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奇怪,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遠處的一截紅牆上頭,竟然趴著個人。
以極其詭異的姿勢,像個動物一樣,四肢怕在牆頭,歪著腦袋看著他們的方向。
謝箏愣了一下,身影轉瞬就出現在那座牆頭,折月也橫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總算有個鬼影了。”
她輕輕呼出口氣,劍刃逼近:“秦廣王在哪裡?”
那人偏著頭,依舊以那個怪異的姿勢趴著,瞪著一雙沒有眼白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謝箏。
見他不語,謝箏擰了擰眉:“不會說話?”
然而她話音一落,那人就嘶啞著開口,如同鬼魅一樣的聲音刺耳極了:“行刑者...”
謝箏:“……”
她沉默了一下,心想這人該不會就是秦廣王本人吧?
“你是什麼人?”
那人聞言,破鑼一樣的嗓子發出讓人不適的笑聲。
“你不用管我是什麼人,你隻要知道,秦廣王府,會是你的盟友。”
謝箏:“?”
怎麼又莫名其妙多了個盟友?
“什麼盟友?什麼意思?我為什麼需要盟友?”
那人似乎是堅持不下去了,終於換了個姿勢,爬起來坐到了牆頭,仰頭看著她。
“蔣子文說了,他就要死了,如果死前不能離開放逐之地,大概是永遠都沒機會出去了。”
“所以,他要幫你,他想在死前離開這個鬼地方。”
謝箏聞言,沉默了半晌,忽然問道:“蔣子文是誰?”
說了半天,竟然連人都沒認全,那怪人也被謝箏給乾沉默了。
兩人一高一低,對視了片刻,慈音站在牆下,忍不住輕咳一聲,說道:“秦廣王的俗家名,就叫做蔣子文。”
謝箏頓時一臉恍然大悟:“原來是他。”
然後轉過頭就變了個臉色:“他想離開放逐之地,關我什麼事?自己不會想辦法嗎?”
“我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劍修,沒那本事把他帶出去的。”
話音落下,那人似是覺得聽到了什麼極好笑的笑話:“你...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劍修?”
“你手上那柄劍,可是天道之劍啊。”
“天道之下,無堅不摧,無往不利!區區一個放逐之地,豈能難住你?”
聽到他的話,謝箏簡直想笑。
笑死,她的劍厲害,和他秦廣王又有什麼關係啊?
“可我為什麼要幫他?”
謝箏蹲下身子,視線與他平齊,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聲音透著幾絲冷意:
“昭昭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