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呀,怎麼不去,你去嗎?”楚寬遠似乎也覺著有些為難:“要不,你帶上成成,咱們一塊去。”
“拉倒吧,那玩意我又不懂,去乾什麼。”石頭搖頭說,他忽然衝楚寬遠眨巴下眼睛:“我說遠子,乾脆這樣,兩個都收下,你那老子弄了三個,你這也才兩個..”
楚寬遠沒聽完爬起來便朝石頭撲去,石頭早有準備,大笑著抓起衣服便跑,楚寬遠追出門,石頭已經跑遠了。
舒曼突如其來的電話,讓楚寬遠也感到很是為難,舒曼是他同學,也是梅雪的好朋友,她要去看展覽請自己自然該陪;可就他們倆人去看這展覽,傳出去又算什麼。
這書畫展覽隻有三天,楚寬遠想了想又去給舒曼打了個電話,告訴她等到第三天閉幕那天再去,一般第三天展品可以賣,如果看上了,可以買下來,舒曼一聽當即答應,話筒裡的聲音高興得什麼似的。
文化宮裡看展覽的人沒楚寬遠預料的那麼多,楚寬遠在門口一眼便看見舒曼,舒曼穿了件白色的無袖連衣裙,馬尾巴上紮了根白色的頭繩,在人堆裡尤其紮眼。
過去後,楚寬遠才發現,舒曼今天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三女一男四個同學,舒曼給他介紹了,都是她們院裡的,隻是不在附一中念書,兩個在藝術附中念書,還有一個在師範女附中念書。
看到這四個人,楚寬遠心裡禁不住稍稍鬆口氣,還好,不是他們倆人。楚寬遠也輕鬆下來,隨意的和舒曼開著玩笑,打聽梅雪的情況,讓舒曼好好取笑了下。
那三女一男看著楚寬遠悄悄議論,楚寬遠和梅雪的事瞞得過大院的家長們,卻瞞不過這些孩子,特彆是這些年歲相近的孩子。
“你在看什麼?”舒曼見楚寬遠在四下打量,楚寬遠說:“我看我小叔來沒有,他一直勸我買點畫,我對這不懂,一直沒敢出手。”
“你小叔還懂書畫?”舒曼有些驚訝,楚寬遠笑了下:“我小叔是個怪胎,老姑奶奶以前便教他作畫,後來又托人讓他拜在國畫大師趙老先生門下學國畫,是趙老先生的關門弟子,這幾年他收藏了不少作品。”
“你看過?”舒曼更加好奇,旁邊的那男生不信:“收藏了好多?都有那些名家?”
楚寬遠淡淡的笑笑,笑容中有些傲意:“我也不清楚,我聽他說過,張大千,徐悲鴻,齊白石,傅抱石,這些,但凡國內名家都有。”
幾個人都樂了,那男孩就像聽到什麼奇聞一樣,徐悲鴻,張大千,齊白石,傅抱石,這全是當今名家,前三者早就名滿天下,傅抱石在解放前隻是小有名氣,最近這幾年卻很紅,人民大會堂的壁畫《江山如此多嬌》便是他的作品。
那男孩以為他的笑容沒引人注意,可楚寬遠已經瞧見了,他心裡暗笑,這些大院的看上去挺衝,其實也就是幫暴發戶,不,連暴發戶都算不上,燕京楚家,滿四九城打聽打聽,彆說徐悲鴻張大千齊白石了,就算唐伯虎文征明仇英那又怎樣。
“唉,唉,楚寬遠,你看那,那,是不是那天和你小叔一塊的小女孩?”
楚寬遠順著舒曼指的方向看過去,見林晚騎著車從外麵進來,舒曼連忙奔過去,林晚停下車,舒曼拉著她過來。
“你是活土匪那侄子吧,上次在這他還..”林晚看到楚寬遠高興得忘乎所以,一下便說到上次的事,可話到這又趕緊捂上嘴,緊張的四下張望,生怕隔牆有耳似的,讓舒曼和楚寬遠都禁不住樂了。
“是,你是叫,海綿寶寶吧,”楚寬遠說:“我小叔今天來了嗎?”
林晚搖頭說:“那是活土匪瞎叫,我叫林晚,我入選了這的舞蹈隊,這段時間我們隊訓練可緊了,老師說,國慶我們就要給領導彙報演出。”
“恐怕不會來,”那男孩在旁邊陰陽怪氣的說:“聽說他家裡啥名家的都有,還用上這來看。”
那三女孩吃吃樂了,這時那男孩拉拉身邊那女孩:“你看,那位,那穿白襯衣那位,美院的教授。”
“高槐,高考你打算考美院嗎?”旁邊穿花格子裙子的女孩問道。
高槐點點頭:“嗯,我已經定了,就考美院。”
“美院,明年一月就初試,除了專業成績還要看高考成績。”花格子女孩說
“專業成績我倒不擔心,我媽媽在美院給請了個家庭教師,他說我的專業功底沒問題。”高槐顯得很自信,他的目光就盯著那幾個美院教授:“那是年教授,旁邊是李教授,那邊那個是夏教授,全是美院教授。”
楚寬遠看了看卻在人群中發現個有些熟悉的身影,楚寬遠想了想想起來了,那不就是在楚府療養的三個女右派之一。
方怡是一個人來的,她回校後,學校也沒難為她,讓她留了兩級,但正式結論卻沒有下,學校裡的氛圍越來越鬆,不少同學私下裡悄悄告訴她說他們右派要全體解放,她還聽說國風和馮已也回來了,可她沒見著他們。
學校領導找到她,讓她寫一份要求平反的申請,方怡不敢拒絕可也不敢接受,她記著當初的想法,反正這右派帽子已經戴上了,多戴兩天沒什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