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白領小聲說。這條方格手帕的大半都被血染透了,出血量肯定不小,那人怕是出事了。
突然他們聽到了一陣哼聲,像是從隔壁房間傳來的,聽起來很痛苦,三人壯著膽子走過去看,不約而同地愣了一下。
房間很空,隻擺著一把椅子,有個人閉著眼癱坐在椅子上,血流了滿手,捂著手指哼哼唧唧的。
竟然是羅大師。
“羅大師。”女白領叫了一聲,怪不得她看那條手帕眼熟,不就是工作人員拿給羅大師包紮手指的嗎,“您這是……回來了?”
羅大師一頓,睜開了眼睛,看清他們三個後,他猛地坐起來:“這是哪兒?”
“山莊彆墅啊。”何策劃遲疑地問,“您難道不是……”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羅大師臉色不好,“我不是自己回來的,你看我的手像是接好了嗎?我明明出了山莊,剛進醫院,但是……”
他回來了。
甚至他自己沒有察覺。
女白領白了臉,原本她是指望撐夠一小時就出去的,但羅大師都離不開了,她又憑什麼以為自己能走?
方濟相對冷靜不少,不是羅大師說什麼都信,因為他不能確定這個人是真的羅大師,便問:“和您在一起的工作人員呢?”
“他們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就……”
羅大師皺起眉,語速越發緩慢:“然後就……怎麼了?我不記得了。”
他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他知道自己是被鬼迷了心竅了,可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僅僅是到達醫院後嗎,還是更早之前?是不是他根本就沒有走出過山莊?
羅大師回憶細節,發現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他坐上節目組的車,工作人員全程保持沉默,安靜得像幾具屍體;街道悄無聲息,燈光極暗;醫院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最不對勁的是他自己,對種種的不正常,他竟然沒有半分懷疑。
“電話……是電話!”
他仔細回想了一會,恍然道:“不是他們接到了電話,是我!”
自從他接起了一個奇怪的電話,一切就變得不正常了。
可對於電話裡說了什麼,他的腦海中竟一片空白,毫無記憶。
……
“羅大師用他的血寫了很多符文,嘗試破解鬼障,但是都失敗了。”
方濟苦澀地說:“他變得歇斯底裡起來,說是血被陰氣汙染了,不夠純淨,要拿刀刺自己的心臟取心頭血。”
“我們嚇壞了,好不容易才奪過他的刀,讓他冷靜下來,我的手電筒在奪刀時被打飛了,就過來撿,接著看到了你。”
舒年點點頭說:“我跟你過去。”
他是不想看見羅大師,但就像方濟說的,情況特殊,他對那個電話有些在意。
羅大師會用血寫符文,是很高明的手法。他雖然人品不行,但實力還是有的,卻被鬼斷了手指,現在又迷了鬼障,可見這裡的鬼相當厲害。
舒年參加節目是為了找保命之法,但除鬼是他的工作,他不介意順手乾一單。
見他同意,方濟領他過去了,另外三個人站在大廳裡,羅大師氣色很差,精神萎靡,身體搖搖晃晃的,像是遭受了很大的打擊,連見到舒年都沒什麼反應。
“我想看看他的手機。”舒年不願意自己過去,小聲對方濟說,“你幫我拿一下。”
方濟點點頭,正要開口向羅大師討要手機,安靜的大廳中卻突然響起了很奇怪的音樂。
音樂的調子嚴重走音,節奏緩慢,伴隨著“滋啦滋啦”的電流聲,唱歌的是一群孩子,他們的聲音也變形了,無限拉長,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好像是生日歌?”何策劃吞了吞口水,不確定地說,因為它的音調太扭曲了。
“是生日歌。”方濟多聽了一會,點了點頭。
“啊,”羅大師叫了一聲,他想起來了,“就是這個聲音!它是手機鈴聲,聽到它以後我就接到了電話。”
舒年聞言抬頭,聆聽著生日歌傳來的方向,結果發現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
舒年:“?”
“鈴聲,”方濟深吸一口氣,說道,“是從你身上傳來的。”
舒年:“啊……”好像還真是。
他從背包裡把手機取出來
,手機屏幕是黑的,但確實傳出了詭異的鈴聲。
“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
在其他人緊張的注視下,舒年按亮屏幕,看到屏幕一片血紅,沒有接通鍵,於是直接把手機放到了耳邊,淡定地說:“你好。”
“晚上好,年年。”
電話那端的人說話了,像是年輕男人,嗓音磁性動聽,語氣溫柔,含著淡淡的笑意,仿佛耳畔的呢喃低語,讓人酥酥麻麻的。
屋裡很安靜,方濟聽清了對方在說什麼,這個人的語氣聽上去和舒年很親昵,難道是舒年的熟人?
可是不對啊,他想。
能打來這個電話的,又怎麼會是人呢?
他心裡一緊,發現舒年的情緒也變了。
雖然看起來依舊平靜,但他抓住手機的手指驀地收緊了。
就好像……有什麼恐怖的東西終於降臨了。
+++
未婚夫們的聊天群·三
五號:可惜不是我在場,我也想為小年過生日。
三號:年年很怕群主啊,他會不會也怕我?不行啊,要是被年年討厭了,我還不如原地灰飛煙滅算了。
三號:[表情]貓貓流淚.jpg
一號[群主]:年年握緊了手機,不是怕我,而是激動。
六號:?
七號:?
一號[群主]:是激動。
三號:群主,自欺欺人是不好的……
【群成員三號已被群主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