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鬱慈航圈在懷中, 輕輕按住小腹,舒年的臉一下子紅透了。
師兄似乎已經知道了……還要幫他把東西取出來。
“不用,師兄……我自己來。”舒年難為情地搖頭, 眼睛霧蒙蒙的, 暈著水光。
“不用?”鬱慈航輕聲反問, “你自己能行?”
“能的、能的。”
舒年胡亂應著, 渾身無力, 扶著牆慢慢走進洗手間。他坐在馬桶上,試著將卵取出來, 可是怎麼弄都不行,反倒讓他更難受了,腿一直在發顫。
怎麼辦……
他慌張無措,現在是沒法用紙人的, 會被打濕, 如果卵留存的時間過長,真的融入了該怎麼辦?
無奈之下, 他隻好忍著羞恥,拉開門縫,極輕地叫了一聲:“師兄……”
“我在。”鬱慈航看他, “怎麼了?”
“我自己不行……”舒年垂下睫毛, 積蓄了許久的眼淚掉了下來,“你能幫我嗎?”
“好。”鬱慈航溫聲回應, 將他打起橫抱放到床上。
舒年揪住床單, 緊張地問:“不在衛生間裡弄嗎?”
“這樣你會舒服點。”鬱慈航笑了笑,吻了吻他的額頭, 安撫他道, “放鬆, 年年,彆怕,交給師兄就好。”
舒年太害羞了,抬手擋住眼睛,忍不住小聲地哭,倒不是難受,鬱慈航很溫柔,做什麼都是輕輕的,如羽毛落下,可這麼一來,他反而希望鬱慈航能快些了。
聽到一顆卵掉在地上的聲音,舒年瑟縮了一下,麵紅耳赤,連肩頭都泛粉。
他忍不住放下手,淚眼模糊地偷看鬱慈航的反應,卻發現師兄完全沒看他,從頭到尾都沒和他對視。
是不是被師兄討厭了?他有點委屈,心裡難受,小聲地叫著鬱慈航,綿軟得像是小貓在叫。
聽出他的難過,鬱慈航閉了閉眼,克製地將重瞳壓下去,才抬頭衝他一笑,摸了摸他汗濕的臉。
像是在告訴舒年,也在告誡自己,他啞聲道:“再忍一忍。”
等到三四枚卵都被取出來,舒年倒在被子裡氣喘籲籲,整個人像是從水中撈出來似的,鬱慈航便把他抱進另一間客臥。
“年年。”將他放下,鬱慈航沒有馬上走,指尖輕搭在他肩頭上,凝視著他問,“還有什麼是需要師兄做的嗎?”
“……”舒年抱緊被子,將臉埋進去,完全不敢看人。
鬱慈航靜靜等了片刻,見他不做聲,便說:“那師兄走了。”
他轉身要走,標記作祟之下,舒年哪裡舍得,本能地伸手牽住了他的衣擺。
“要師兄留下?”鬱慈航回了頭,笑著問他。
舒年聲如蚊呐,眼睫在顫:“要……”
鬱慈航單膝跪在床沿邊:“還有呢?年年,你告訴師兄,師兄什麼都肯為你做。”
他抬起手,直視著舒年,低頭輕吻自己泛著水光的指節。
舒年的耳朵燒紅了,小聲說:“師兄欺負人……”
鬱慈航輕笑一聲。
過了好一會,舒年拉住他的手腕,叫他低頭,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話。
“好。”
鬱慈航終於抱住舒年,開始吻他,舒年也顫著手回抱住他,抓緊了他後背的衣服布料。
……
和鬱慈航通過電話後,《夜棲凶宅》的節目組派來遊艇,接他們兩人回去。
隻可惜他們沒能收到舒年的錄像,已經被鬱慈航毀掉了。
根據他的說法是攝像機被邪神汙染了,容易變成靈異物品,為了安全必須銷毀,節目組感到遺憾至極,可東西已經沒了,也隻好表示理解。
除了舒年和鬱慈航,再沒人知道海島上曾經發生過的事。
對於這些,舒年一概不知,他甚至不知道島上來人了,早就累壞了,一直在睡,是被鬱慈航抱上船的。
等他醒來時,已經是轉天上午,他發現自己被鬱慈航帶回了住處,身上也換了睡衣。
明明他在這裡有自己的專屬客房,鬱慈航卻將他帶回了主臥,隻要他一呼吸,就能在枕頭上聞到師兄身上好聞的味道,讓他忍不住臉紅心跳。
他們沒到最後一步,想到儀式陣和夏星奇喂給他的奇怪東西,舒年就擔心自己的體質真的被改變了,隻有找師父看過他,確認自己不會受孕,他才能放心。
那時他矛盾極了,又害怕,又舍不得師兄走,雖然是一直在推走鬱慈航,卻又滿眼水光地望著他,似是要把人的魂勾得留下來。
鬱慈航沉默良久,還是起身了。汗滴順著他的胸膛滑落,他嗓音沙啞地對舒年說:“下次不會放開你了。”
“……”
回想起那時師兄望著自己的眼神,舒年一陣心臟亂跳,滿麵通紅地把臉埋進枕頭,仿佛要悶死自己似的,忽然聽到一個軟乎乎的聲音。
“你醒啦。”
他抬眼一看,小章魚正趴在桌子上不停地吃吃吃,旁邊堆起無數果凍殼,見他醒了,它沒了顧忌,才“哢哢”地吃起了薯片。
“你知道嗎?”它含糊不清地對舒年說,“你身上全是你師兄的味道,我都快聞不到你自己的味道了。”
舒年說不出話,小章魚打了個嗝,又說。
“我算見識到了,你師兄真的好喜歡你啊,帶你去船上的時候,是他一路抱著你,彆人都不準碰你一下,他簡直是恨不得能把你栓到他身上。”
“是嗎?”舒年摸了摸耳朵。好燙。
“那你喜歡他嗎?”小章魚問,“你想和他結為伴侶嗎?”
舒年默不作聲。
他肯定是很喜歡師兄的,這點毋庸置疑,可沒到最後一步,標記仍未消失,他分辨不清自己受到了多深的影響,對鬱慈航有幾分是仰慕,又有幾分是心動。
自身是這樣的情況,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他猜師兄也是因為清楚這一點,才沒有問明他的心意,也不表露自己的心意。
沒做到最後,應該也是出於這方麵的考慮。如果師兄不顧他的意願,也許他不會責怪師兄,但日後無疑會心生隔閡,不像現在,反倒是他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師兄。
有些事是水到渠成的,心急不得,經曆了這一次,他更喜歡師兄了。
見他不回答,小章魚眨眨眼睛,有點興奮地問:“也就是說我還有機會?”
“?”
“萬一,”小章魚羞澀地扭扭爪子,“萬一你要是好我這一口呢。”
舒年:“我是挺喜歡吃烤章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