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115(1 / 2)

葉昭是臨近下午那會兒到達的嶺宜國際機場。

雙腳著地的那一瞬間便能明顯感覺到這邊的天氣要比M市涼快了不少。

過來接應他的人早就已經在機場等候多時, 在看到葉昭之後趕緊二話不說迎了上來。

“我親愛的昭哥啊, 您這是飛機晚點了吧,我和餘斐等了半天了可算把你給盼來了。”

“晚了半個多小時,”葉昭邊說邊把鴨舌帽帶上, “早知道剛才順他兩雙拖鞋下來解解氣。”

“我發現坐頭倉的人就是不一樣, 還有拖鞋順……”

說話的這個人叫孫霄,曾經是葉昭的父親的學生, 雖然跟葉昭一口一個哥的這麼叫著,但是實際上年齡卻要比葉昭大, 而所謂的“哥”, 基本上就是師哥的意思, 畢竟說起來,他入門要比葉昭晚個幾年。

“葉教授最近怎麼樣?”孫霄一邊要幫忙拎行李, 一邊問葉昭。

葉昭擺擺手表示不用幫,一邊道:“挺好的,最近在忙年底米蘭的畫展,本來我也該去的,結果中途跑路了。”

“哎,教授還是和以前一樣一會兒都閒不住,我現在不逢年過節的話連個電話都不敢打,怕打擾他老人家。”

“你打了也不一定接呢, 一年到頭那手機都不帶開一回聲音的。”葉昭擺擺手, 算是替自家老爺子原諒了孫霄這個並不算錯誤的錯誤。

孫霄在旁邊忍不住笑。

孫霄的車就停在機場下麵的停車場, 走了沒多遠就看到了, 車邊上站著正在看手機的餘斐,是孫霄的女朋友,同樣也曾經是葉教授的學生。

“哎呦把大帥哥接過來了!”餘斐一見到葉昭瞬間就激動了起來,三兩步跑過去拍了葉昭肩膀一下,“怎麼沒給葉虔拽過來?”

“比賽呢,沒空搭理我。”葉昭笑了笑,“看我不就得了,反正他來了你們也是分不清楚。”

“誰說分不清,人家葉虔可比你乖多了,怎麼分不清,”孫霄在旁邊咂了咂嘴,幫著葉昭把行李箱放進了車的後備箱,“才不像你似的。”

“這話我倒是沒法反駁。”

葉昭聳了聳肩。

“你先前說你定了哪裡的短租公寓?”孫霄坐上車,側臉問副駕上的葉昭。

葉昭撓了撓頭:“忘記了,是王目之前定的,叫什麼心什麼城……”

“湖星苑心城,土豪啊我的哥,”餘斐低頭看了一眼剛才葉昭的助理王目發給他的定位,忍不住感歎了可一句,“哪兒是采風,療養來了吧你。”

“王目定的時候我也沒多問。”

“哎對了,這回怎麼沒帶周芒來,你不是說你生活不能自理麼?”

“不想掏機票錢……”葉昭把帽子摘下來,把額前的頭發往後一捋,“就乾脆給他放假了。”

“你快得了,都苑心城了還能掏不起這一張機票錢?指不定是想去哪自己快活呢。”孫霄擺擺手,看起來似乎很懂葉昭的樣子。

葉昭聽完這話就樂了。

“昭哥,你還沒找個男朋友啊?這次空窗期空的可真是有點長了。”餘斐坐在後座,扒著兩個前座探過頭來問。

“忙啊。”葉昭仰頭長歎,“哪有時間想那些歪門邪道的。”

“你少背著葉教授接點私活就不忙了。”孫霄哼了一聲,“天天整得就跟不接點七零八碎的活兒就要去睡橋洞了似的。”

“還真是,”葉昭靠在椅背上,扭過頭來看著孫霄,“哥們兒從外麵租了間畫室。”

“在哪兒?”

“就之前我和你說過的,福鷺的那個。”

“我操,要不說您是闊少爺呢。”要不是正手握方向盤,孫霄是真想給葉昭數個大拇指,“不瞞你說,我之前想留在那邊的時候還專門去問過那寫字樓的租金。”

“嘖。”葉昭勾了勾嘴角,知道孫霄是想表達什麼。

“哎昭哥,晚上什麼安排啊,”餘斐從後邊拍了拍葉昭,“要不收拾收拾咱去南市那邊看夜景吧,我帶著單反呢,正好拍幾張,明兒咱再去海邊。”

“哦忘了說,我今天晚上有安排了。”葉昭扭過頭去抱歉地衝著餘斐笑了笑。

“果然,”孫霄聽完這話,抬手一拍方向盤,頗有種葉昭正中了他下懷的感覺,“我就說你不帶助理來指定是有貓膩,在那邊葉教授管著你你不敢亂來,現在褲腰帶要勒不住了!”

“孫霄!”餘斐紅著臉打了孫霄的肩膀一下,“你又胡說八道什麼!”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孫霄嘿嘿一樂,而後突然看了葉昭一眼,“順帶問一句,從哪個軟件上約的啊?”

餘斐:“閉嘴!”

葉昭其實早就已經接受了孫霄總是覺得自己是那種到處亂約丨炮,不論走到哪裡首先想到的就是要發泄自己原始獸丨欲的設定。

剛一開始葉昭還會掙紮兩下跟孫霄解釋解釋,後來解釋無果葉昭就變得無比坦然又冷靜了。

畢竟真的假的不了,假的真不了。

而且葉昭也時長會去認認真真地反思自己,到底是什麼原因能給孫霄造成這種奇怪又詭異的錯覺,或者準確來說,還不隻孫霄一個……

隻是孫霄是唯一一個敢當著自己麵說出來的。

後來葉昭得出了一個神奇的結論,他們這群人一定是在嫉妒自己過人的X能力。

而至於這群臭男人到底是怎麼知道自己的X能力如何的……這一點葉昭就不得而知了。

要不然根本沒辦法解釋他們到底為什麼會對自己下半身的活動安排這麼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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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對了,鄧綿那件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作為同門的師兄妹,孫霄對於這種八卦總是特彆的感興趣,餘斐也是,這兩口子從剛一入師門就是最最稱職的吃瓜群眾。

葉昭掐了掐鼻梁,似乎有些不想提到這件事情,長歎了口氣之後才道:“我讓她再回去想想,到底是道歉撤畫還是打官司。”

“你還讓她回去想啊。”孫霄加重了那個“還”字的讀音,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葉昭,“多少天了還想不明白麼?要我說從她決定抄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想的明明白白的了,你真的多餘給她機會。”

“鄧綿要是承認了的話,裡外裡得賠不少錢吧。”餘斐皺了下眉。

“七位數得有了吧,她那畫雖然簽了畫展但是據說其實已經預定給一個台灣的富商了。”

“不作死就不會死。”餘斐歎了口氣,“鄧綿現在可能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前幾天知道你要來,還專門來找我說讓我勸勸你,她也不想想我怎麼開這個口。”

葉昭笑了笑,抬眼看著餘斐:“沒事,我就當你已經苦口婆心地替她勸過我了。”

“彆彆彆,千萬彆,”餘斐趕緊擺擺手,“這喪良心的事我可乾不出來。”

“不過昭哥,你得小心點鄧綿暗中給你使絆子。”孫霄在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比剛才要嚴肅了一些,“她可不止一次了,彆忘了趙喬那事……”

“嗯,我知道。”葉昭微微點頭,沒再讓孫霄說下去了。

“不過這事兒本來就是鄧綿理虧,要想使絆子也使不出什麼花樣來,”孫霄說,“彆太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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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葉昭的記憶當中,父親葉絹帛曾經收過很多很多的學生,各個年齡段,各個社會階層……

有天賦與努力並存的,有沒什麼天賦但卻還是憑著努力考出國門的,有厚積薄發的,有一直原地踏步後來頂不住壓力自動退學的……

而這個鄧綿恰巧都不是,她是屬於天賦異稟,但是卻死活都不願意努力的。

葉昭到現在都還記得自己小的時候強行被父親拿來和鄧綿比畫作的場麵,自己被損的一文不值,而後抬眼便對上鄧綿那一雙寫滿了驕傲與自滿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