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過去的楚樂當然不知道,他差點成了彆人的兒子,事情起因是,晚飯後,楚府老姑奶奶,楚益和的妹妹派人來讓楚益和和嶽秀秀過去。讀蕶蕶尐說網
楚益和的這個妹妹是戲癡,年青的時候迷上燕京紅小生秋菊香,可倆人年齡身份差距太大,而且秋菊香已經有一妻一妾,楚益和的母親當然不會同意。但困難的是,這戲癡非秋菊香不嫁,於是婚事便耽擱下來。
楚益和母親去世後,楚益和在妹妹的懇求下,親自去向秋菊香提親,依舊被秋菊香拒絕,戲癡依舊不死心,始終默默的等著秋菊香回心轉意,可沒想到,日本人進城了,秋菊香拒絕給日本人唱堂會,被日本人給殺了,戲癡大病一場,病好後與秋菊香靈位拜堂成婚。
結了冥婚的戲癡便離開了楚府大院在外獨居,開始還出來見見人,最近兩年隨著年齡增大,越來越少出來,有什麼需要,便給楚益和來信,讓他去辦,自己每天躲在家裡養菊花,聽秋菊香的唱片,成了真正的宅女。
在楚益和娶嶽秀秀的風波中,楚家全族反對,唯獨他這個妹妹讚成,不但讚成,還出麵為他們操辦婚禮,這讓嶽秀秀終身感激。
可她萬萬沒想到戲癡這次請他們過去的目的,戲癡希望嶽秀秀將兒子讓給她,也就是過繼給她,孩子要改名為秋。
嶽秀秀盼了十多年才盼到這個兒子,自然絕不同意,可麵對對自己有大恩的戲癡,想起她淒涼堅強的守候,直接拒絕的話也說不出來,隻好一個勁的看著六爺。
“這可不行,妹子,我早就給你說過,你要過繼兒子也行,可不能是咱們二房中人,大房三房,你可以隨便挑,我可以給你保證,他們肯定願意。”楚六爺也不答應,戲癡作了個有點兒戲的冥婚,可沒有實際出嫁,家族中屬於她的那份產業自然歸到她名下,經過這麼多年,這分產業已經非常可觀。
“哥,你還彆說,我隻認你的兒子。”戲癡坐在菊花叢中,寒冬之下,也不知這些菊花是怎麼養出來的,居然現在還在怒放。
“妹子,彆這樣說,明乾,明篁還留在燕京,改天我叫來你看看。”楚六爺掃了眼嶽秀秀,燈光下,嶽秀秀臉色煞白,整個人都有些木了。
明乾是三房的二子,明篁是大房的三子,這倆人一個沉迷玩物,什麼花鳥魚蟲,都會玩,另一個則早就與家裡決裂,在華清大學教書。
戲癡並非不通人情,六爺家的兩個孩子她也知道,老大明書是個混蛋,吃喝嫖賭無一不會,渾身上下沒有二兩擔當,有利就上,無利就躲,為了錢可以賣老子的貨,這樣的人她是無論如何也看不上;老二明道,到還算行,大學畢業後,被六爺放在濟南,掌管濟南膠莊,算是獨當一麵了。
戲癡替六爺盤算過,明書將來肯定不能接管祖業,六爺可能會將祖業交到明道手上,這多出來一個兒子,過繼給她沒有任何問題。
戲癡微微搖頭,此刻的戲癡穿著月白色棉旗袍,清冷如戲中仙女,飄然出塵,不含一絲人間煙火。
“他們連兒子都二三十了,還能過繼嗎?一個個白眼狼似的,都紅眼綠毛的。”
嶽秀秀忐忑不安,雖然她是母親,可要是六爺答應,她還真沒辦法,這匪華佗可不是白叫的。
跟在六爺身邊這麼多年,嶽秀秀很清楚,六爺對這個妹子是疼到心坎上了,這些年要不是他留心,戲癡早就過不下去了。她想到的,他想到了,她沒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紅眼綠毛那是王八,”六爺笑道,語氣卻始終一點不含糊:“妹子,哥疼你,可你要是過繼了這孩子,族裡議論可不少,要知道,你可是族裡首富。”
戲癡的股份在最初並不多,可她始終沒結婚,沒孩子,股份就一直沒變化,其他人的股份早就分散了,幾個兒子一分,剩下的就不多了,經過時間殺豬刀的雕刻,她的股份倒變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