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衣服棺材了,就連陵墓也是備好的,很多皇帝在登基的時候,就會準備這一切,並非詛咒自己,而且準備得越充分,證明他的地位越高。
按理說皇帝死後,皇後應該遷葬過來,這點謝沛跟聖人竟然想到一塊,謝沛不會動皇後陵墓,聖人也沒準備皇後的位置,反而給薑貴妃留了的墓穴,等著她百年之前葬裡麵。
看起來也算做的唯一人事了。
薑貴妃聽說之後變得愈發沉默,墓穴的建造一向是秘密,直到死之後才會透露一點消息,她也是剛剛才知道這件事。
送葬在十二月初九出發,前往城東皇陵,約莫三十裡的路,因為儀仗隆重,走走停停,各方祭拜,差不多三天時間,到皇陵的時候十二月十三,停靈兩天,十五下葬。
時間說倉促也倉促,但又是按正常禮製在走。
原本會鬨的薑貴妃也沒鬨,楚婕妤倒是想說話,反而被薑貴妃按下去。
聖人喪事,不允許任何人添亂。
謝沛見此,讓人把大皇子也給帶出來,允準大皇子送聖人最後一程,發瘋的二皇子就讓他瘋,若不聽話,就把楚婕妤同樣扔過去。
反正蘇菀看著,這些人都老實得很,公主們也在後麵跟著,蘇菀跟謝沛說了幾句,讓女眷們都上了馬車跟著,天冷得很,宮妃公主雖然平日備受冷落,但猛然這麼一走也有點受不住,更彆說裡麵還有個八歲的小公主。
謝沛看看蘇菀道:“你也坐馬車?我讓人安排過去。”
蘇菀險些翻了個白眼:“你不是安排我在你身邊伺候點心嗎?”
“彆,是我伺候你。”謝沛低聲道,“回頭我也學做點心給你吃。”
蘇菀不答,謝沛又道:“這不是提前把你接過來,省得你不跟著。”
蘇菀原本確實有這個想法,去那邊那麼遠,雖然走走停停也不累,但哪有在皇宮住所舒服。
可謝沛提前調她過來,讓她陪著一起送殯,或者說白衣執紼,就是身為嫡長子拉著靈柩車的繩子,另有關係極近的皇親國戚也在四周。
自然不用謝沛拉車,隻是淺淺地牽著帶子走在靈車前麵,這既是嫡長子的尊貴,也表明他以後的身份。
如果是普通人家,肯定要全程拉著了。
但謝沛是太子,是未來國君,隻要走前一裡路,等著上馬車,最後一裡路的時候再下來就行。
這會前一裡路還未出發,已經有人看到太子身邊有個宮女在身邊,這是要跟著一起?
成何體統?
那官員還沒說話,身邊侍衛已經擋住視線,明顯不讓他們多管閒事。
等到正式出發,蘇菀就被周圍人簇擁著向前走,這送葬隊伍人多,開路的是騎裝護衛,靈柩最前肯定是謝沛,側邊則有護衛內侍宮人。
蘇菀就謝沛身邊,看著說突兀也不突兀,說奇怪,倒也確實奇怪。
但剛想說話,禮部尚書卻找他說事,耽誤沒一會,這前一裡路就走完了。
隻見太子跟旁邊的宮人已經上了馬車。
太子寬袍大袖,似乎跟宮人挨得很近?
剛晃神,就見太子身邊近衛嗬斥:“直視太子,成何體統?!”
這聲嗬斥讓人嚇得抖了抖,趕緊收回目光,再也不敢多看。
蘇菀這會就無語,到馬車上立刻甩開謝沛的手,低聲道:“你瘋了?”
讓她站在靈柩旁邊就夠瘋了,怎麼還來?
謝沛認真道:“上次冬祭你沒來,我一直在後悔,現在這個機會倒不能再走了。”
雖說這個爹他認不認都行,但他還是想帶蘇菀一起。
就是手段不好了點。
不過看著模棱兩可,蘇菀說什麼都行,他怎麼解釋也行。
蘇菀懶得理他,在馬車上隨意了些,一轉頭謝沛還在看她,甚至還道:“我的手很暖和。”
蘇菀手確實有點涼,但假裝什麼都聽不到,見謝沛還看,乾脆對外麵小宋護衛道:“宋護衛,我的手爐呢?”
“不要給她。”謝沛道,“給她罰俸祿。”
小宋護衛:???您這就是這麼追人的?學到了???
但太子發話,這手爐肯定要不回來了。
謝沛拉著蘇菀的手怎麼也不放開。
蘇菀看著他實在無奈。
最近事情發生的太多,以至於她覺得把謝沛生辰左右的事揭過就行。
可這人要當皇帝了,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愈發放肆?
“太子殿下,我隻是個小宮女,您知道嗎?”蘇菀說的既無奈又認真。
謝沛笑,手似乎拉得更緊,手心的暖意包裹住蘇菀整個手掌,旁的再無動作,仿佛自己真是個暖手工具。
過了會終於收起笑意,這才道:“我隻是個小可憐。”
蘇菀的白眼翻得更厲害了。
看看這隊伍,看看後麵恭敬的文武百官,您這叫權傾朝野的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