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行懶得理睬許衝還有何歡,直接給自己倒了一大杯奶茶,拿起了桌上的點心就開始吃。
來來來,讓我看看你們要如何繼續表演。
真當我沒聽到你們剛才說的話,還是沒看到你們的表情?
我沉默,不代表我不需要解釋。
你們給錢,也不代表我就必須欣賞你們的表演。
許衝歎了一口氣,開口說:“真的很慶幸請了你來試駕。你救了我們的命,我不知道要怎樣感謝你。”
賀行正好乾掉了三份點心,還真彆說這些點心的口感和味道一級棒,甜而不膩。
他用手指擦掉了嘴角邊的渣,抬了抬眼皮:“那我告訴你怎麼感謝我,你會照做嗎?”
許衝愣了一下,他身旁的何歡側過頭去,發出低低的笑聲。
“你說,看我能不能做到。”許衝覺得這小夥子還真不是一點有意思啊。
一般人不都得客套一下,但是賀行不會。
賀行指了指何歡:“揍他丫的。”
“哈?”許衝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你說……揍誰?”
賀行向後靠著沙發,笑了一下:“怎麼,不敢揍了?”
何歡伸手勾在了許衝的肩膀上,向前看著賀行的眼睛,嘴角的笑容裡帶著一絲玩味。
“你讓我的男朋友揍我?你這是逼我們分手麼?”
賀行沒理睬何歡,而是雙手搭在膝蓋上,前傾看著許衝:“這欠扁玩意兒根本不是你男朋友。他是你的老板吧?就算不是老板,至少你很聽他的話。”
“哦?我很聽何歡的話?你從哪裡得出這個結論的?”許衝也來了興致。
“首先,你很習慣這家夥跟彆人眉來眼去。做為一個男人,就算你知道他隻是跟彆人開玩笑,不是鬨真的,在不熟悉的人麵前你也會阻止。但你沒有,許先生你的胸襟到底多豁達啊?”賀行抬了抬下巴。
許衝心想,老子巴不得把這禍害趕緊送出去。
“有‘首先’,就有‘其次’。還有什麼讓你覺得我才是許衝的老板?”何歡這句話算是承認了賀行的猜測。
許衝很不爽,你是我老板?聯邦艦隊才是我老板!你除了威脅要撬我的牆角,你還乾了什麼?哈?
賀行不急著回答,而是把滿桌子的點心翻來覆去地看了看,又找了個水果派開始吃起來。等到吃完了,他才開始說。
“其次,就是我做兩周螺旋飛行之前,我問許衝敢不敢。許衝卻看著你,這是明顯在征求你同意的意思。後來做四周螺旋的時候,許衝還是看你。基本上我每一個問題,他都在看了你的眼色之後才回複我。”
“你沒回頭,怎麼看到的?”許衝好奇地問。
賀行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頭頂:“‘安全第一’那塊金屬牌太平滑了,跟鏡子一樣。”
霧草,許衝在心底慶幸,還好何歡沒有乾什麼更過火的事情來捉弄他,否則他的一世英名儘喪於此啊!
反觀何歡,他的笑容更加明顯了。他放開了許衝,就像是嫌棄許衝演技太糟糕一樣,他的雙手搭在椅背上,用和賀行一樣的懶散姿態來麵對。
“還有第三嗎?”
“第三,就是許衝本來是想來幫我,但是卻被你製止了。全程你們倆都很淡定,我猜你們倆都會開飛艦吧,而且技術很高。至少麵對這樣的情況,許衝是有自信解決的,可是你卻偏偏不讓他過來。在這樣危機的情況下,許衝還是聽你的,真的是拿命來效忠你啊。”
賀行笑了一下,吃完了水果派,他是真的飽了。
何歡好笑地問:“既然你知道我才是許衝的老板,你還讓他來揍我。這不是強人所難麼?”
“怎麼是強人所難呢?”賀行單手撐著膝蓋,也學著何歡的壞笑,直落落看進對方的眼底,“明明他想揍你很久了。”
還以為現在是何歡和賀行的戰場,許衝也不用端著,在桌子上找點心吃了,冷不丁被cue了一下,差點沒嗆著。
“哈哈哈,你猜的沒錯。是我要來買飛艦,許衝隻是我的朋友而已。抱歉沒有對你說實話,實在是你對我好像有點偏見,但我又真的很想你來幫我試駕。為了讓你彆在見到我的第一眼就轉身離開,也是為了能聽到你真正的專業意見,所以我拉了老許來當擋箭牌。”
賀行直落落地看著何歡的眼睛,對方的目光很坦蕩。
至少他說出口的都是真的,至於沒說出來的,誰知道呢。
賀行用同情的目光看著許衝:“那你可真倒黴啊。”
一個眼神,兩個男人就立刻互相理解了。
“謝謝。”許衝由衷地感激。
這時候,船靠岸了。
負責人親自打開貴賓室的艙門,請他們上岸。
再一看,我的媽呀,這些都是什麼人?飛艦差一點墜海裡,他們都有這麼好的胃口?
奶茶喝完了、果汁也空了、桌子上除了太甜的奶油蛋糕,其他的食物一掃而光。
許衝心想年度大戲演完了,他的馬甲也掉了,可以回家了。
“我先出去了。你們要乾架的話,我幫你們把門帶上?”許衝問。
“不用。這小白臉不經揍。”賀行說。
許衝愣了愣,在心裡歎了口氣,小夥子也隻有你天真地以為這個“小白臉”不經揍。
賀行又把桌上一塊包裝精致的巧克力揣進了口袋裡,然後伸了個懶腰。
“到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的時候了。不管你買不買那艘飛艦,試駕費記得給。”
賀行剛要走出去,何歡忽然叫住了他。
“可以交個朋友麼?”
賀行愣住了。
之前韓大少爺對何歡百般討好,這個男人都視而不見。
賀行見多了有錢人,知道何歡非富即貴,絕對見過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