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搖了搖頭:“羅刹不願冥都乾涉界山的事情,他們雖然鎮守界山,看起來遠離就有權力中心,實際上,他們才是冥君最信任的部下。”
而他們這些所謂的使者,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工具人罷了。
如何能比得上羅刹一族這種親兒子似的存在?
但這種話與外人道,彆人一定不會相信。
謝箏也明顯一副不信的樣子,謝必安又歎道:“羅刹一族,是冥君用自己精血創造出來的種族,他們本就可以動用冥君留下來的力量,這樣說,姑娘可相信了?”
信不信的,隻聽這麼幾句話,還真不好下定論。
見謝箏不語,謝必安又道:“隻有他能打開九幽與人界的通道,姑娘,你們若是要離開九幽,最後還得回界山去找他。”
還得再回去一趟?
謝箏心中有些不讚同,但眼下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所以,你無法糾正冥府的行為,等我們離開,你們還是會一如既往地不分對錯地去給所有的魂魄用刑,一次來得到維持冥都正常運作的魂石?”
她的話音一落,謝必安頓時沉默了。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那樣做,可他就是冥君在整個九幽的象征,在冥君離開後,他有責任有義務,至少讓冥都長存於九幽。
“姑娘,若你有更好的辦法解決魂力一事,我自然願意配合你。”
反正他和範無救二人已經被打傷吊在這裡了,恐怕就算其他幾個使者都來了,也不一定是招魂幡的對手。
況且他們這些人中,除了招魂幡,還有其他難以對付的角色。
謝箏聞言,眼珠子一轉,驀地笑了起來:“既然你說招魂幡是冥君的本命法寶,若是冥都易主,由她來主事,你看怎麼樣?”
謝必安:“……”
他沉默了片刻,心想這也不是不行,比起他們來,顯然是生出器靈的招魂幡更像是冥君的化身。
九幽子民對她的身份和實力都不會有所質疑,最重要的是,她和羅刹族一樣,可以隨意調用冥君留下來的力量。
想了想,他瞥了範無救一樣,見他也一副垂眸沉思的模樣,苦澀地笑道:“在下沒有意見。”
昭昭:“?”
不是,誰管你們有沒有意見?
“娘親,我可不願意待在這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我要跟你一起回人界!彆想丟下我!”
謝箏連忙拍了拍她的頭,安撫道:“你先彆激動,沒有要丟下你的意思。”
“我們總得先解決冥都的事情,才能回人界啊。”
昭昭一聽,此話言之有理,便語速極快地說道:“那我們趕緊解決啊,娘親,我好想回去,這裡太黑了,我不喜歡!”
謝必安:“……”
很怪。
明明是冥君的法寶,生於黑暗,行走於黑暗,是世間最邪惡的存在,卻生出了一個對光明心向往之的器靈。
恐怕就算冥君本人回來了,也是會想不通的程度。
謝箏想了想,問道:“你口中所說的,冥君留下來的力量,在哪裡?若是昭昭能調用,或許能解決冥都的問題。”
謝必安聞言,默了默,才道:“那幅畫卷,就是冥君的真跡,早就被姑娘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