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秋當然不知道,現在他還挺得意的,虎子他們班終於散學了,下來和大家會合。讀蕶蕶尐說網
出了校門,虎子便要告辭,說要去醫院,楚明秋連忙問誰病了,虎子說瓊瑤今天早上不好,送到兒童醫院去了,醫生說要住院,他爺爺正在醫院陪著。
“那我跟你一塊去。”楚明秋沒有絲毫遲疑的說道,建軍一下便急了,連聲叫道:“公公,公公,那我呢!我呢!”
楚明秋沒法隻好先找了個地方,先看看趙貞珍的筆跡,在作業本上練了幾遍,便在成績單上抄起來,這主要是抄評語,每學期在成績單上,除了成績以外,還有班主任老師寫的評語,模仿這筆跡才是最主要的。
小心寫完最後一筆,在逐個填上成績,楚明秋將成績單抖抖,再對比下,相似度接近八成,這才滿意的交給肖建軍。
“軍子,你爸可是警察,專門破案的,瞞得過去嗎?”陳少勇問道。
建軍又仔細對比下,還是有些擔心,楚明秋卻滿不在乎的說:“有什麼,又不是啥機密文件,你當還作筆跡鑒定呀,再說,就你爸那水平,能把這字認全就算不錯了,沒事。”
“我看也是,公公說得沒錯,你又不是階級敵人,也不是特務,你爸乾嘛查你。”小八點頭立馬讚同,隨後討好的對楚明秋說:“公公,把吉他借我玩幾天行不?”
小八也是在一次偶然中見到楚明秋彈吉他,立刻被迷上了,三天兩頭跑到楚明秋家彈,還纏著他爸要買把吉他,可他家裡就他爸拿工資,一把吉他要兩百多塊錢,家裡根本買不起,隻好到楚明秋這裡蹭。
這吉他可是楚明秋的最愛,從來不外借,儘管小八央求,楚明秋還是堅決搖頭:“那不行,來彈可以,概不外借。”
不過,楚明秋也必須承認,小八在這方麵的確有天賦,這種天賦甚至讓他都妒忌。小八是他帶進門的,他有一出沒一出的教了點,他卻不知道從那弄到本吉書,自己按照上麵練,不聲不響的就練出來了,讓楚明秋大為驚訝。
小八耷拉著臉衝著楚明秋後腦勺狠狠虛劈兩下,陳少勇他們更高興的是放假本身,幾個人商量著去那裡玩去。
在路上,楚明秋問虎子,瓊瑤得的什麼病,虎子也不知道,就知道早上起來就發燒,爺爺奶奶趕緊送到醫院去了。
“湘嬸和段叔呢?”楚明秋問道。
“老爸去支農了,老媽在廠裡參加反右呢。”虎子悶悶不樂,範叔被抽調去參加區裡組織的支農,已經去了兩個月了,湘嬸每天在廠裡參加反右批判會,連飯都沒時間在家吃,全靠爺爺奶奶,虎子他們才不至於餓飯。
楚明秋也歎口氣:“有啥難處,到家來告訴我,哦,對了,家裡糧食夠吃嗎?不夠到家來拿。”
虎子點頭答應,楚明秋的儲糧計劃進展順利,花房那倉庫堆了一半,陳槐花送來的糧食也都攢著,不過小趙總管告訴他,糧食也有保鮮期,過期照樣長蟲。
這下可把楚明秋愁壞了,還是小趙總管有經驗,用花椒大蒜與糧食混裝在一起,這樣可以驅蟲,再在地上鋪上幾層草灰和稻草以除潮,如此這樣處理後,小趙總管告訴他,糧食可以保存一到兩年。
可即便這樣,楚明秋還是擔心糧食會壞,所以儘量先消耗存糧,存糧每月都給虎子和陳少勇家,狗子的爺爺奶奶來看他時,也讓他們帶點回去。
不過,有一點,楚明秋始終堅持,出庫的一定要小於入庫,至少也要相等。
和陳槐花合作以來,楚明秋越覺著這女人精明能乾,這才七月,她便來告訴,今年的第一頭豬已經可以出欄了,問楚明秋什麼時候要。
楚明秋沒讓她現在送來,讓她再等兩個月再送來,現在天氣太大,家裡的冰箱又小,裝不了多少,拿來就要送人,這何必呢。
倆人說著便上了公共汽車,汽車上誰也沒在意這兩小孩,這個時代不同於前世,一到放學時間,校門口便堆滿接人的家長,這個時代沒那麼多事,上學放學都自己去,沒人接送,所以小孩子自己乘公車的很多。
上車後倆人都沒說話,倆人的目光都在四下打量,幾乎同時碰了碰對方,倆人相視一眼,都衝對方使眼色,順著對方的目光望去,就看見兩個佛爺正在工作。
這些佛爺在彆人的目光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彆,可在楚明秋和虎子眼中便很明顯,首先是他們的穿著。他們的穿著不起眼,更談不上奇怪,相反他們的穿著很普通,有些象工人,有些象乾部,還有些象退伍士兵。
但這些人不管穿什麼,可這些人身上的味道卻掩藏不了,楚明秋和虎子用鼻子聞都能聞出來。楚明秋饒有興趣的看著前麵的那佛爺怎麼行竊。
那佛爺手裡拿著個包,作出站不穩的樣子,靠在那著裝明顯是外地人的身邊,趁著車的搖晃,慢慢的劃開外地人手上的包,然後伸出兩根手指,在包裡套弄,一會掏出幾張來,楚明秋眼尖,從指縫中便看出是幾張紅色的大團結。
前麵這個佛爺得手後,楚明秋立刻看後麵那個,這一看不由樂了,後麵那個外地人似乎感覺到危險,始終警惕旁邊的佛爺,將手提包移到另一支手上,沒想到第三個佛爺卻靠過去了,隔著個抱小孩的女人,將他的包劃開。
楚明秋差點就笑出聲來,連忙拉了下虎子,等車停穩,倆人立刻下車,過不了兩站,車上的人便能鬨翻了,這車也去不了彆的地方了,直接開派出所得了。
等下了車,楚明秋才發現,那抱小孩的女人也下了,和幾個佛爺說說笑笑的走了。這個發現讓他倒吸口冷氣,這佛爺的手段真是防不勝防。可想想也對,若非同夥,怎麼可能就這樣讓他借力打力。
倆人在車站等車,虎子輕輕碰了楚明秋一下,楚明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居然看見楚寬光在站台的另一邊,與他一塊的還有個年青的女人,倆人有說有笑的,看上去很是親密。
“那不象是你侄媳婦?”虎子的語氣有些遊移,他見過寬光媳婦,那姑娘身材要矮點,短頭發;這姑娘身材高挑,還留著條長辮子。
楚明秋皺起眉頭,這楚寬光一年到頭見不著幾次,結婚後很少回家,他記憶中隻在春節祭祖時才能見到他,這次連楚芸生孩子都沒回來,也沒去醫院。
楚明秋看了陣,漸漸看出點名堂來,倆人雖然沒擁抱,沒牽手,就是說說笑笑,可倆人之間的味道不對,那女的看上去有些輕佻。
楚明秋慢慢尋摸過去,在楚寬光後麵聽他們說些什麼,那女的不知道楚明秋是誰,依舊說說笑笑。
“上周吧,你猜怎麼著,門清,自摸帶一條龍,沙皮他們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