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秋不再掩飾今天來的目的,他今天就是來為楚寬遠出氣的,他答應過楚明書,要照顧他這個兒子,那就要言出必踐。
六爺告訴他,楚家的男人要有擔當,楚家人在任何時候都不能少了精氣神!
吳鋒告訴他,習武之人要有血性,可以流血,不可以流淚!
包德茂告訴他,大丈夫於天地之間,當有所為,有所不為,銳身赴難,直麵人生!
今天,他就是要為楚寬遠出這口氣,讓他從此挺起腰抬起頭做人。
藍色軍大衣仇恨地看著楚明秋,軍子的下場就在眼前,他比軍子還不如,他不敢上前動手,可又不甘心就這樣屈服。
楚明秋不給他機會了,上前一步,盯著他的眼睛:“你是選擇單挑,還是道歉?”
藍色軍大衣沒有回答,隻是緊緊咬著嘴唇,楚明秋冷笑著嘲諷道:“磨蹭什麼!你是娘們還是男人!”
藍色軍大衣被激怒了,他脫下軍大衣扔給旁邊的同伴,悲壯地走向楚明秋。
“有那麼點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複返的味道,可惜,你不是壯士,我也不是壯士,大家都是小流氓,這不過街頭鬥毆,彆說公安局了,就算老師那,都得問罪。” 楚明秋淡淡地說。
楚寬遠噗嗤笑起來,藍色軍大衣氣極就要衝上來,楚明秋卻搶先動了,他人小身矮,加上長期訓練,遠比藍色軍大衣靈活,在藍色軍大衣麵前一晃,下一刻便到了他的左側。
看著拳頭便到了,藍色軍大衣抬手便擋,楚明秋變拳為抓,一把抓住他的左手脈門,同時矮身躲過橫掃過來的右拳,手上,藍色軍大衣就覺著半條胳膊都麻了,身不由己地向前踉蹌。
“啪。”
臉上便重重挨了一腳,他就覺著耳朵嗡嗡直叫,一陣天旋地轉,楚明秋也沒有乘勝追擊,相反退後一步,冷冷地看著。
藍色軍大衣暈了陣,晃晃腦袋,看到麵帶嘲諷的楚明秋,狂吼一聲便要撲上來,就在這時,人群外麵傳來急促的叫聲:“住手!住手!住手!”
楚明秋抬頭看去,一個學生模樣的人匆忙從外麵跑進來,這個學生穿著常見的工作服,戴著副眼鏡,脖子上還圍著條灰色毛線圍巾,看上去很是斯文。
“這是誰?”楚明秋低聲問,楚寬遠也同樣低聲回答:“我們班的團委書記。”
圍觀的人群閃開條路,灰圍巾跑到楚明秋麵前,到了跟前,灰圍巾看清了場上的局麵,有些生氣地對楚寬遠說:“楚寬遠同學,你們為什麼打架?這是嚴重違反校規的行為!”
“他沒有動手,動手的是我。”楚明秋看這個架勢,知道再打不成了,也收了架勢,從楚寬遠手上接過棉衣,邊穿衣邊說道。
“你?!”灰色圍巾驚訝地打量著楚明秋,他完全無相信,就這樣一個身高還不到軍子肩膀的小屁孩,居然就把高一年級的兩大調皮王給收拾了,還收拾得挺慘,倆人都流血帶傷了。
“不信?你問他們吧。”楚明秋把事情攬在身上:“楚寬遠一直在勸架,所以今天的事與他無關。”
灰圍巾看了眼藍色軍大衣,藍色軍大衣正恨恨地瞪著楚明秋,這下他相信了,灰圍巾驚訝之極地問:“那……你是誰?是哪的?為什麼打架?”
楚明秋淡淡地笑笑:“我是第十小學的,叫楚明秋,楚寬遠的小叔,至於為什麼,你問他們吧,可能他們在學校欺負人慣了,看我不順眼,想順手欺負兩下。哎,我說同學,你可得為我主持正義。”
藍色軍大衣差點氣炸了,楚明秋幾句話連消帶打,將責任全部推倒他們頭上,沒等他開口,楚明秋亮出身上的腳印,可憐兮兮地說:“你看看,這都是他們打的,這也太不像話了,你們學校的校紀實在太差了。”
周圍看熱鬨的學生轟然大嘩,藍色軍大衣這才想起,首先動手的是軍子,隨後立刻想起,以楚明秋的身手,完全可以躲開軍子的那一腳,可他偏偏沒躲,原來那時他便想到現在,不對,是接下來的情況。
團委書記既然到了,老師肯定很快便到,學校便要介入,接下來肯定是追查責任,於是……他們不但挨了打,還得背上處分。
看著楚明秋那張還有些稚氣的臉,藍色軍大衣禁不住在心裡打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