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出門玩？”康嫣愣了下。
小六笑嘻嘻說：“這次托你的福了，老板好久都沒給自己放假了，現在竟然長假出去玩，哈哈，老凱跟著老板五年也沒幾次這待遇，我才跟了你一個月就能一起去玩了。”雖然還是工作，但老板度假時比較輕鬆些。
“可馬上要過年了，不在家裡過年嗎？”康嫣也沒想到怎麼突然決定出去玩，他其實想留下來畫畫的。
“還有十五天，有的是時間玩，再說過年老板也沒什麼朋友親戚要走。”小六道。
康嫣：“段叔叔沒有家人嗎？”他來這裡已經一個多月了，還沒聽段叔叔提及過父母。
小六有些為難，職業素養讓他不好開口說老板私事，可跟康嫣也是朋友。
康嫣看出來了連忙擺手，“不用說。”
小六鬆了口氣，說：“你要真想知道什麼，其實問老板最快了，老板那麼疼你，不會生你氣的。”
“我不問。”康嫣搖頭，他的身份尷尬不該問這些。
下午四點多段棋鋒就回來了。
康嫣正在畫室裡畫畫，中間台子上擺了一盤水果盤，香蕉橘子還有一顆略微放的不太好的蘋果，為了找這顆不新鮮的蘋果，可沒少折騰管家。
金老師就坐在窗戶邊曬著太陽喝茶。現在康嫣一旦動手作畫，金老師不在途中打斷指點，一般都是等康嫣畫完才解析，說完繼續讓康嫣重畫。
這副水果盤康嫣已經畫第二天了。
窗戶透著冬日的暖陽，光線柔和明亮，照在果盤上打的顏色泛著光澤。
從靜態物品到人像，這段時間康嫣就學習這個，透視素描基本功一樣不落下。此刻康嫣握著筆，在紙上發出刷刷的聲響，他握筆的姿勢很特彆，跟一般學畫的不一樣，看著有些笨拙像是外行人，但要是看到康嫣作畫速度和紙上流暢自然的線條就不會這麼認為了。
金老師教過康嫣傳統繪畫技巧，但沒深入，而是想挖掘康嫣自己本身的潛力。
畫法技巧並不那麼重要，獨樹一幟能畫出感染人的好作品才是最重要的。
段棋鋒就站在門外，透過窗戶看到坐在那兒畫畫的康嫣，神態認真放鬆，沉浸其中，眼裡閃著光芒，整個人沐浴在冬日的陽光下，像是會發光一樣。
見到這樣的康嫣，段棋鋒一張冷冽的麵容也緩和許多。
“先生，太太來了電話。”管家站在門口小心翼翼說道。每次先生的母親來訪，先生心情會很不好。
“知道了，你去忙。”段棋鋒聲音溫和擺手，並沒有再生氣了。
客廳電話放在一旁，段棋鋒接起，喂了聲。電話另一頭，王麗閣說：“我就是說說有個合適的女孩子問你見不見，沒說要逼你，你不願意就算了。”
母子倆自從那件事分了心，這些年王麗閣後悔，做再多都彌補不了，她心裡有愧，兒子老大不小了，一直不近人，王麗閣也操心，隻是每次母子倆見麵總會冷場，棋鋒越來越難接近。剛才不過在電話裡提了一句，直接掛斷拉黑了她的電話。
“今年過年回來嗎？”王麗閣帶著幾分討好的試探。
段棋鋒冷聲說：“不了，我有安排。”
“好的，忙公事也要照顧好身體。”王麗閣語氣不乏失落，但她沒立場說什麼，當年是她要放棄兒子生命的。
母子無話，段棋鋒便掛了電話。
畫室康嫣畫完畫，“老師，您看看。”
金老師放下手裡的茶，看到康嫣的畫板，眼底掠過一抹驚豔來，果盤說是靜態的，但沒想到康嫣已經捕捉到光線明暗和光線對色彩的作用，這副畫作不單單是臨摹死物，充滿了生命力。
“畫完了？”
門口響起聲，金老師還沒反應過來，康嫣先跳起來高興的看向門口，“叔叔！”今天段叔叔回來的好早。
一通電話帶出的陳年舊事爛記憶，因為康嫣那一聲叔叔，興奮信賴的神色，段棋鋒的不愉快全然不見，摸了下康嫣腦袋，看向畫板，說：“畫的很好。”
“叔叔，我畫什麼你都說好。”康嫣開心敢開玩笑了。
金老師在旁笑道：“說明段先生眼光好，你這畫的確實好，可以安心放鬆放鬆了。”
“謝謝老師。”康嫣認真道。
今天課程提早結束，管家安排了車送金老師回去，康嫣送到門口看到老師上車，等車子出了大門，這才腳步輕盈高興的往主樓跑。
“明天出去玩，看看你要帶什麼。”段棋鋒換好了衣服。
出門去公司正裝，回到家要換居家服，晚上還要一套睡衣。康嫣跟段叔叔相處以來知道段叔叔很講究，自己的生活習慣也跟著段叔叔靠攏。
“叔叔，我們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