!
當時他氣得破口大罵,那小丫頭臉上掛著豹血,衝他一挑眉峰,理直氣壯道:“誰讓你把它引到這兒來的,你看不到樹上有人嗎?萬一你射不準,它就爬上來咬我了!”
整個人何等生動耀眼啊!
現在五官長開了,身量也高了一大截,但那氣勢神態和當時一模一樣。他肯定不會認錯。
可是,她不是死了嗎?
從嫁給四哥後就像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