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行看了對方一眼,直接甩了一句:“趙如鬆是誰?”
那位助理先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你竟然不知道趙先生?你是故意的吧!”
賀行搖了搖頭:“我需要知道嗎?”
“趙如鬆先生的名下擁有近三十家飛艦俱樂部,是飛艦競賽界的豪門!”助理看賀行的目光也變得鄙夷,就差沒直接說出來“下城區的土包子連趙如鬆都不認識”了。
“哦,我沒有興趣。”賀行揣著口袋,走向馬路對麵。
“你連開出來的條件都沒有問,你就拒絕?”助理露出難以理解的表情。
賀行勾了勾嘴角:“你的眼睛裡寫著‘這個下城區的傻逼,隻要錢死勁砸他讓他乾啥都行’。我乾嘛要聽你的廢話?”
助理愣住了,回想自己一開始的態度大概是有些高傲了,趕緊陪笑說:“誤會!誤會!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那行,我知道你沒這個意思了,可以不要擋著我去吃飯了麼?”
賀行的腳步連停都沒有停下來,反倒是那位自我感覺良好的助理忍不住跟了上去。
上場比賽剛結束,他的老板趙如鬆就發了很大的火。
趙如鬆沒有想到自己花重金砸下去的三艘飛艦,到了東區決賽裡不止什麼名次都沒拿就算了,還全部都被幾個玩票性質的富二代給癟掉了。
趙如鬆立刻派人去找這幾個富二代了解了情況,才知道他們是雇傭了這個叫“賀行”的小子,於是特地叫了自己的助理去找這個賀行,務必要把他給簽下來,可不能再讓彆人雇傭去了。
趙如鬆開出的條件是普通飛艦選手的三倍簽約金,但是助理想都沒想到,這個條件都沒有說出來的機會,因為賀行完全不鳥他。
“賀先生,我為我的態度向您道歉,也希望您不要太過衝動。畢竟在東區,每一個玩飛艦的都希望能被選進趙如鬆先生的俱樂部。”
賀行頓了頓,忽然笑了起來,連肩膀都跟著顫動。
“你乾脆說聯邦艦隊都是趙如鬆開的好不好?”
賀行心裡很清楚,像是趙如鬆這種有錢人,把飛艦競技當成生意來經營,一旦簽約了,自己對於趙如鬆來說就是賺錢的工具。
“如果我能贏、能賺錢,你的趙老板就會把我打造成飛艦明星,讓那些小女生們為我搖旗呐喊,順帶再開發開發我的偶像價值?”賀行笑著說。
助理以為賀行想開了,趕緊跟著說:“這也為未嘗不可!你很年輕,長得也帥氣,身材又好,隨便包裝一下,做個廣告參加幾個活動,就能在上城區立足了!”
“但我要是不聽話呢?要是他想把我送進聯邦艦隊當正治資本的時候,我不同意呢?”賀行笑著看向對方。
一開始助理還以為他隻是個想賺錢的窮小子,可此刻賀行的笑容裡,是對名利的無所謂,甚至趙如鬆在他那裡也是可笑的存在。
“賀先生,我知道你有才華和資本來年少輕狂。但現實會好好打磨你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態度。”助理冷聲說。
賀行笑得更加放肆了:“我年少輕狂的時候啊,總以為那些我看不順眼的人非常欠修理。後來長大了一點才明白,欠修理的不是彆人,是我自己。”
這一次賀行轉身,是真的不打算跟趙如鬆的助理交談下去了。
“怎麼……怎麼還有這樣的人!”
賀行心想,就是有我這樣的人,怎麼了啊。
他進了自己最喜歡的麵館,點了一份拌麵,要了一瓶汽水,然後咕嘟咕嘟喝了個痛快。
誰說賺錢就一定是因為抱著名利夢啊,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愛乾啥就乾啥,這才是他賀行想要的快意人生。
吃完了麵,賀行又在下城區的集市上溜達溜達,蹲在攤子上看底褲。
這些底褲上都貼著什麼高彈高透氣的廣告詞,仿的是上城區那些有錢人穿的名品,可惜仿得太粗糙,根據賀行的經驗,一下水就褪色,洗了三遍,穿到身上還能給你的皮都染上一層不一樣的顏色。
“老板,這褲子怎麼賣?”賀行抬了抬下巴。
“小哥哥也是老熟人了,一百元三條!絕對良心價!”老板很好爽地說。
為了避免小弟弟也被染上奇葩顏色,賀行很有經驗地挑了幾條淺色的出來。
“十塊錢三條。”
“啥?十塊錢三條!你連片料子都買不著!不賣不賣!”老板一副嫌棄賀行的樣子。
賀行笑了笑,也不生氣:“老板,你這褲子我想要把它洗到不掉色,就得費一塊肥皂了吧?我穿上給自己染了色,還得花一塊肥皂洗乾淨吧?現在想想,十塊錢三條都貴了。”
周圍的路人聽見了都在笑。
“最便宜也得十五塊錢三條,這已經是熟人價了!”
“還熟人價呢,明明就是殺熟吧。不買了,浪費時間。”
賀行起身,揣著口袋,慢悠悠往回走,然後在心裡倒數:五、四、三……
“算了算了!十塊錢三條讓你了!下次不能再這樣還價了!”
賀行一聽,露出憤慨的表情:“老板!你好歹也多堅持一下,五秒都不到啊!你讓我覺得自己虧了。”
老板:“……要不你彆穿褲子了,裹著西北風可好?”
賀行拎著褲子回了家,剛打開家裡的冰箱,就打了三個大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