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虛無縹緲,轉瞬就隨著她的身影一同消逝。
謝箏自己壓根不放在心上,不管行刑者是什麼,她是不是行刑者,都不會影響她出劍。
即便隻是本體分出的一道神念又如何?她也要在儘可能的情況下,給她的神魂來上雷霆一擊。
等到平複半晌的心緒,謝箏才慢悠悠地走回了室內,見她一個人回來,晏夫人有些吃驚:“箏兒,老三呢,沒跟你一起回來?”
謝箏歸座後,重重地歎了口氣:“方才禪宗有急事,把他召走了,至於婚事,下回我們一同回來的時候,再說吧。”
聽了她的話,雖然有些失望,但晏夫人還是點了點頭:“好,那當然得以宗門的事情為重。”
一頓飯吃完,謝泫拉著謝箏,把她拖到了後院,壓低聲音問道:“那到底是誰?晏三不是去了放逐之地嗎?怎麼可能是他?”
謝箏彎起唇角,抬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嘖了一聲:“還挺聰明的嘛。”
謝泫立刻打開她的手,不悅地瞪了她一眼:“既然不是晏三,那又是誰?”
謝箏想了一下,照實回答道:“是放逐之地來的,用神念操控的傀儡人,喜歡慈音,想解除我們的婚約——”
說到這裡,她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可實際上,我和他之間,並沒有什麼婚約啊?”
就算有,那也是夢裡的他們才有的婚約,更加做不得數。
所以,一個並不存在的婚約,竟然引得萬古城的少城主,特地從放逐之地找過來,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謝泫見她一副甚覺好笑的模樣,輕嗤一聲:“你還笑,就不擔心晏三被人搶走?”
謝箏:“……”
她清了清嗓子,義正言辭地說了一句至理名言:“能被人搶走的,本就不屬於你。”
謝泫翻了個白眼,小聲罵了一句‘有病’,轉身就離開了。
是夜,謝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洗漱過後,躺在馥鬱柔軟的大床上,長長地舒了口氣,然後闔上了眼睛。
沒成想剛睡著,一個熟悉的身影便入了夢。
比起他離開之前,現在的模樣看起來瘦了不少,也黑了許多。
謝箏坐在床沿,抿了抿唇,朝他伸出手,歎息道:“你在那裡,都沒飯吃的嗎?”
慈音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握住她的手,修長的手指插入指縫,與她十指交扣。
“有飯吃,隻不過很想你,吃不下飯。”
謝箏:“……”
她偏著頭,眯起眼睛打量他:“這才幾日不見,就變得油嘴滑舌的,莫不是那邊的人把你給教壞了?”
“是不是那個摩羅伽耶?”
慈音沉默了一下,然後驀地笑了起來,刻意壓低的笑聲從胸腔蔓延到喉頭,直至竄進她的耳朵裡。
下一瞬,他忽然靠近,雙手掐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提到腿上,四目相對,溫熱而曖昧的呼吸交纏著,越發靠近。
謝箏愣了一下,抬起手捂住他的嘴,把他的臉往後推了推。
“我靠,什麼情況啊?難不成是今天那個摩羅伽耶氣到我了,不然怎麼會做這種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