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逆風翻盤(2 / 2)

直播成精app 醉又何妨 20310 字 8個月前

雲宿川雙手抓住牌子的上半部,左右晃了兩下,再向上一提,告示牌就整個被他給拎出來了。

他將牌子上下打量片刻,眸光微微一凝。

***

在一連串真真假假的新聞與線索當中,“尋找穿越者”的第三場比賽如期開始。

這一次,江維和柏向偉雙雙缺席,對於參賽選手來說,江維的行為直接等同於自動棄權,而柏向偉原本的評審位置,坐上了另外一名姓吳的教授。

江灼這幾天一直沒在大賽組委會安排的地方住,到了地方之後,眼見正麵入口圍著不少記者,他便直接熟門熟路繞到了比賽場地後麵的小胡同處,躍身而起,足尖在牆麵上一點借力,眼看就要輕飄飄地翻牆而入。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身後正好有人喊了他一聲:“小灼。”

江灼一口氣提到一半,冷不丁被這麼一叫,直接就掉下來了。

這自然摔不著他,江灼落了地後退幾步化解衝勁,感覺身後有雙手扶過來,二話不說就是一肘子。

雲宿川根本就不躲,被江灼那一胳膊肘砸在了胸口上之後,才“哎呀”一聲向後退開,低笑道:“你要打死我啊。”

“滾!”江灼站穩之後白了他一眼,“誰讓你嚇唬我。”

雲宿川笑嘻嘻地說:“我可不是故意的。”

江灼“呸”了一聲,問道:“你怎麼又來了?”

雲宿川氣道:“我總共才剛回國幾天?能不能把你的嫌棄稍微遮遮!過來,我有事要跟你說。”

江灼見他不像開玩笑,還有些詫異:“你還真有正經事。”

雲宿川扯著他道:“廢話,我最是個正經人了。快走快走,一會彆耽誤你比賽。”

他把江灼領到自己的車邊,從車子的後備箱當中拿出了一個通常應該立在草坪上的告示牌。

江灼:“……乾嘛?”

雲宿川道:“我給你看個有意思的。”

他雙指並攏,在牌子表麵上虛虛劃過,念道:“血氣藏煞,陰穢顯形!”

隨著雲宿川的動作,牌子上浮起了一層光亮,其他的地方都是白色的,唯有埋在泥土當中的底部隱隱帶著暗紅。

江灼的臉色也轉為凝重,說道:“東西在什麼地方找到的?”

雲宿川道:“景越山莊外麵,邵棋死亡的第一現場不遠處,我無意中發現這玩意鬆動了,拔/出/來一看,結果發現這牌子的底部居然沾了血煞之氣。”

江灼看了雲宿川一眼:“你懷疑這個牌子就是砸死邵棋的真正凶器?”

雲宿川點了點頭:“很有可能。警方一直沒有找到作案工具,這東西又恰好出現在凶案現場附近,跟邵棋的死法也對的上,這些總不能都是巧合。我拿來給你看看,一會會有特殊案件組的同事過來取。”

江灼道:“上麵的指紋?”

雲宿川道:“不知道是被擦了還是被雨水衝沒了,反正是沒有。”

他發現凶器之後,先按照慣例程序通知了公安局,警察們進行采樣取證之後,又因為卷宗在特殊案件組,所以牌子重新被雲宿川給帶出來轉交了。

江灼打個響指,雲宿川弄出來的那層光亮就不見了,他戴上對方遞過來的塑料手套,將牌子拿在手裡掂了掂,感歎道:“好家夥,這分量可不輕,凶手的臂力不錯啊。”

雲宿川道:“那肯定的。祖宗,你想想呀,他可是生生把這個東西從土裡給拔/出/來的,這多狂野。”

案發當時,凶手肯定是身上沒有準備凶器,卻又因為某種突發原因想要殺人,這才會在隨手抄起這麼一樣東西擊中對方的頭部。

所以在那種情況下,凶手總不能還慢慢地把牌子周圍的地麵挖開,肯定是一口氣將告示牌從泥土裡給拔/出/來了,這種手法可以說相當的粗暴。

——或許會是個性格暴戾,肌肉發達的中年壯漢?

江灼慢慢點頭,重新把牌子上下打量了一遍:“你看,這個‘青’字上麵沾了一塊紫紅色的東西。”

雲宿川湊過去看,牌子表麵上塗著棕色的油漆,上麵的八個字卻是白色的,果然如江灼所說,其中的一個字上麵,沾了點不明成分的紫紅色痕跡,不知道會不會是凶手留下來的。

雲宿川也判斷不大好這是什麼玩意,便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先進去比賽,一會案件組的人來了,我跟他們說一聲。”

江灼道:“然後你還進去看比賽嗎?”

雲宿川笑道:“你猜猜?”

他說了這三個字江灼就知道是什麼意思,笑著抬手照雲宿川後腦勺按了下,轉身回到小胡同裡麵翻牆入場。

比賽到了第三場,留下的選手也隻剩下了當初的三分之一。因為江維棄權,所以排名在他後麵的選手驚喜晉級。

江灼進去之後,就發現整個比賽場地的布景都已經變了。台上的空間被分為了四部分,有廂房、花園、酒樓、漆出藍色水紋的池子裡麵還擺著一隻小船,在璀璨燈光的輝映下,顯得十分精美。

進入第三場比賽的八位選手被分成兩組,聽主持人說比賽規則。

這一場的主題是角色扮演,每一組都有五個角色可以抽,分彆是“棒打鴛鴦”、“大家閨秀”、“歌女豔姬”、“書生才子”和“王孫貴族”,每組裡四人抽剩下的選項由NPC扮演。

分配好各自的角色之後,比賽場上會有詩文提示選手們即將演繹的場景,具體該怎樣展現人物使用道具,就要看他們的發揮和配合了。

這些倒還好說,隻是聽到角色抽取不分男女的時候,江灼的臉色變得有些僵硬——他不想反串。

好在運氣還算不錯,江灼抽到的角色是“書生才子”,他們組空出來讓NPC扮演的則是“歌女豔姬”。

各學校前來觀看比賽的啦啦隊以及評委們紛紛進場,直播還沒有開始,江灼等人換好了衣服,趁著這段時間,一邊在台上熟悉場地,一邊思索著比賽時應該做出的表現。

此時後一組的人還沒有出來,台上共站著四位選手和一位NPC,一連串的比賽下來,大家也基本上都互相熟悉了,不時友好交談幾句。

除了江灼的“書生才子”之外,扮演“棒打鴛鴦”的人名叫常銘,說來也巧,他也是采亭一中畢業的,大家當初在一個籃球隊玩過,不光認識江灼,跟雲宿川也很熟。

“大家閨秀”則有點倒黴,扮演者是個名叫王朝陽的男生,他足有一米九的個頭,身材也是屬於高大威猛型的,偏偏抽中了這麼一個角色,要不是競賽組專門備有特大號的女裝,他根本就穿不進去。

換好衣服剛出來的時候,周圍就是一片忍不住的笑聲,連王朝陽自己都樂了,比了個蘭花指說道:“快給我拍幾張照片,估計這輩子也就是絕版了。”

結果跟他正好相反,身為女生的邵燕燕這回跟江灼分到了一組,反串“王孫公子”的角色。雖然個頭上有點矮,但她女扮男裝,顯得眉清目秀,倒是十分瀟灑。

最後一個負責“歌女豔姬”的NPC是從前來觀看比賽的同學們當中挑出來的一名女生,叫齊棠,長得很漂亮,幾個選手討論比賽的時候,她就笑咪咪站在一邊聽著。

此時比賽還沒有正式開始,整個賽場中鬨哄哄的,有布置場地的工作人員在做最後的檢查,主持人和幾位評委老師低聲交談,下麵觀看比賽的學生們一排排入場坐好,悄悄往台上打量。

“我靠,江灼這身也太好看了吧!”S大的一個女生掏出手機,偷偷摸摸地照了兩張,“這是什麼神仙小哥哥,再這樣我都想轉他們學校去了。”

主辦方有錢,雖然隻是一次知識競賽,但是為了直播效果,所有的場景服裝以及舞美都非常精致。學生們難得看見一回這樣的大場麵,再加上站在台上的江灼顏值又實在很高,自然將不少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不光是那名女生,周圍還有不少人趁著比賽沒開始的時候拍照,有的甚至還錄起了小視頻。

江灼扮演的是書生,身上換了件白色衣袍,腰束錦帶,手持折扇,頭上還搭配著束成長馬尾式樣的假發套,長身玉立,姿態翩然,乍一看上去,恍惚間倒真像個少年得意的風流才子一般。

他自己倒是對此毫無所覺,側對著觀眾席,正漫不經心地轉著手裡的扇子,跟身邊的常銘說話。

“他媽的,我可真鬨心。”常銘帶著點哀怨地看了看江灼那身簡單的衣服,又抻了抻自己身上那套,作為負責“棒打鴛鴦”的壞人,他的人設是“有權有勢”,衣服格外繁複厚重,穿在身上簡直壓得慌。

江灼微微一哂,常銘又問他:“還沒來得及問,我看這新聞報道,你的事算是解決的差不多了吧?”

江灼道:“這二十多年宋雅萱都沒鬨出什麼風浪來,現在也照樣不行,我也沒把她當回事。”

“說的是呢。”常銘一副睡不醒的樣子,打了個哈欠,“兄弟你這是殺雞給猴看,簡直厲害死了……”

算算時間,宋雅萱他們費了那麼大勁造勢鋪墊,一心一意想把江灼的勢頭完全給打壓下去,結果從江灼病好了真正插手到現在,也不過一個多星期的功夫,對方眼看就已經潰不成軍了。

而且不光如此,這件事過去之後,一來公司裡其他的人如果再想搞什麼動靜,都難免要有所顧忌,二來江家的事情幾次鬨上新聞,沸沸揚揚,要是不能洗白那是真倒黴,但一旦真相出來,反倒相當於一次免費的廣告。

江灼哈哈一笑,說道:“沒有的事,開什麼玩笑。”

常銘擺了擺手:“裝你的大尾巴狼去吧。對了,我問你個事,你跟邵燕燕……”

他一邊說,一邊向著身後看了一眼,眼見著邵燕燕正在另一邊和NPC妹子齊棠說話,便壓低了聲音道:“你跟邵燕燕,現在沒什麼聯係吧?”

江灼莫名其妙地說:“廢話,我們以前也沒有。我跟她不熟好嗎?”

常銘道:“我不想跟你這個弱智探討博大精深的人類情感問題,我就是跟你說,離她遠點。還是前兩天我媽告訴我的,邵燕燕跟一個老婆孩子的煤老板好過一年多,這事你不知道吧?”

江灼搖了搖頭。

常銘看了眼表,見離比賽正式開始的時間還有一會,就小聲告訴他,原來邵燕燕上大一的時候曾經談了一個男朋友,因為對方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再加上已經結婚生子,因此雙方都很低調。

邵燕燕家經濟條件也很好,就是被對方所謂“成熟男人的魅力”打動了才會跟他在一起,結果自然落得一身麻煩。

男人不願意離婚,邵燕燕又糾纏不休,大約折騰了一年多,兩人分手了。

結果狗血的事情出現了,邵燕燕剛剛分手之後就出了車禍,還是跟她那個男朋友的原配在一輛車上出的事。後來原配死了,邵燕燕被送到醫院搶救,撿回一條命來。

這場意外之後,煤老板死了老婆,不知道哪根弦搭錯了,居然又轉過頭來重新追求邵燕燕,邵燕燕卻已經對他失望透頂不想接受,糾纏的一方與窮追不舍的一方調了個個。

渣成這樣,江灼也是無言以對,隻好說:“那個煤老板的老婆可夠慘的。”

“確實是慘。”常銘讚同了一句,卻道,“但我不是要跟你說這個。”

他們兩個大男生湊在一塊嘀嘀咕咕,倒也不是因為常銘熱愛八卦,他告訴江灼,自己聽說邵燕燕為了躲避煤老板的糾纏,跟那個人說她已經有交往對象了,家境很好,還跟她是高中同學。

上學的時候,除了江灼自己之外,當時班裡大部分人都能看出來邵燕燕對他有那麼點意思,常銘聽邵燕燕那個形容,怎麼想怎麼像說的是江灼,所以才給江灼講這件事提個醒,免得他在不知不覺間成了對方的擋箭牌。

江灼想了想道:“這應該沒事,我們已經好幾年沒怎麼說過話了,最近一起比賽她也沒怎麼搭理我,估計就是那麼一說。”

常銘道:“那就行。對了,宿川今天來嗎?我跟他也好久不見了,上回太亂,也沒來得及說話。”

江灼道:“他辦事去了,過一會應該會來……”

話沒說完,他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等一下,你跟邵家熟嗎,知不知道邵燕燕她堂弟邵棋?就前幾天剛死的那個。”

常銘道:“還行吧,知道啊,怎樣?”

江灼道:“邵棋跟邵燕燕的關係怎麼樣?”

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也沒有明確的目的性,隻是正好聽說邵燕燕身上有一些麻煩糾纏,再加上提到了去送案子證物的雲宿川,就順便了解一下。

常銘摸了摸腦袋,說道:“好像……還不錯吧?對了,就我跟你說邵燕燕出車禍那次,就是邵棋把她給送醫院去的,結果邵燕燕活了,那個原配失血過多死了。”

——原來邵棋還真的稍微跟這件事扯上了一點關係。

江灼覺得隱約間有什麼想法從心頭閃過去了,他不能判斷邵棋的死跟邵燕燕那個煤老板及其家人有沒有關係。

這邊江灼和常銘說著話,賽場的各項布置也差不多了,客串的女生齊棠從邵燕燕那邊向著他們走過來。

“兩位。”齊棠看了看手裡的小卡片,說道,“比賽要開始了,咱們一起去主持人那邊吧。”

由於場景設定和表演需要,本場比賽的NPC不少,但以齊棠和另一組跟選手們搭配表演的同學任務最重,這弄得她心裡也很緊張,不一會就要看看手裡的卡片,生怕把什麼步驟給弄錯了。

齊棠一邊提醒江灼和常銘,一邊琢磨,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坐在底下輕輕鬆鬆當個觀眾。

結果正在這時,齊棠還沒走到江灼他們麵前,兩個男生忽然一起衝著她喊了一句:“小心!”

齊棠一愣,思維還停留在剛才要上場的緊張狀態中,眼角的餘光就瞥見一個東西衝著自己砸了下來。

她尖叫一聲,下意識地向後躲了一下,卻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古裝長裙,差點摔倒。

正在這個時候,齊棠手腕忽然一緊,被人一把握住拖出,她踉蹌幾步,後背就靠在了拉扯自己的那個人身上。

齊棠下意識地向著旁邊一瞥,發現拽著自己的是江灼,此時對方正將另一隻手裡用來當道具的折扇抬了起來。

她第一反應是江灼要用扇子把什麼東西打開,結果隻見他手腕一抖,指尖微錯,折扇已經“刷拉”一聲展開,正正遮在了齊棠的臉前。

這一刻,她能清晰地聽見什麼東西打在扇麵上的聲音,視線被遮住了,隻能看見折扇上疏疏暈染開來的一潑山水,有種異樣的安心。

說來仿佛瑣碎,其實隻在這一扯一擋的瞬間,風波已經過去。江灼鬆開齊棠,後退一步,隨手把折扇合上,朝上麵一指,說道:“你頭頂上有個燈泡炸了。”

要不是他剛才及時遮擋那一下,碎玻璃片就會劃傷齊棠的臉。

江灼這一連串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再加上身穿古裝,在動手的刹那,周圍的人恍惚中甚至有了一種時光回溯的感覺,好像真的回到了那個有著俏郎君當街救佳人的年代。

【我靠,主播這幾下子也太帥了吧!英俊瀟灑,風度翩翩。】

【少俠好!】

【這個把折扇打開又合上的動作,我能看一百遍!】

【在來到這個直播間之前,我從來不知道古地球的傳統武學有這麼大的魅力,愛了愛了。】

【大家不要被美色衝昏了頭腦,注意做筆記。還記不記得邵棋死亡的那件案子,合理懷疑線索已經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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