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叔說道:“他們不是出國很多年了嗎?你是他家的親戚?”
“不是!”沈川說道:“前一段時間,那套院子我買下來了。”
柴叔恍然,哈哈笑著說道:“歡迎貴客,喜宴馬上就開始,兩位快點去外麵坐。”
沈川說道:“既然來了,哪有不隨份子的道理,賬桌在哪。”
柴叔笑著說道:“就在裡屋。”說著先開裡屋門簾。
沈川和劉清雅走進去,屋子不大,擺著一張雙人床,床邊有一張圓桌,圓桌上擺著筆墨和裁得一張一張的紅紙,有的上麵已經寫滿了名字。
屋子比較小,裡麵除了記賬的和收錢的,還有幾個人在聊天,煙抽的也不少,一進屋,就連會抽煙的劉清雅都被嗆得直咳嗽,然後捂著鼻子退了出去。
柴叔尷尬的說了聲抱歉,然後對屋裡的人嗬斥道:“這麼多人抽煙,也不知道把窗戶打開,看看這屋弄得,都是煙。”說著親自過去把窗戶推開。
沈川把五十塊放在賬桌上:“沈川!”
寫賬的人年紀不大,三十多歲,見到沈川扔了五十,抬頭看了一眼,然後才拿起毛筆,寫上名字和錢數。
“沈先生!”柴叔說道:“屋裡被他們弄得烏煙瘴氣的,去外麵坐吧,喜宴也快開始了。”
沈川和劉清雅跟著柴叔出來,然後給他們安排在了唯一一張貴賓桌,而且是最大的桌子。其他桌坐八個人,這張桌子能坐十六個。
“我們的待遇不錯,還是貴賓呢。”沈川趴在劉清雅耳邊說道。
劉清雅白了他一眼,低聲說道:“我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沈川不滿的說道:“我可是花了五十塊錢,怎麼就不要臉了。”
沈川和劉清雅嘀嘀咕咕,不時的有人被安排在這一張貴賓桌,不管胖瘦還是年長年少,一個個全都是西裝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看起來派頭很足。
“哎呦!”一名三十多歲的青年,對剛剛到的一名中年人說道:“閆叔,聽說你的毛巾廠,去年一年利潤過兩百萬了。”
閆叔哈哈大笑:“都是國家政策好,才有了我們的今天。”
“那是啊!”另一名年紀不大,有些禿頂的男人說道:“政策好,我們才有賺大錢的機會。”
“大門牙!”一名五十多歲的男人,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聽說你這兩年活不太好,你那個工程隊都快解散了吧。”
大門牙看起來不到四十歲,留著寸頭,皮膚有些黑,但看起來很精壯,就是門牙有些大:“老梁,咱這麼多年鄰居了,小時候我還管你叫叔。就是因為前幾年,我工程緊,騰不出人手給你修院子,你就記恨我這多年?我工程隊解散了,你能得到什麼好處?”
老梁臉色一沉,剛要說話,胡同口傳來一聲喇叭響,幾個人抬頭看去,隻見一輛虎頭奔開了過去。
“晨丫頭回來了!”閆叔站起身。
其他人也跟著站起來,那名青年笑著說道:“我們這些人加在一起,都沒有晨姐混得好。”
禿頂男人說道;“大門牙,這兩年你的活不好,為什麼不去找陳晨?她的公司就是搞工程的,隨便給你點活乾,都夠你吃了。”
大門牙說道:“這幾年,陳晨的公司也不太好過。”
“怎麼可能!”閆叔說道:“她那麼大的公司,我聽說還要上市呢。”
大門牙說道:“我說的不好過,不是公司有什麼麻煩,是跟幾年前比,工程少了很多,雖然不至於虧損,但也賺不了多少。而且她們公司三個股東,我去找她,肯定讓她為難。”
聽到大門的話,已經站起來的老梁又坐了下來,雙手還捶捶大腿,歎著氣說道;“年紀大,站一會就累的不行。”
其他幾個人看了老梁一眼,尤其是大門牙,看著老梁的眼神很是不屑。
老梁就好像剛看到沈川和劉清雅一樣,熱情是問道:“這位小兄弟,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沈川微微一笑:“我是剛剛搬到這裡的鄰居。”
一聽沈川是剛搬來這裡,老梁頓時沒了興趣,又看向劉清雅:“這位漂亮的女士呢?”
其實他一開始就注意到了沈川,尤其是坐在沈川身邊的劉清雅,見到第一眼的時候,就讓他心癢難耐。隻是一直沒有機會搭訕,也不清楚兩個人的來曆,不管亂說話。
劉清雅一皺眉,對老梁看著她的眼神很討厭:“我也是剛搬到這裡的鄰居。”
“哦?”老梁站起來,繞過大門牙,一屁股坐在劉清雅旁邊的椅子上。
屁股底下的凳子嘎吱一聲,一條腿突然斷裂,老梁整個人向後仰去,然後重重摔在地上,半截凳子腿正好硌在他的腰上,疼得他媽呀一聲大叫。
“哄!”
到老梁狼狽的樣子,看到的人轟然一聲大笑起來。
“笑,笑個屁啊!”老梁爬起來,惱羞成怒的看著大笑的眾人。
劉清雅也很沒有形象的跟著大笑,一歪頭就看到沈川賊眉鼠眼的四處張望,心裡就是一動,摟著沈川胳膊,趴在他耳邊說道:“是不是你乾的?”
沈川否認的說道:“那麼粗的凳子腿,就是用鋸,也得鋸一會吧。再說,他距離我那麼遠,我怎麼可能把凳子腿弄斷。”
劉清雅問完,自己都覺得很好笑,隻是這個凳子腿斷的太詭異了,因為之前她也坐了這個凳子,隻是後來人多了,她又往旁邊挪了挪,那個凳子感覺很結實的,怎麼這個老梁一坐下來,凳子腿就斷了呢。
“那你賊眉鼠眼的看什麼呢?”劉清雅趴在沈川耳邊說道:“看著就是心虛的表現。”
見到劉清雅跟沈川那麼親密,老梁頓時妒火中燒,尤其是那些嘲笑他的人,跟讓他有些下不來台,剛要繼續發飆,就聽到一個女人說道。
“笑什麼呢?”
沈川抬眼看去,隻見一個三十七八歲的女人走了過來,個子不算太高,但穿著女士職業西裝,顯得很修身,而且氣質很好,臉蛋也算漂亮。
閆叔笑著說道:“老梁沒坐穩,摔了一跤。”
“晨姐!”那個青年說道:“我這有地方,坐這吧。”
“好!”陳晨把隨身的小包放在了桌子上,在包裡找到紙巾擦了擦凳子,然後才坐下來。
“我以為來晚了,你們都喝上了呢。”
“小海哥他們還沒到呢,估計得等他們到了才能開席。”青年拿起飲料,給陳晨麵前的玻璃杯倒滿,“天氣有點熱了,先喝杯飲料。這是在冰箱裡鎮過的,很涼快。”
陳晨並沒有喝,而是看向老梁,笑著說道:“梁叔,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毛毛躁躁的,坐個凳子都不老實。”
老梁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了下來,看著陳晨,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晨丫頭,我聽說你公司這兩年很不好過啊。”
陳晨一笑:“確實,之前三兩年,工程被競爭對手搶了不少。不過,今年接了一個大工程,以後的日子就好過了。”
閆叔說道:“大工程?我沒聽說市裡有什麼動作啊。”
陳晨說道:“不是公家的活,是私人的。王府井百貨改製,股權重組,被一家叫川禾實業的香江公司收購,並且要擴建,這個你們知道吧。”
“其他的不知道,王府井擴建我知道。”大門牙說道:“聽說,除了你們大禹,還有好幾家城建公司在競爭,立明集團已經跟對方達成了協議,我這兩天正準備去立明集團,看看能不能拿到點活乾。”
聽到大禹,沈川再一次打量了一下陳晨,他怎麼都想不到,在這裡會碰到丁誌軍的合夥人,也是以前的同事,沒想到還是個女人。而且讓他佩服的是,十年前,她就能拿出幾萬塊,跟丁誌軍合夥搞公司,這樣的魄力,男人都少有。
陳晨笑著說道:“立明集團已經被川禾實業拉進黑名單,百貨的擴建工程交給了我們大禹。”
大門牙可是知道,立明集團是大禹的死對頭,隻要有立明集團參與的投標,大禹就沒贏過。
“很不可思議吧!”陳晨看向大門牙,“我知道你的日子也不好過,之前是沒有辦法,現在有工程了,把你的人拉過來吧。”
大門牙說道:“王府井百貨擴建工程,不至於要三四年吧。”
陳晨說道:“百貨擴建隻是小意思,川禾實業和東城在談一個城市綜合體項目,總投資22億美金,這個工程也會交給我們大禹。”
“嘶!”眾人都倒吸一口冷氣,22億美金的投資,據他們所知,這應該是國內拉到了最大一筆投資。這個川禾實業什麼來頭,就算是香江公司,擁有這麼雄厚的資本,也不可能默默無聞,怎麼就沒聽說過呢。
陳晨說道:“今天上午,丁總親自見到了川禾實業的總裁曹楚珍女士,簽訂了百貨擴建的承建合同。據曹總說,東城有意要擴大建設規模,川禾實業的投資可能要追加到36億美金。”
“30多億的工程,沒有競標,就交給了我們,是不是更不可思議?”陳晨的心情看起來很好,“其實,我也感覺到很不可思議,真不知道丁誌軍是怎麼辦到的。老娘差點跪下來叫他爺爺,問他又神神秘秘的不肯說。不過沒有關係,不管他怎麼辦到的,是出賣身體,還是用金錢,隻要這個工程拿到手,大禹將會成為標杆企業,立明集團再也不會成為我們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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