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連磚都沒搬過,擔心閃了腰哦。
而且……你送得費力,收花的人也做不到“舉重若輕”啊!
“謝謝。”何歡單手接過了那束花。
還真的……舉重若輕了。
賀行愣了愣,細細打量著何歡。
他接過那束花不僅僅是單手,連身形都沒有晃動。
賀行的眉頭皺了起來,直覺告訴他,這個何歡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簡單。
有點危險。
畢竟自己不能讓人認出來,看來最近要低調。
東區的活兒,儘量不接了。
韓大少爺又向何歡炫富炫了大概半個多小時,賀行等收錢等到有點煩躁了,於是站起來用力咳嗽了一聲。
韓笑看到賀行還沒走,終於想起來他還沒給賀行結算剩下來的錢呢。
“我這就給你轉一萬塊!”韓笑點開了自己的電子錢包。
賀行搖了搖頭:“韓大少爺,你算錯了,不是一萬,是四萬。”
“啊?怎麼變成四萬塊了?”韓笑愣了愣。
單手拎著玫瑰花的何歡笑了,替賀行解釋說:“確實是四萬。他把你們三個人的位置都接下來了。”
聽何歡這麼一說,韓笑頓時覺得有道理。
畢竟區域賽冠軍的獎勵有幾百萬啊,拿四萬塊給賀行,也沒什麼不可以。
想想自己拿了冠軍啊,可以炫耀好久了,韓大少爺再看看表情態度都很欠揍的賀行,忽然覺得對方順眼了起來。
韓笑爽快地轉了賬,哥倆好地拍了拍賀行的肩膀說:“兄弟,本事確實挺大,但這脾氣得收收。下回比賽還找你啊!”
賀行揮開了韓笑的手,眉梢一挑:“小爺跟誰都沒有兄弟情!在我這裡,隻有銀錢能開路。”
“你……”韓笑冷不丁給噎了一下,“你這人太俗了!”
賀行拿了錢,把外套甩上肩膀,隻留了個背影。
韓笑趕緊又回到了何歡的麵前,趁著自己最風光的時候向何歡表白。
“歡歡,你看著我……對一個人的感覺,哪怕捂住了嘴遮住了眼,愛意也會……”
賀行的聲音遠遠傳來:“從錢包裡流出來?”
那聲音很大,整個通道都能聽見。
韓大少爺僵在那裡,剩下的話哽在喉嚨裡不上不下。
氣氛全毀了。
反倒是何歡,忽然笑了起來。
他本來長了一張清俊優雅的臉,可一旦笑了起來,就有幾分邪氣和張揚。
這樣鮮明的對比,讓韓大少爺看傻了眼。
之前的何歡讓人覺得太乾淨了,不可侵犯。
而此時的何歡,不止讓韓笑露出心癢難耐的表情,就連一旁的工作人員也紅了臉。
可甜可鹹,這到底是什麼寶貝神仙?
隻有賀行,離開的腳步依舊,帶著六親不認的決心。
東區的比賽是要少來了。
總覺得那個叫何歡的不安好心。
獎杯領了,獎金也拿了,慶祝的小電影兒也拍好了,選的濾鏡也是金光燦燦的,韓笑的信心值呈指數倍增長,他終於將自己的胳膊搭在了何歡的肩膀上。
“歡歡,今天我們實在太高興了!榮耀也有你一份,一起去狂歡吧!”
何歡側過眼,看著韓笑:“哦?坐在替補席上也有榮耀呢?”
“有!當然有啊!”韓笑用力點頭。
何歡在韓笑的腦袋上拍了拍:“你們玩吧,我還有事。”
說完,何歡就走了出去。
韓笑不甘心地追了上去,誰知道在場館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懸浮車,車門前站著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周身都是肅穆殺氣,外套之下穿著的是聯邦政府的軍衣。
韓笑心頭一緊,雙腳就跟被釘在了地上一樣,不敢上前了。
中年男人將車門打開,何歡低下頭,坐了進去。
“老顧,你親自來接我了?榮幸啊。”
“滾吧,何邪,如果不是我親自來,那些小年輕被你一個一個欺負過去,回了基地都得看心理醫生。”老顧冷哼了一聲,把何歡的綽號給叫上了。
其實“何邪”這個綽號,隻有熟悉他的人才會叫。
聽著像是遠古時期狗血言情男主角,又像是某武俠世界魔教教主,但其實承載著大家對何歡美好卻又實現不了的期待。
“何邪”音同“和諧”,即反映了他這個人物的本質,又希望有朝一日他從外表到內心都能真的和諧。
“我就來看看飛艦比賽,又不是去殺人放火。”
何歡把玫瑰花扔到了後座上,老顧直接將一套軍裝扔在了何歡的臉上,“穿上!回基地你給我整整齊齊,像模像樣!”
何歡樂了:“老顧,你這話就說得讓我寒心了。我哪天不是整整齊齊,像模像樣的?”
老顧早就習慣了何歡私下裡說話的調調,深深明白千萬不要順著他說,不要鑽他的套的道理。
“這種比賽就跟小孩兒過家家一樣,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老顧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那一大束玫瑰花,“你又假裝冰清玉潔去騙了哪家少年的芳心?”
“我可沒騙誰,奈何少年要倒貼。這花我看了一下挺漂亮的,我們基地的女同事挺多,一人送一朵,差不多剛好。”何歡說。
“拿彆人送你的花去討好女同事,你可真不要臉。”
“好吧,那我要臉,不送了。到時候你想要一套新軍衣,後勤部門的美女們給你走正規流程,讓你冬天剛好領到夏天的衣服,多涼快啊。”
一想到後勤部的美女們,老顧秒慫:“彆說了,彆說了,這個臉要了沒意義。送!都他麼的送了,一定要把美女們照顧得開開心心的。”
開車的人名叫顧淮,曾經的戰艦操作員,目前退居二線,在東區基地裡擔任教官。
這個人吧,做事一板一眼,口頭禪就是“一切按規矩來”,三十幾歲了還是老光棍一個。老顧長得端正,輪廓也很立體,自帶一股子渾然天成的正氣。
他剛來的時候,喜歡他的女同事就跟這199朵玫瑰花一樣,綻放的歡暢。
但是很快就一朵一朵凋謝了,因為老顧就是一個鋼鐵直男,而且是超剛的那種,能把女同事氣哭了的類型。
到後麵,整個基地再沒有女人對他感興趣了。甚至於他想要套新軍衣,後勤部門的美女們甩出統一的冷臉,回複千篇一律“填表,走流程”。
倒是何歡,明明不是什麼好人,女同事們隻要看見他的衣服冒了根兒線頭出來,第二天他就能領到新的軍衣了。
一想到這裡,老顧就心疼。
美女們是明明知道“何歡的嘴,騙人的鬼”,卻還是願意往坑裡跳,因為這個坑裡有糖水泡著,誰不舒服?
車子開到了基地的門口,何歡在生物識彆裝置前一站,係統顯示:
何歡少校
S級戰艦操作員
大門打開,何歡走了進去,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整個人變得嚴肅起來。
他側過臉,對身邊的老顧說:“我想要調一個人的資料,這個人可能接受過軍用戰艦操作員的訓練。”
老顧頓了頓:“名字。”
“賀行。”
“我可以幫你找出來,但是你也彆抱太大的希望。能力越強的操作員,就越難找到和自己匹配的搭檔,更不用說你是東區僅存的S級操作員。數據庫那邊早就幫你計算過了,你想要一個和你匹配度超過百分之九十的火控手,那概率……”
“比此刻我被流星砸中的概率還小。”何歡在老顧的肩膀上摁了一下,“可我就喜歡追求小概率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