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年睜圓眼睛,愣愣看著他。
霍尋笑了一下,坦然承認了,甚至還說:“我就是想體驗強占彆人的新娘是什麼感覺。”
舒年徹底麻了,霍尋抱著他下床,給他脫了臟衣服擦拭身體,看到被扔到地上的肚兜,走過去撿起來,舉到舒年眼前誠懇地問:“真的不能穿給我看看?”
“你自己穿吧!”
舒年回魂,氣急敗壞地抄起肚兜往他臉上扔。
霍尋接住了,揣進懷裡,暗中可惜上麵沒有舒年身上的香氣。
這話他沒敢說出口,要是說了,他們的魂魄融合就沒戲了,舒年真的會撕碎他。
但他喜歡舒年喜歡得不行,總想逗舒年玩,還是忍不住嘴欠:“你想我穿也可以啊,我這就穿給你看。”
“滾出去!”
舒年連推帶踹,把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攆走了,好在有一樣霍尋沒開玩笑,他另外準備了喜服,沒一會就有人送來了。
進房的是兩個美貌的鬼娘子,來為舒年穿衣梳妝。舒年不肯讓她們幫自己換衣服,她們也不強求,隔著屏風指導他該怎麼穿。
舒年換好喜服,照著鏡子轉了一圈,發現確實是很正經的喜服,才鬆了口氣。
這身喜服的款式偏中性,刺繡華美妍麗,舒年換上去,發現裁剪非常合身,像是提前量好的,仔細一想確實有可能,他的身體是霍尋造的,知道他的尺寸也不奇怪。
他走出屏風,兩位娘子都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直誇他好看。
舒年羞澀地衝她們笑了笑,配合地讓她們給他梳妝。
一位娘子給他弄頭發,另一位給他上妝,他瞧著上妝的娘子有些眼熟,努力回想一下,發現自己確實見過她,驚訝地說:“你是仕女圖中的那位……”
他所說的仕女圖就是鬱慈航陰宅中的那幅,他看過許多次了。
被他認出來,仕女抿唇一笑,說道:“您還記得妾身?”
“當然記得。”
舒年有一段時間沒見到她了,不禁產生了他鄉遇故知的欣慰,同她敘舊:“原來你能從畫中走出來啊。”
“有霍尋大人準許,妾身是可以走動的。”仕女細致地為舒年描眉,眉眼彎彎,“得知您將與郎君成婚,妾身喜不自勝,自請前來為您梳妝。”
“昔日我未開神智時,便被郎君買來,懸在牆上,陪伴著您與郎君。如今風風雨雨許多年過去,您與他終歸圓滿,妾身看在眼裡,心中很是歡喜。”
舒年心裡暖暖的:“謝謝你陪著我們。”
“哪裡的話,您何須向妾身道謝。”
仕女笑吟吟的,打開香氣淡淡的口脂,遞到舒年眼前:“口脂就要您自己點了,若是妾身為您點了,怕是郎君會吃醋。”
舒年點點頭,用指腹沾了口脂,點在唇瓣上,他唇色本就嫣紅,隻塗一點就夠了。
待他上好了妝,另一位娘子也為他弄好了頭發,輕移蓮步繞到了前麵。
她本就是一副花容月貌,此刻看著舒年,竟是看癡了,好半晌才回過神,羞紅著臉說:“對不起,是我冒犯了,舒先生可真是……我今天才懂得什麼叫‘天人之姿’。”
仕女輕笑起來:“妾身也認為郎君很有福分,從小被您疼著長大,長大了還能討您做娘子,彆人都羨慕不來呢。”
舒年被她們誇得不好意思,其實他一直覺得是他自己三生有幸,才能和鬱慈航相識。
兩位娘子輕柔地為舒年蒙上蓋頭,蓋頭是細紗做的,籠罩著他的麵容,影影綽綽,引著他走出房間,進了花轎。
眾多鬼仆早已在外等候,吹吹打打地奏響喜樂,抬起了八人的大花轎,兩位娘子跟隨在轎側,後麵還隨同著數個年輕小娘,小臂挎著花籃,向四周灑落鮮妍斑斕的花瓣,浩浩蕩蕩地出了大院。
舒年坐在轎子上,有些恍惚地回憶著過去,直到花轎落下,他才突然有了真實感,竟有些緊張起來。
轎簾被挑開,隔著紅紗,舒年看到了夏星奇的身影。
夏星奇同樣經過了精心打扮,穿著紅色的喜服,身姿挺拔,紅燈籠的燭火將他年輕的麵容映襯得更加俊美逼人,灼灼如日月。
“年年。”
他衝轎中的舒年伸出手,控製不住地流露出喜悅的笑意。
現在就是他人生中最歡喜的時刻,沒有人會比他更幸福,年年就要真正地成為他的新娘了。
黎夜站在牆下看著,臉色極差,指骨捏得“咯咯”作響,仿佛隨時都能衝上去狠狠地揍夏星奇一拳。
其他幾人神色各異,反應不像黎夜這麼激烈,但要說心裡一點都不在乎,也是絕不可能的。
唯有霍尋是真無所謂,反而還笑著鼓起了掌,舒年嫁給夏星奇?那不是更刺激了嗎?
舒年坐在轎中,對上夏星奇柔情蜜意的目光,頓時心跳加速,乖順地將手指放在了夏星奇的掌心中,由著他把他扶下花轎。
隻是他們還未走進喜堂,舒年的另一隻手忽然被人拉住了。
他驚訝地回頭,瞬間瞳孔微縮。
鬱慈航的眉眼凝著冷意,握緊舒年的手腕,寒聲質問夏星奇。
“你們在做什麼?”
未婚夫們的聊天群·九十一
七號:搶婚的來了。
三號:又是你,鬱慈航,又是你!!
三號:為什麼每次都是你破壞我和年年的婚禮啊,你要是不願意我和他結婚,你自己去跳煉魂池行不行,憑什麼非要拉著彆人共沉淪?給我滾!
一號:如果你堅持這麼認為。
【群成員邀請“李岱”加入了群聊。】
三號:……
四號:……
六號[群主]:……
三號:鬱慈航,你他媽的。
李岱:誰要和舒年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