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
裴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問,不過就單單是衝著剛才兩個人那針尖對麥芒,好像馬上就要吵起來似的架勢令裴虹不得不去在意一下。
不然會把自己給憋壞的。
“葉教授的學生,我一個師姐。”葉昭沒什麼避諱的,把那瓶從酒架上才剛拿下來的酒拎過來,擦了擦上麵的灰塵,之後就從抽屜裡取出了開瓶器 。
“葉教授就是……你父親?”
“嗯。”葉昭回答。
“那剛剛我聽你說抄襲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葉昭笑了笑,滿臉的不在意,“圈裡常有的事。”
“其實你挺生氣的吧……”
裴虹這話說的有些小心翼翼的,因為畢竟和葉昭的接觸時間不長,裴虹也拿捏不清葉昭這個人的脾氣秉性如何。
隻是現在單就這一會兒來說,裴虹覺得葉昭其實並沒有他表麵上看上去那麼瀟灑自在,心中憋屈著呢。
“不生氣是假的。”葉昭沒有否認裴虹的話,笑著聳了聳肩。
“那她會跟你道歉麼?”
“不知道。”
“……”
裴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琢磨不透這個葉昭了,先前讓人感覺除了畫畫之外做什麼事情都有點吊兒郎當的,是個基本沒什麼愁事的大少爺。
但是現在看來,這個大少爺似乎也並非沒有愁事,隻是通常不願意讓外人知道罷了。
“我們這兩天要趕趕進度了裴虹。”
葉昭把酒打開之後就放到了一邊,懶得去拿醒酒器,準備一會兒再說。
“為什麼?”
印象中葉昭對與這幅畫作好像從來都是抱以不緊不慢的態度,快一點慢一點的無所謂,今突然一本正經地說要趕進度,倒是讓裴虹有點意外。
“我下周要去外省采風,得要個把星期才能回來。”
“采風?去哪裡?”
“嶺宜。”
……
嶺宜……
裴虹是做夢都沒有想到會從葉昭這個闊少爺的嘴巴裡麵聽到他說自己老家那個窮鄉僻壤的地方。
嶺宜現在雖然還不到最熱的時候,但是眼看著到了六月,也差不多是要入暑了,這個時候葉昭說要去嶺宜采風?
“怎麼了?”葉昭大概是看出裴虹的表情有些不太對,於是就問了一句。
“啊?沒……”裴虹趕緊擺擺手,“沒事。”
葉昭挑了挑眉。
見裴虹不願意多說,也就沒再繼續追問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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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訓練結束之後,沈遊竹被安排了一個專訪,所以葉虔就先自己回去寢室了。
小可正躺在床上睡覺,葉昭送給他的那些東西小可全部都一一拆開看過了,喜歡的不得了,這會兒全都堆在了沈遊竹的桌上。
葉虔進了沈遊竹的房間,先是將要把房間吹成冰窖的空調給調小了些,又把掉到地上的空調被撿起來給小可蓋好,之後就走到了那些畫具前麵。
除了之前幫著葉昭隨便打打下手之外,葉虔已經很久都沒有靜下心來專門畫過一幅畫了。
老爸教會的東西也不知道還能掌握多少。
葉虔隨手拿了一張素描紙,一邊暗暗抱怨這葉昭什麼東西都送了連畫板都送了,怎麼偏偏就是少一台畫架子,一邊坐到了沈遊竹房間的窗台上,用圖釘把畫紙釘好之後,就將腿蜷起來,把畫板放在了腿上。
畫點什麼好呢……
葉虔一邊想一邊拽了拽窗簾,將本來就沒有什麼縫隙的窗簾給拉的更加嚴實了。
四周安靜的像是抽乾了空氣,葉虔將頭靠在牆上。
屋子裡麵彌漫著的是沈遊竹身上的味道,讓葉虔覺得舒服,抬眼看去也全都是沈遊竹所留下的痕跡,衣櫃裡那疊放整齊且乾淨的衣物和鞋子,桌上散落著的三兩本閒書,書桌上方架子上的幾塊刻著沈遊竹名字的獎牌……
葉虔低下頭對著畫板愣了一下,而後輕輕地抱在了懷裡。
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在等著加班的老公回家的小媳婦。
那小媳婦現在突然想給老公準備一個禮物。
一個老公肯定喜歡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