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有菜有湯,結果現在菜做完了,湯沒地方放。
林念伸出雙手,把灶台上的兩大碗紅燒肉拿到倉庫裡,再出來的時候,她手裡拎了一隻小鐵桶。
把鐵桶放在一旁,她的眼中也出現了亮光,利索地將大鍋洗乾淨之後,開始做最後一道菜。
大份的鹹菜筍乾絲瓜湯。
鹹菜是袁桂花給的,筍乾是於嬸有一次送來讓她吃的,絲瓜便宜,之前買的多了點,跟鹹菜和筍乾搭配,用來做湯剛剛好。
隻不過這是一份大號的湯。
她原先還是被束縛了,隻想著要用碗來裝湯,卻不想著以她的情況,完全可以不局限於隻用碗,水桶啊、臉盆啊都可以拿來用。
隻要她一開始就用它們來裝吃的,那它們就是乾淨的。
而且這些大的容器裝的還多,不止可以吃兩頓三頓,哪怕做足夠十幾二十幾頓吃的都行,完全不用擔心變壞。
這個湯做好還不止在正餐的時候吃,早飯的時候她也可以就一碗湯,滾燙的湯放在倉庫裡,要喝的時候也還是滾燙的,冬天早上起來喝一碗熱乎的湯,整個人都能舒服不少。
不過這還是林念第一次做這麼一大鍋吃的,過程中品嘗了好幾次鹹淡度,直到確認鹹淡適中之後,她才沒有繼續往裡麵加鹽。
一鍋湯完全煮好之後,她拿了勺子,一勺一勺往鐵桶裡裝,幾乎裝了大半桶,鍋裡的湯才被盛完。
跟之前一樣,這一大桶湯也直接被送到了倉庫裡,就擺在桌子邊上。
林念就站在桌子麵前,看著桌子上整齊擺放著一排吃的,再看腳邊的一桶湯,凝視了一會兒之後,她盯住了另一個還空著的鐵桶。
湯可以放進鐵桶裡,米飯不也可以嗎?
鍋就隻有那麼一個,要煮米飯就不能炒菜,要炒菜就不能煮米飯,尋常人家基本是做一頓炒菜,下一頓要吃的時候,下麵放米飯,隔一個木架子,把前一頓吃過的菜,放在上頭蒸,這就算是正兒八經的一頓飯了。
想吃點新鮮的,也就是在上頭再放個碗,碗裡放著鹹菜、絲瓜和水,蒸熟了就是一碗湯。
有的人家就算有兩個大鍋,也不大樂意一次性燒兩個,隻將就著用其中一個,畢竟這年頭,大家的日子都普普通通,偶爾吃頓好的就算,哪能天天都吃好的。
林念也覺得麻煩,她也不樂意把許多時間用在廚房,要是蒸米飯和炒菜可以同時倒不覺得麻煩,可實際上就這一個鍋,還真得分開來做。
她彎腰,把空著的鐵桶拎了出去,心情愉快地開始煮飯。
先用自己的小碗一口氣盛了十碗米,一口氣全倒進鐵桶裡,把米洗乾淨之後,往大鍋裡倒,然後將清水倒進鐵桶,把清水連帶著裡頭的米粒都倒去大鍋裡,連著幾次把鐵桶裡的米粒洗乾淨之後,再確認鍋裡的水是不是夠。
在這方麵,林念可算是經驗豐富。
畢竟她從小到大都一直做這件事,小時候的經曆讓她學會了多少米放多少水的嚴格比例,要是不小心放多或者放少,她都吃不了好果子。
用土灶頭煮飯也是她的強項。
煮飯的時候,她走到灶頭後頭坐著,感受著灶頭裡木柴燃燒帶來的溫度,讓之前忙活著,卻因為溫度的緣故稍微有些冷的她,整個身體都舒展開來。
半個多小時後,蓋著木蓋的大鍋裡傳來了米飯的清香。
她站在灶頭邊上靜靜等了一會兒,直到裡頭的味道越來越濃鬱,她知道米飯煮的差不多了,這才掀開鍋蓋。
打開鍋蓋之後,她沒有第一時間把所有米飯都盛出來,而是用鏟子將裡頭的米飯都攪散了,這樣之後在鐵桶裡剩飯也方便一些。
攪得差不多之後,她把米飯全部盛到鐵桶裡,不一會兒,就裝了大半桶米飯。
她把白淨的米飯都盛完之後,鍋底還剩下一點帶著焦糊的米飯,她打算待會兒給自己捏一個飯團。
微焦的米飯,再加上裡頭軟乎的米粒,捏的時候可以加一點菜,全部捏完一口咬下去,又酥又軟又有菜的香氣。
然後再來一口熱乎的湯。
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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