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年吹乾了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出來,坐到桌前,打開了師兄送給他的珠寶盒。
師兄送給他的禮物是一條手鏈,銀質細鏈,綴著水藍色的貓眼石,有驅邪效力。
暖色的燈光下,貓眼石流淌著夢幻的光澤,舒年越看越喜歡,直接將手鏈戴在左手上,去跟師兄道謝。
他敲響鬱慈航的臥室房門。
吃過晚飯,李岱把生日禮物送給舒年就走了,舒年住下了,鬱慈航早就為他準備了專門的臥室,說他以後可以經常來住,連睡衣也提前買好了。
這麼帥又性格好的師兄,怕是全世界再難找出第二個了吧?
舒年想著,當房門打開後,立刻露出笑容,甜甜喊了一聲:“師兄!”
鬱慈航笑了一下,請他進來:“還沒睡?”
“沒啊,師兄不也沒睡。”
舒年是看到門縫下有燈光透出來才敲門的,再說時間不算晚,剛過九點半而已。
他走進師兄的臥室,好奇地打量,師兄的房間也是黑白灰簡約風的,乾淨整潔,沒什麼生活的氣息。
書桌上有一本攤開的書,可能是在他進來之前,師兄正在看書。
舒年問:“這是什麼書?”
“《太上靈妙道德渡厄真經》。”鬱慈航說,“一起看?”
舒年瘋狂搖頭:“不了不了。”他想著師兄是在做正事,就說,“我沒什麼事,就是來謝謝師兄的,你送我的手鏈我很喜歡。”
“那麼它作為一件禮物便有了價值。”鬱慈航的目光落在他手腕上,笑了笑,“喝點什麼?我準備。”
見師兄沒有送客的意思,舒年眨眨眼睛,雖然他已經洗漱過了,但是……
“想喝甜的,有嗎?”他說。大不了再刷一次牙嘛。
鬱慈航笑著點頭,為他送來熱巧克力奶,舒年開心地接過杯子,和師兄說起話來。
在閒聊中舒年得知,鬱慈航很小時就隨父母出國了,後來父母過世,他沒什麼親人,獨自在國外生活了許多年,也是最近兩個月才剛剛回國的。
“以後你還會出國嗎?”舒年問。
“不會。”鬱慈航微微搖頭,“沒有回去的理由。”
“留下來才好。”
舒年歪著頭望向他,“至少這裡還有我和師父啊。”
鬱慈航深深看他一眼,應道:“你說得對,我不會走。”
舒年滿足了。雖然是剛認識,但他很喜歡鬱慈航這個師兄,一想到以後能經常見麵他就高興。
兩人聊了許久,舒年困了,不知不覺中倚著沙發睡著了。他手上一鬆,杯子往下掉落,鬱慈航目光一掃,那杯子在落地前忽地漂浮起來,無聲地落到桌上。
“吱呀”一聲,立櫃開了,鬱慈航取出一床薄被,輕輕地蓋住舒年的身體。
舒年沒有任何被驚醒的跡象,睡得香甜,黑發散落,臉頰浮出淡淡紅暈,嫣紅的雙唇如果凍般柔軟潤澤,卻更加甜美,是如糖似蜜的誘惑。
鬱慈航靜靜看了片刻,指尖很輕地掠過舒年的眉眼,最終隻是撫了撫他的黑發,眼底流露出溫柔的笑意。
“呼……”
突然窗縫透來一陣微微的冷風,鬱慈航冷眼望過去,幾隻色澤豔麗的蝴蝶毫無征兆地出現在窗外,扇動著翅膀,竟是直接穿過窗戶,飛入了屋中。
它們一進來,屋中就泛起了陰冷迷幻的香氣,寬大的翅膀掉下細小的鱗粉,紛紛繞著舒年飛舞,極親昵地停留在他的黑發間,甚至有一隻落在了他的雙唇上,似在親吻。
鬱慈航伸手捉住這隻最大膽的蝴蝶,眼神淡漠,道:“這就迫不及待了?”
他稍一用力,蝴蝶的翅膀被捏爛了,鮮血噴出,化成了一團黑氣,同一時間,其他的蝴蝶也都變作了不祥的黑氣。
“你可以為他死。”鬱慈航聲音很淡,“但他不是你的花。”
回應他的隻有風聲。
舒年半夜醒來,發現自己竟然在沙發上睡著了,打擾到鬱慈航的休息,不好意思地道了歉,回自己房間洗洗睡了。轉天吃過早飯,他就向鬱慈航道彆。
“有空閒時再來。”鬱慈航笑道,“我隨時歡迎。”
“師兄也可以去找我玩。”舒年真誠地說。他們交換了微信和手機號,隻要打聲招呼,就能經常見麵。
舒年離開師兄家,回到了學校。他們已經開始新學年了,不過舒年是大四,沒有課程,回來也就是打個卡,晚幾天不要緊。
他成績不差,考的是重點大學,學校是
正常教學的學校,不過還開設了玄學院,舒年就是其中一員,專業是天師係。
這次回到學校後,舒年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是真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