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眉等了會,也過來翻看報紙,她手裡拿的是文彙報,這段時間,文彙報主宰了大批判的方向,所有報刊雜誌都跟隨它,它的頭版文章被幾十幾百家報紙轉載。
“你們在看什麼呢?”
趙立新扭頭看,卻是楚明秋在身後說話,趙立新連忙放下報紙,有些歉意的衝報亭裡的中年婦女笑笑,招呼楚眉,楚眉毫不客氣將自己原來的包交給了楚明秋,自己卻隻拿了小包。
三人的車都停在一個地方,楚明秋將包放在車上,便問拉到那?楚眉扭頭看著趙立新,趙立新說到冶金部大院,他在冶金部大院有房子,是按科級乾部分的房子,當年他分了這套房子不久,愛人便難產死了,後來,他的職務上升,本來應該住處級乾部的住房,可他沒有要,覺著自己一個人,住這樣的房子已經足夠了。
“行啊,頭前帶路!”楚明秋拉了句唱腔,騎上車便要走。
“哎喲!”楚眉叫起來,趙立新和楚明秋都看著她,楚眉手在兜裡麵摸了會才抬頭看著他們:“我的錢包不見了!剛才買東西時還在呢,老趙,看見我錢包了嗎?”
“他又沒替你收錢包,再找找,看看包裡有沒有?”楚明秋搖頭說,目光卻四下張望,按理持續數年的打擊,特彆是去年的打擊,新冒出來的頑主大都被收拾,剩下的也逃出了燕京,燕京的治安狀況迅速好轉,可這頑主佛爺,就像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這風聲一過,又冒出來一批,風聲一鬆,這些佛爺又出來了。
楚眉將兜摸遍了,又把書包翻了一遍,依舊沒找著,楚明秋問她錢包裡都有些什麼?楚眉沮喪的說:“還有七八十塊錢,另外還有五斤糧票,我媽媽的照片,另外還有取我們結婚照的單據。該死的小偷!”
錢這些倒沒什麼,主要是她媽媽的照片,這是她媽媽留下不多的幾樣東西,丟了便再也沒有了。
楚眉很是沮喪,想著她便心疼得眼眶都紅了,原本的好心情頓時沒有了,蹲在地上差點哭出來,趙立新連忙安慰她。
“錢包是什麼樣的?”
“紅色,帶暗扣,我前年買的,剛才出來還在,”楚眉的聲音裡都帶上哭音了:“肯定是剛才看報時,有個小個子在邊上來著。”
楚明秋四下張望,過了會,他看見一個穿著灰色夾克的小夥子,在外人看來,這小夥子沒有絲毫異樣,很普通的路人,可在楚明秋眼裡,這就是個佛爺,楚明秋也不吭聲,悄悄過去,到了那人身後,輕輕拍了他一下。
灰夾克扭頭看,楚明秋衝他笑了下:“哥們,捅貨呢,今兒收成怎樣?”
灰夾克一聽知道遇上同道了,他打量下楚明秋,可他看不出楚明秋象是同道,疑惑又挑釁的問:“哥們那個河溝裡的泥鰍?”
“河源頭。”
灰夾克知道遇上事了,這是本地人,恐怕還是附近的,他小心的問:“哥們是尋媳婦還是舅舅?”
這是問今兒出來是找人還是拜碼頭,楚明秋笑了下:“當然是尋媳婦?”
“要媒人?”
楚明秋點點頭,灰夾克鬆口氣:“還請教?”
“街麵上的朋友稱我公公,怎麼稱呼?”
“你就是公公?我,我,西單老四。”灰夾克有些慌亂,驚疑的看著楚明秋,楚明秋微微皺眉,灰夾克連忙解釋:“我就住在附近,早就聽說公公的大名,隻是一直沒緣拜見,公公,你要找誰?”
楚明秋有些驚訝,自己的名頭居然傳到西單來了?楚家胡同距離西單還遠著呢,而且他也從來沒西單出手過。
楚明秋不動聲色的說:“剛才我朋友在這丟了個錢包,麻煩你幫忙找一下。”
“好咧!”
楚明秋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他回去後,趙立新還在安慰楚眉,楚眉傷心之極,不住詛咒那些可惡的小偷,楚明秋沒有說話,趙立新歎著氣收拾東西,將楚眉扶起來,招呼楚明秋回家,楚明秋搖頭。
“再等等。”
趙立新有點納悶,這還要等什麼?楚眉堵氣推車要走,楚明秋連忙叫住她:“我托人去找你的錢包去了,一會便能回來。”
“還能找回來?”楚眉和趙立新都不相信,連小偷的模樣都不知道,怎麼找回來?可楚明秋看上去很有把握,倆人將信將疑。沒過多久,灰夾克帶著個小個子匆匆跑來,到了楚明秋麵前,那小個子神情緊張的掏出五六個錢包,楚明秋拿起那個紅色的錢包,打開看果然有張女人的照片。
楚明秋點下頭,西單老四和小個子連忙將其他錢包收起來,小個子沒有說話便掏錢,楚明秋搖搖頭示意他們可以走了,倆人神情恭順的走了,甚至都沒有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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