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少主額頭貼了一塊寫著“我,有毒垃圾”的膠布,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任由他的私人托尼給他理發。
他抬頭看托尼老師,露出了虎牙。
溫濃沒好氣:“彆動!”
馬德,自己現在已經變成了老父親加保姆的集合體了。
路刀晃著腿:“溫濃濃,你怎麼連這個都會啊?”
“什麼鬼稱呼……”溫濃嘀咕了一句,也懶得和他計較,“我小的時候和一群孩子在大院裡長大,有時也帶一帶小屁孩們。除了修指甲剪頭發,還給他們拔過牙呢。”
“啊,大哥哥。”路刀又抬頭看他,“又貼心,又賢惠,又甜又軟的大哥哥。”
“……”
溫濃呸了好幾口:“閉嘴!”
他一邊哢嚓剪他柔軟的頭發,一邊強迫自己想點正事轉轉注意力。
經過計劃,路刀決定在六天後前往仙界靈吾山,名義上是去找他的武器。他們待會就要出去,到魔界之門那裡排練一下六天後的事宜。
每個修道者都應該有一把自己的武器,三界裡最負盛名的器塚就是靈吾山。魔界雖然也有,但已經基本廢掉了。罪魁禍首就是這個不會自理的破壞狂。
路刀十六歲時進魔界器塚逐鹿淵,用本源魔力試著找一把能和他對契的武器。誰知道他出手的刹那,逐鹿淵裡的刀全部斷了。
“幸存”的都是些次品。普通守衛都看不上,寧願自己造一把的那種。
能配上古靈的武器就更少了,因此坑窪魔尊讓兒子到靈吾山去試試。
這邊路刀也在琢磨,打發滿肚子對大哥哥的垂涎心思。
他瞄上靈吾山的目的還有一個。
他從沒和任何人說過他做過一個離奇的夢。他看見有一柄通體青光的仙劍殺了他那歪脖子老爹。
這還得了?!
不管那夢怎麼回事,反正不能放過。能殺他老爹的極品仙劍隻可能出在靈吾,那當然是闖進去,找出來,然後惡狠狠地折了。
他惡狠狠地盤算著,以為沒人知道,其實托尼溫心裡有數。
原作裡當然沒成功。他還沒找到那把仙劍就遇到了命中注定的對手,兩個古靈驚天動地地掐了一架,結果——
三界第一器塚也廢了。
從那之後,冠上拆遷隊、爆破鬼才名號的兩隻古靈拉滿了無數後來修行者的仇恨值,因為大家以後要找上品靈器隻能靠拾荒了。
溫濃剪完給他梳起,一邊想著如果路刀去了之後能毀了該死的無疆劍就好了。那樣可就把原作劇情逆了一大步,肯定會影響走向和結局。
“少主,靈吾山大,你一去少則三天,多則半月,還要隱藏氣息,到時候可要注意照顧自己。”溫濃給他綁好發緞,開始老父親式的發愁,“帶個哆啦A袋,東西帶多一點,能照顧自己吧?”
路刀理直氣壯:“不能,我是巨嬰寶寶,得溫濃帶。”
“……”
溫濃呼了他一後腦勺:“少貧!說正經事呢!還有彆亂套概念,彆老是記住我那些沒營養的垃圾話!”
路刀晃著腦袋笑。
溫濃沒忍住,憋了一會又問:“還有,到時我抽一管血給你帶著?”
他有心想跟路刀一起去,但更怕拖他後腿。原作裡路刀單槍匹馬前去,乾了一架名揚四海榮耀歸來,而且這回東簡還不一定能去,想來是沒問題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溫慫是這麼想的,就不去湊熱鬨拖隊友了。
路刀斜著睨了他一眼,站起來撞了他額頭一下:“先不說這個,走,和少主出去。”
“誒等等!”
“不等不等,走起!”
抬著後爪舒舒服服撓脖子的齙牙聽見口哨聲,立馬蹦起來嗦地飛過去,隨後主子就摟著他飼主跳上來,壓得它齜出了大門牙。
咿,一隻獙獙的背要承受這麼多嗎?
溫濃經過多次折騰,如今恐高好了一點。隻是他頻頻回頭看路刀,欲言又止。
路刀岔開話題:“乾嘛?看少主帥?我知道啊,誰會比我更好看?”
溫濃無語,扭頭打算不告訴他了,就讓他丟臉吧。
飛了一會,兩人到了魔界門那裡,四個長老已經等了好一會。
齙牙收翅降落,路刀提著溫濃下去,而後邁著英俊瀟灑的步伐上前,來到以強勁結界封住的門那裡。他屈指敲了敲,門上頓時出現一圈漣漪,無形的力把他推開。
路刀後退幾步:“你們先讓開。”
隨後他打了個響指,兩指劃過去,空氣中出現金戈的嗡鳴,巨大的刀形靈流重重地撞在門上,靈流四濺,像石擊鏡湖濺出的水花。
他試完帥氣地撣撣袖口:“我們的門還是這麼結實,不錯。”
耍完帥他回頭,結果發現大家都古怪地看著他。
“乾嘛?”路刀揮揮手,“我知道你們都在想著少主很帥。這個早就深入人心了,你們不用這麼崇拜地看著我,少主隻是個安靜的美男子。”
紅招、墨勺咳了咳,保持著成年人的穩重。白搖則搖著扇子笑眯眯地轉移笑容內涵:“少主的新發型,真不錯。”
路刀還沒嘚瑟完,憋不住的藍霄大笑:“少主,你頭上貼著個什麼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