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的城市布局胡同套胡同,四四方方,不容易迷路,可不知道的也容易將你轉暈,這一點從戲癡的院子出來便很明顯感覺到。讀蕶蕶尐說網
戲癡喜靜,住的地方很是僻靜,彆人的住所,大門都朝大街開,她的院門便開在小胡同裡,這小胡同並不深,是個死胡同,隻有三十多米,胡同裡隻有戲癡家這一道門,胡同自然也就沒了名字。
出了胡同便是個大點的胡同,叫王拐子胡同,這條胡同住著十來戶人家,全部是住家,沒有商業店麵,隻在胡同口有一家小店麵,賣點油鹽點心等日常家居必須品,整條胡同都非常安靜。
出了這王拐子胡同,便上了大街,大街上便嘈雜多了,街道上擺攤設點,賣菜賣小吃的,各種吆喝聲不絕於耳,路過的汽車卷起的塵土,能撲你一身。
喧鬨無序的集市,飛揚塵土的街道,完全不同於記憶中的燕京,那可是全國的心臟,到處聳立著高樓,道路寬敞平坦,還有就是到處都是車,稍有阻礙,便能停上十幾裡。
即便到了這世界五年了,楚明秋依舊不是很習慣,那些占道經營的,居然沒有城管來管管,自行車隨意擺放,甚至還有馬車驢車,拉出來的糞便熏得滿街都臭氣熏天。
好容易看見兩個帶著紅袖套的女人,兩個女人沿途吆喝,被吆喝到的連忙將車順一下,要不然將菜筐或桌子往裡麵拉拉,也沒見她們在收錢。
“咚咚咚!咚咚咚!”
後麵傳來一陣震天鑼鼓,楚明秋回頭看去,一群人敲鑼打鼓的過來,領頭的倆人手中牽著一幅巨大的紙,上麵用紅字寫著“喜報”,後麵的人扯著橫幅,上麵寫著“熱烈祝賀斜樹街修理廠公私合營!”
車夫王熟地將車停在路邊,楚明秋趴在椅子上迷惑的看著這熱鬨的人群,即便是富二代,他現在的座駕也不是奔馳寶馬,而是三輪車,也就比人力車強點,老王原來也是家裡拉人力車的,現在改蹬三輪了,時代進步了嘛。
穗兒擔心碰著,將包袱緊了緊,這包裡可有戲癡給的東西,除了那方端硯外,還有兩件衣服,一套是給楚明秋的,一套是給她的,在她心中,這兩套衣服可比那方端硯貴多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鑼鼓喧天,震耳欲聾,人人都喜笑顏開非常開心,連走在最前麵的,穿著西裝的老板看上去也很高興。
楚明秋有點鬨不明白,這到底怎麼啦?這世界怎麼傻子這樣多,除了老爸,居然其他人也這樣。
耳邊傳來穗兒的叫聲:“少爺,當心碰著,彆亂動。”
楚明秋沒有理會,穗兒什麼都好,人漂亮,勤快能乾,很會照顧人,可就是一點,瞎操心,愛嘮叨,就像他前世的老媽,什麼都不準作,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便象護犢子的母雞一樣,慌不擇路。
老爸老媽老娘倒是非常欣賞她這一點,楚明秋也拿她沒辦法,說實話,穗兒對他也是非常貼心,比親弟弟還親。
這五年,穗兒也就回過一次家,在家裡也就待了三天,她家裡人倒來燕京看過她幾次,楚明秋也見過,穗兒的父母都是老實的農民,進入楚府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連手腳都不知道該往那放。
去年她父母來,曾經將穗兒的弟弟妹妹帶來,兩個弟弟一個妹妹,妹妹比楚明秋大三歲,小弟弟大四歲,可這兩孩子看上去就象營養不良似的,臉色蒼白,上初中的弟弟個頭比楚明秋高不了多少。
路上碰著幾波這樣敲鑼打鼓送喜報的,快到楚家胡同時,還碰上一波,是楚府附近的大排檔,楚明秋認得大排檔的麥老板,是個五十來歲的老頭,這大排檔也不大也就六七張桌子,賣的東西也就是很常見的炒肝爆肚,早晨還賣豆汁包子饅頭焦圈,他吃過這裡的焦圈,感覺很好吃,以前怎麼不知道燕京還有這樣好吃的早點。
“啪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