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遊竹的衣服整理的很整齊，也專門給葉虔留了地方，還要比他自己占用的寬敞那麼一些，紙簍裡堆著幾團應該是用來擦衣櫃的紙巾。
稍稍湊近一些之後，葉虔便又能夠聞到之前在機場時所聞到的一模一樣的香味，很好聞卻又很陌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連帶的衣櫃裡麵都有點淡香。
葉虔從來不用香水，而葉昭和老爸身上又常年是一股子丙烯鬆油味兒，老媽倒是會噴香水但是近二十年來卻一直都是一個香型，沒怎麼變過。
所以真要讓對香水一無所知的葉虔對沈遊竹身上這味道評價些什麼的話，他除了好聞之外甚至說不出第三個字。
十分隨便地把頭發吹乾之後，葉虔正坐床上琢磨一會兒要乾點兒什麼，就聽到自己手機響。
明教練的電話，叫他去27樓訓練室。
……就開始了？
之前倒是聽說了明教練為人處世雷厲風行，卻沒想到是這麼個火急火燎法。
葉虔沒敢推辭，掛了電話之後往兜裡揣了兩塊巧克力就出去了。
一路上葉虔心裡有些緊張也有些忐忑，緊張是因為即將要觀摩一支完全陌生卻最為頂尖的戰隊訓練，這對於任何一個外隊的職業選手來說都是可遇不可求，緊張是正常。
而忐忑則是因為葉虔覺得現在這20樓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再往上升七樓……如果點兒再背一點，訓練室旁邊好巧不巧地有個遠景落地窗……那不被嚇得在訓練室裡麵趴著走還得算他葉虔太要臉。
想想都怵得慌。
尤其是在電梯裡的時候，那種無所適從慌亂緊張的狀態讓電梯小姐都止不住地跟著皺眉頭，卻也不敢往多了問，怕被人嫌多事。
*****
到了訓練室，葉虔敲門進去之後發現隊員們正在調試設備，明教練在幫忙，一名隨行的助理還在趁亂給隊員們凹造型，方便一旁跟隊的攝影師拍攝發微博。
葉虔突然覺得自己現在來的好像有點多餘，人家都在各忙各的，自己往這一站除了礙事彆的什麼作用都頂不上。
而且一語成讖，這訓練室裡真有一個很大的落地窗……講真葉虔有時候也真是恨死了自己這該靈不靈，不該靈的時候偏靈的第六感。
都說恐懼的情緒會使人對物體的體積與形態的認知發生一定程度上的偏移，所以在此時的葉虔看來，這訓練室裡的落地窗怎麼也得有五個海洋館裡麵用來參觀大白鯊的窗戶那麼大。
為什麼非得是大白鯊，因為葉虔之前所去過的海洋館裡沒有參觀活體成年座頭鯨的窗口，不然的話就更好打比方了。
“哎，葉虔來了，”見葉虔在門口傻站著不動，明教練趕緊笑著走了過去，拍著葉虔的肩膀又伸手指了指一個靠窗比較近的有電腦的位置：“葉虔你就坐那兒吧，我叫彭湃去拿他備用的外設了，也是以前比賽時候用過的，你就先湊合用。”
其實明教練也是好心，因為拋開恐高症不說的話，那個位置還是相當不錯的，春光無限好的，多曬曬太陽補補鈣訓練的同時說不定還能長高高。
但是葉虔不想長高高。
“教，教練……”
說實話，比起自己一會兒除了觀摩之外居然還會用到外設這一點來說，葉虔更想知道他到底能不能換個座位。
他剛剛也看到明教練所指的那個空位置了，如果這節骨眼上還需要讓葉虔來給那個位置起一個響亮的名字的話，那麼葉虔願意喚作他為駕鶴西去之座。
名字是長了點，但是很精髓，也很有詩意。
為難的神色攀上葉虔的臉，他抬了抬手剛想要跟教練說話，就見一旁沈遊竹緩步走到了那個空位置旁，把外設放到了桌上：“我在這吧。”
“嗯？”明教練有點意外怎麼沈遊竹居然還會主動要位置了，之前明明是隨遇而安在哪都無所謂的，今兒是邪了門了。
於是又扭頭看了眼葉虔，剛要開口征求意見，就聽到葉虔迫不及待地來了一句：“行，可以。”配合的肢體語言還有如玉兔搗藥般的瘋狂點頭。
那種蘊含著滿滿求生欲的語氣讓葉虔的嗓音聽起來圓潤飽滿且富有生機。
隨後葉虔定了定神緩步朝著那個位置走。
“不客氣~”
在與沈遊竹擦肩而過的一瞬間，葉虔就聽到沈遊竹來了這麼一句，帶著點點的笑意和戲謔的感覺。
葉虔聞聲抬頭表情有些尷尬，又感覺沈遊竹那個表情像是在等待什麼似的，於是趕緊開口道：“謝了。”
“您客氣。”
沈遊竹眯縫了一下眼睛，也不知是在得意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滴 更新卡~
啵兒一口小天使然後趕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