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生母(2 / 2)

直播成精app 醉又何妨 11224 字 8個月前

他站直了身體:“今天是我私闖民宅,被你碰上算我倒黴,你報警嗎?要報快點,不報我就走了。”

林瓊就著昏黃的燈光看了他片刻,好像沒有聽懂江灼的話,帶了點恍惚問道:“你這些年還好嗎?”

江灼冷聲道:“你要是真想知道,不用等到現在才來問我。”

他說完之後,一彎腰將小箱子抱了起來,心裡有些懊惱。

這一趟真是要白跑了,雖然以林瓊現在的態度以及江灼的武力值,他要是真想繼續查看這個房間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江灼實在做不到淡定自若地待在這裡。

這時,林瓊卻注意到了他手中的箱子,此時裡麵透出來的光芒雖然不是很亮了,但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了一種寶光靈氣。林瓊不會法術,但是身為江辰非的妻子,她見識卻廣,一下子就隱約意識到了江灼手裡的是什麼東西。

林瓊剛才也是神思迷亂,無法思考,直到此時看見這個,瞬間由此聯想到了某些事情,愕然道:“你、你是來查……你知道了什麼?!”

江灼也覺得自己的表現大失水準,冷冷警告道:“知道的多了容易短命,你最好不要瞎問。”

林瓊看著這個孩子,心頭猛地湧上一陣酸楚。當初那個小小的嬰兒已經長成了比她還要高的小夥子,眉目間依稀有著他父親的影子,性格卻又這樣倔強。

她剛才問江灼這些年來過的好不好,確實是一句廢話——沒媽的孩子怎麼長大,她應該心裡最有數才對。可林瓊唯一的希望就是讓江灼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要理,千萬彆卷到這件事裡麵來,現在看來,卻要落空了。

她想,太危險了,得讓江灼快點走。但是一時卻沒敢動彈,生怕一動,滿眶的眼淚就要流下來。

曾經那樣糊塗地追求過所謂的幸福,又那樣痛苦地割舍過人生中的一場鏡花水月,終於走到了這樣的絕境,唯一能做到的保護,竟然就是把重要的人推離自己的身邊。

她不能哭,也不想哭,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哭泣除了無用的示弱以及出賣自己的自尊以外,毫無作用。

江灼也不知道是期望林瓊說點什麼,有個什麼樣的反應,但對方隻是站著不吭聲,他心頭煩亂,也更加不耐煩起來,從鼻子裡麵哼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林瓊卻回過神來,說道:“你先彆走,我有東西要給你。”

她從頭到尾沒叫過一句“兒子”、“小灼”,也沒有想象中急於解釋挽留懺悔的樣子,江灼心裡來氣,道:“不要。”

林瓊抓了他一下,又很快放開,語氣急促地低聲道:“你想看的那箱子裡的東西,我這都有。從這裡離開之後立刻把箱子放回去,你要做什麼我攔不住,但不管怎樣,都不能打草驚蛇,提前暴露自己,知道嗎?”

江灼一聽說我“我這裡都有”這幾個字時,心中驚了一下,動作便遲疑了,看著林瓊轉身,將他們臥室裡的大床推了推,費勁地將床挪開,跪在地上將床底下最正中那塊地板揭到一邊,從裡麵掏了點東西出來。

江灼看著這一幕,心中百轉千回。她竟然還留著這一手,難道林瓊跟沈家也不是一條心?她到底是要乾什麼?

可是任何的理由也解釋不了她當初拋下自己離開,這麼多年來不聞不問,江灼無法原諒也無法理解。

他樁子似的站在一旁,看著林瓊迅速翻找東西,卻眼尖地發現,地板下麵還藏著一本相冊,有張照片掉出來,又被林瓊看也不看地胡亂塞回去了,將相冊掖在了一堆文件底下。

那是他初中畢業時的照片。

外麵起風了,樹葉嘩啦啦地響,影子在房間裡晃動,仿佛一寸寸被腐蝕殆儘的時光。

他以為他不會再有半點動容。過去的一切早已過去,現在的每一天都是新生。他曾經失去了幾乎所有重要的一切,那樣痛苦的剝離都已經熬過來了,可是為什麼又要在自以為無堅不摧的時候看見這一幕?

相冊雖然已經掖在文件底下看不到了,江灼卻好像中了邪一樣緊緊盯著那裡,直到林瓊挑出一小遝文件,又將其他東西全部都塞回去之後,轉身衝著江灼說道:

“這些都是我默寫出來的,應該跟原件沒有太大的區彆。那保險櫃裡的一些資料部分是你爸爸親手用功德墨寫的,所以遇到陰氣靈氣的時候才都會產生反應,其實內容一樣。你快拿著,記得藏好。”

江灼道:“你到底為什麼要來沈家?!彆告訴我你是來當臥底的。”

“沒有。”林瓊道,“沒有苦衷,走的時候覺得跟你爸過不下去,跟沈鑫結婚的時候是覺得喜歡他,就這麼簡單。後來發現了一些秘密,所以查了查,我的能力僅此而已,正好你來了,東西就給你吧。”

她說的輕描淡寫,卻也十分冷漠坦然,把江灼剩下的話打了回去。

林瓊把東西儘數塞到江灼手裡,說道:“快走吧,這也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她這一塞,江灼卻沒接住,東西掉到了地上,林瓊連忙要撿,被江灼一聲不吭地推開,自己蹲下/身子。

在低頭撿東西的一刹那,一滴淚順著他的眼睫落下,滴在了文件的一角。

他將東西在地麵上磕齊,借著這個動作,手指似是無意地一抹,擦下了那滴眼淚,冷冷地道:“那我走了。”

林瓊似乎想叮囑江灼點什麼,終歸還是把話咽下,點了點頭,目送他轉身開門。

結果這一開門,有個人一下子從外麵摔了進來,“哎呦”一聲慘叫,卻是沈子琛。

林瓊和江灼都嚇了一跳,隻是林瓊固然不是那種咋咋呼呼驚慌失措的女人,江灼遇上彆人時頭腦也清醒的很。

搶在沈子琛指著他剛要叫起來之前,江灼一把將他提起來捂住嘴,用胳膊勒住沈子琛的脖子,硬生生拖進了房間裡。

林瓊隨後將門關上。

江灼鬆開了捂住沈子琛嘴的手,勒著他脖子的那條手臂卻沒有放開,冷聲喝道:“你在外麵鬼鬼祟祟的乾什麼,說!”

他的肩膀幾乎隻有沈子琛的半個寬,一條胳膊勒著他幾乎環不過來,手上的力氣也就愈發的大。

沈子琛被江灼勒的呼吸困難,又看剛才對自己冷漠無情的林瓊在旁邊看著,當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啞聲罵道:“我鬼鬼祟祟?這是我家!你偷偷摸摸的進來我還沒報警呢!好啊,你們親生母子情深義重,有什麼好東西都留著給你,有什麼黑鍋都是我背!你是姓沈還是我是姓沈?”

沈子琛的腦袋瓜子裡麵可裝不下太複雜的陰謀詭計,他隻在外麵隱約聽見了林瓊要給江灼東西,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財產寶物方麵,簡直委屈極了。

這段日子他一直被罵鳩占鵲巢,搶彆人的母愛,事實上林瓊對他何曾有過半點疼愛?她跟江灼母子二十幾年不見不問,結果還能迅速搭在一起,有什麼好東西隻給江灼留著,連幫自己求一句情都不肯。

這讓沈子琛忍不住想到了當年同樣把大筆資產分給沈謙的周美娥。他隻不過是想多討一些好處,結果計算失誤,結果就被沈謙給修理成了這樣一副鬼樣子。

反正說來說去最後好處的都是彆人的,倒黴都得他自個受著。

沈子琛拚命地掙紮起來:“江灼!有本事你就在我家殺了我,否則我一定要告訴我爸,告訴我哥,你來我家偷東西,林阿姨把沈家的東西都給你順走了!你們一個個的,憑什麼!憑什麼——”

江灼聽的心煩,一掌把他給劈昏了。

林瓊卻隱隱聽到了院子裡麵有車聲,心中覺得不妙,打開門出去,喊道:“周嫂?”

剛剛收拾過茶杯的保姆匆匆趕過來,林瓊問道:“外麵怎麼回事?”

周嫂道:“是先生和大少爺回來了。”

林瓊微頓,然後道:“知道了,你出去吧。”

她向來不怎麼熱情,周嫂也沒當回事,出去給應酬回來的沈鑫和沈謙父子熬湯。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早點更,教室信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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