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有。
這些東西像是與之間他形成了一個無形的契約,要與葉虔如影隨形寸步不離,才剛剛消散一點就又要成百倍地疊加回來。
一直疊加到葉虔無力承受為止。
初戀是刻骨銘心的,但是這份刻骨銘心卻與想象當中的並不一樣……
“你打電話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葉虔吸了吸鼻子,努力讓自己已經開始顫抖的喉嚨說出一句正常語調的話來給柳旭聽。
“沒錯,老子今兒個就是要告訴你……”
柳旭那帶著酒味兒且僅僅說了一半的話被葉虔手動中斷了。
葉虔埋怨自己為什麼要給自己沒事找事,為什麼要心軟給柳旭這個和自己講話的機會。
哽咽的喉嚨讓葉虔無法順暢地呼吸,隻見他把桌麵上已經整理好的外設一丟,轉身就往訓練室的門外跑。
結果跑了還沒兩步就被沈遊竹一把拽住了肩膀。
“乾什麼去?”
沈遊竹的話語溫柔當中帶著他一如既往的理性,與剛才的柳旭形成了相當強烈的反差。
葉虔想要甩開沈遊竹,但卻使不出力氣,隻能任由沈遊竹的手攥著自己單薄又因為剛才訓練強度大而隱隱作痛的肩膀。
“我回去了。”
“你轉過來讓我看一眼。”沈遊竹此時有股子不依不饒刨根問題的架勢。
“……我不想。”
“柳旭和你說什麼了?”
……
事到如今,為什麼沈遊竹會知道是柳旭打過來的電話這一點對於葉虔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葉虔心中所惦記的隻有一件事情。
一件他無法啟齒卻一定要迫不及待知道的事情。
“沈遊竹……”沉默了良久,葉虔抹了把微微濕潤的眼眶,終於肯扭過頭去看著沈遊竹,“我是不是真的很惡心……”
“那你告訴我該怎麼辦……你這麼聰明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嗎……?”
葉虔抬頭望著沈遊竹,他是真的想要從沈遊竹的嘴裡得到答案,告訴他他該怎麼辦,該怎麼才能變成一個所謂的“正常人”。
“葉虔……”猜到了剛才柳旭和葉虔大概都說了些什麼的沈遊竹緩緩開口,“我說過了……人和人不一樣,我從沒有覺得你惡心。”
“因為你是聰敏人……你知道我們會成為隊友……”葉虔笑了,但眼中的淚卻還依然在那兒一動不動的沁著,“你不會因為這種事破壞了隊友的感情……但其實你內心怎麼樣又有誰知道呢?”
“葉虔?”沈遊竹被葉虔這極其獨到的見解說的一愣。
“沒關係……都說做人難得糊塗,我願意相信你之前,包括現在對我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葉虔對著沈遊竹笑了一下,但眼中的淚卻終究還是沒有憋住,混著那名為不甘與憤怒的情緒暢通無阻地落下來,滴在了地上。
“……”
“或許我生來就是讓人嫌棄的命吧,”葉虔擺了擺手,笑了,“沒關係,就算你覺得我惡心,我也不怪你。”
“以後我隻要多從你身上學本事,就全都給找補回來了……”
葉虔的話才剛一說完,都不等再一次開口,便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人給重重地拉了一下。
毫無防備的葉虔腳下一滑直接跌進了麵前沈遊竹的懷裡。
下一秒。
那陌生卻無比柔軟的嘴唇毫不避諱地貼了上來,伴隨而至的還有葉虔被突然抱緊的腰。
毫無防備的葉虔瞪大了眼睛,本想要掙紮卻又在感覺到沈遊竹那輕柔又舒緩的鼻息的時候像是個被注射了麻醉劑小羊般安靜了許多。
……腦海中滿是沈遊竹的一顰一笑,沈遊竹對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沈遊竹抱緊自己時那似有若無的清香。
葉虔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又覺得或許自己的本性便是一個貪圖男丨色的大色丨魔。
因為當他清楚地透過衣服感受到沈遊竹的體溫的時候,整個人便像是被添了一桶酒精的柴火堆,那炙熱的火焰瞬間就借著氧氣一躍躥到了房頂。
葉虔的雙手好像是已經不再受自己控製了一般,直接就狠狠地把沈遊竹摁到了身後的牆上。
變被動為主動。
那粗重的鼻息在葉虔看來是最好的助燃劑,一隻手攥緊了沈遊竹寬鬆的外套,像是要強行把自己與沈遊竹融為一體一般的不講道理。
“嘶……啊……”
吻得正火熱,沈遊竹的一聲輕輕地低呼終於把葉虔從一頭發丨情的野豹子給一悶棍打回了原型。
“疼。”
沈遊竹用手輕輕推開了葉虔,用手在嘴唇上抹了一下,抹出了一點血。
葉虔有些詫異地看著沈遊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把沈遊竹的嘴唇給咬破了。
尷尬,慌亂,無助,羞恥。
葉虔覺得自己這會兒必須搶在沈遊竹之前說點什麼,好讓自己顯得從容,不然第二天,他可能真的沒臉再去見沈遊竹了。
“是把我當成誰了……”沈遊竹從旁邊裴虹的桌上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手,笑了,“咬的這麼狠。”
“……”
搶話搶不過沈遊竹,葉虔卻也沒有因此而停止思考。
“忘了你是沈家的大小姐,千金之體弱不禁風,受不起這個……”
葉虔邊說,邊還看著沈遊竹故意回味似的舔了下嘴唇:“我下次……會溫柔的。”
嘴上說的從容,但其實此時此刻葉虔心裡麵卻恨不得自己找個地縫進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