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箏剛口無遮攔地說完,慈音就用力地捏了捏她的手指,雖然沒有出聲,但眼神明顯是不悅的。
她訕訕一笑:“瞎說的,不要當真。”
“而且你放心,我真的很難死掉的。”
燭龍卻對她的話極不讚同,發出一聲沉悶的笑:“恰恰相反,你命格極差,若是沒有他們庇護,怕是死了千百回也不嫌多。”
這話實在是過於難聽,謝箏自己還沒什麼反應,上頭的昭昭先不願意了:“你這臭長蟲,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娘親的命格,貴不可言!豈是你能置喙的!”
燭龍聞言,豎瞳微微上抬,看向上方的昭昭,默了片刻,忽然笑了一聲。
“當真是怪哉,至陰至邪之物,竟生出了靈智。”
燭龍就是燭龍,一眼就看出了昭昭的真身,也沒有去計較她的出言不遜,反而又看向謝箏,說道:
“我言儘於此,你若是破開封印,那麼我能獲得自由,你或許能多一張底牌,但你要穿過封印,我不建議你這麼做。”
平心而論,謝箏有個優點,那就是會聽彆人的勸,雖然不是每次都聽,但權衡利弊之下,她內心對西蜃海忌憚不已。
可若是不去,就意味著他們要從這裡折返,回到萬古城,雖然不懼,但那個地方,謝箏實在是不喜歡。
許是見她皺眉不語,燭龍斟酌片刻,又道:“如果你實在想去,不妨等你的那位畢方朋友回來,或者再等等...”
“等蔣子文死了,你手中又會多上一張底牌。”
他這番話的暗示意味實在明顯,沒有半分要遮掩的意思,說是明示也不為過,謝箏立刻反應過來,揚了揚眉毛:
“你什麼意思?和蔣子文有仇?”
燭龍頓時嗤笑一聲,說道:“沒有仇,但是他壽數將儘,總得把自己的東西交出來。”
說著他的血瞳又微微上抬,目光落到了一臉憤懣的昭昭身上。
“我看她就挺合適。”
謝箏:“……”
好家夥,這條燭龍,還真是不簡單,沒有親至,卻真的猜到了蔣子文的想法。
謝箏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蔣子文想收昭昭為徒。”
燭龍沉默了一下,問道:“從目前的結果來看,她身上並沒有蔣子文授予的東西。”
“是你不同意蔣子文收她為徒?”
謝箏連忙否認:“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昭昭自己不願,我還能逼她不成?”
燭龍聞言,又發出模糊的笑聲:“我覺得,你還是接受蔣子文的好意,因為,你根本不知道離開這個地方,你將要麵對的是什麼。”
謝箏頓時不說話了。
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吧,她有自己猜測和判斷,大概也能知道要麵對的是什麼,雖然不理解為什麼這樣的重任會落到自己頭上。
“在離開之前,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我與上一任行刑者,長著如出一轍的臉孔,燭龍,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