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喝酒,我喝的茶。”他勾唇輕笑,伸手去摟她的腰,卻被女人抓住手扔了回來,她依舊不高興,“看美人,喝茶也是高興的。”
“老太師難得請客,他的麵子我不能不給?”他輕笑。
“那好啊,今兒這個請客,明兒那個請客,你個個都要去,乾脆將那畫舫當家,將那花魁做媳婦好了!還回家做什麼?”她一番話如同倒豆子似的抖出來,氣的自個臉兒紅紅,眼裡委屈的浮起淚花。
崔嘉瞧著她是生大氣了,去拉她的手。
她摔開他的手,賭氣道:“明兒你有了那個家,這個家也不用回了。趕明兒我就抱著瑾寶兒一起回娘家去!這個家就讓它晾著吧!”
崔嘉無可奈何,起身抱著她,她要掙紮,他又用力收緊了雙臂,歎道:“醋丫頭!”
麗娘拿手打他,他還是抱著她不放,道:“醋勁兒這麼大,不如乾脆將你相公我拿根繩子拴在腰帶上可好?”
被他這麼一說,麗娘被氣笑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去,不是為了喝花酒。”他認真解釋道,“那花魁我見過。”
“你當然見過!”麗娘氣哼哼,雖然在他懷中氣略消了一點,依舊不平,“人家不是扔了個繡球給你嗎?招親呢!”
“她一個青樓歌女,招的哪門子親?”
“人家還寵妾滅妻,你乾嘛不娶回來,將我取而代之好了。”
崔嘉閉嘴,半晌無語,等她說完,這才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小一些的時候,我見過她。”
“還是青梅竹馬呢!”麗娘更氣了。
還想張嘴說什麼,那人卻低頭吻住了她的唇,堵住了她的嘴。
半晌,她氣喘籲籲的被他放開,紅著臉瞪著他,這下真閉嘴不說話了。
“不說話了?”
她瞪他。
“你不說話,我來說了。”
她還是瞪他,順便在他胸口捶了兩拳。
“她不是歌女,也不是花魁。”他認真道,“原先我見過她,那時錢昊在收納一些女子,專門派到各處去做奸細。那些女子,我曾經過目,其中就有她。隻是那時她年幼,大約不記得見過我。”
麗娘睜大了眼睛,吃了一驚:“真的?奸細啊?”
崔嘉點頭:“江南雖然平定,但是錢昊的兒子錢廣逃到南粵自立為王,依舊在反。我猜測,這柳綿綿必定是錢廣派出來的。她現在的目標是我,如果攻克我不下,她必定會將目標轉向其他朝廷大員。若是任她作為,必定是個禍患。”
麗娘聽他說的有頭有尾的,禁不住信了:“那你打算怎麼辦?”
崔嘉微微一笑:“勸降。我想讓她回南粵,勸降錢廣。錢廣躲在那邊,行蹤不定,一直難以找到蹤跡難以馴服。這女子倘若可以幫忙勸降錢廣,也是大功一件。”
“她,可以嗎?”麗娘不以為然。
“不試試,又怎知道?”他的眼底有一種篤定,“錢廣粗豪,以柳綿綿的姿色,她若可以全力以赴,以柔克剛,未必不成。”
麗娘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皺了皺鼻子道:“你呀,腦袋裡竟是彎彎繞,我都要給你繞進去了。”
“不生氣了?”他抱著她,伸手輕輕的撫摩她的背。
她嬌嗔的靠在他的懷中,懶懶道:“怎麼不生氣?萬一人家明明是個美人,你騙我說是奸細,故意去見她,我又能如何?”
“若真是這樣,”他低頭細細吻著她的耳側,“你準備一個搓衣板好了,我回來跪。”
麗娘笑了,推了他一把:“說跪搓衣板,幾年了也沒跪過幾次,下次一定找回來,專門放在床底下,就給你準備著。”
“娘子要舍得才好。”他壓她在床上,卻被她踢了一腳,“你都沒沐浴,一身汗味!”
他將她摟在懷中揉了一回,“好,沐浴後再來,娘子等我。”
他果然起身去沐浴了,麗娘糾結的心終於放下,換了寢衣便鑽到被窩裡睡覺了。等到他沐浴完過來時,女人已經呼呼大睡了,哪裡有等他?
他磨了磨牙,鑽進了被子,伸手將她翻了個身,對著自己抱在懷中,低頭親她的唇。
“彆鬨……”迷糊中,她囫圇道。
“不鬨,你乖乖躺著就好……”那人喘息著道。
“討厭……”她迷迷糊糊說了一句,話沒說完,被他吻住了唇話語全數吞下了肚。
玉湖畔,草長鶯飛風景如畫。精致的畫舫停在湖岸輕輕搖動。
崔嘉看著船頭上女子,女子對他柔媚一笑,說了一句:“大人請。”
崔嘉踏上了畫舫,女子眼底露出一抹驚喜。
岸邊的茶樓二樓,麗娘悠悠坐著喝茶,目光落在那畫舫之上。
不到一刻鐘,男人從畫舫上下來,徑直往茶樓過來。
上了二樓,坐在她對麵。
“一刻鐘?”麗娘吃了一驚,“這麼快能夠說服?我不信,這柳綿綿真能成功?”
崔嘉輕笑:“我們打個賭,你等著看結果。”
兩個月後,南粵的錢廣歸降,得封南粵太守,從此江南的內亂完全平定。
麗娘不得不服,她家夫君真是料事如神了。
“願賭服輸。”她相公逮住了她,一把困在懷中,“可想過有什麼能輸給我的?”
麗娘想賴賬,崔嘉自然不能放過她。
“我哪有什麼能輸的啦?”她嚷道。
他看出來,這女人分明是一毛不拔,打賭輸了一分錢都不想給,專一賴賬。
崔嘉打橫將她抱起,笑道:“既然沒得輸了,那就再生個寶寶來抵債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