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那邊也有意想把她要走,反正誰有能力,誰能做事,朝中這些老狐狸們看得比誰都清楚。
這些官職變動文書到手,真正入職還是等到明年。
蘇菀把文書收在家裡,繼續看家裡人在做棉衣,她原本也想縫個暖袖之類的物件,可她做菜可以,針線活歪歪扭扭不成樣子。
做著做著,看起來是個四不像。
桂娘看著想笑,她最近不怎麼在店裡做事,一個是店裡有井菊跟焦詠照看,二是她要給蘇菀準備嫁妝。
許多東西都要一針一線地縫,雖說很多東西已經托了京都最好的鋪子,但自家肯定也要動手的。
不過抽出時間,桂娘還給蘇菀跟陛下做幾件棉衣,雖說不知道兩人用不用得上,做了再說。
原本桂娘還在憂心嫁妝的事。
陛下送來多少聘禮,她可是最清楚的,那都是這輩子也沒見過的珍寶。
所以陪嫁就顯得有些不知道回什麼。
把這些聘禮打包回去是肯定的,隻是自家的陪嫁就顯得很心酸。
想當初她願意開店其中一個理由,就是想給女兒攢嫁妝。
幾年下來,想著手裡也有千兩銀子,放在尋常人家肯定夠用,誰料陛下這聘禮又何止萬兩?
蘇菀還在寬慰:“世人皆知我們家的情況,不用在這上麵糾結,咱們準備的再多,有謝沛準備的多嗎?”
“不要直呼陛下的名字。”桂娘說完,又想想慈祥笑道,“隨你,我瞧著陛下也不介意你這麼喊。”
蘇菀還頓了下,不是母親提起這事,她都忘了自己喊謝沛名字有多順口。
桂娘又道:“你說的也是,咱們準備再多,也不如陛下的。”
蘇菀早就是這個意思。
而且皇家成親跟普通人家還是不同,誰會計較皇帝對象有多少嫁妝啊。
反正她從來沒為這事著急過。
兩人還說著話,就聽海珂過來道:“蘇菀女官,陛下在門外等您,說是去城郊皇莊,問您去不去。”
城郊皇莊?
一聽名字蘇菀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肯定是第一個煉成植物油那個莊子,其實年初的時候,這莊子裡的人就想見空章舍人,但一直沒機會。
現在年前很多人都回京複命,自然舊事重提。
以前不去,那是沒表明身份,這次再提,那她肯定要去的。
至於為什麼謝沛也去。
原因更簡單了。
今年靠著各地開始榨植物油,國庫的收益讓戶部尚書喜笑顏開,到現在看誰都笑眯眯的,完全沒有前幾年愁眉苦臉的樣子。
聽說港口的稅收還沒統計完,可戶部尚書心裡大概有數,其中一部分就是榨油掙得錢。
按照現代的效率來看,現在的技術跟嬰兒翻身差不多,但萬事都要有個開始,聽說莊子上大家已經在研究新技術,準備再上一層。
這種情況下,皇帝去看看也很正常。
順便把未來媳婦兒接走,那就更正常了吧?
桂娘看著女兒離開,總感覺婚事還沒成了,兩人就已經如此甜蜜。
這讓她的擔心少了點,隻要女兒開心就行。
等蘇菀坐上馬車的時候,隻見謝沛罕見穿了常服,見她上馬車,便拉她在自己身邊坐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他們可是非常非常崇拜你。”
謝沛很少用這樣的詞。
他都這麼說了,那能崇拜到什麼地步?
等到皇莊的時候,還是超過蘇菀的想象,人也太多了!
怎麼都出來迎接?!
“真的是空章舍人。”
“好年輕啊。”
“天,真的是仙女下凡。”
“長得好看,還會這麼厲害的技術。”
“是我們皇莊,我們天祥國的大恩人!”
蘇菀已經想回馬車上了。
其實更大的場麵她都見過,但跟淳樸農人們的熱情比,還是差遠了。
不怪皇莊的人見到蘇菀這麼激動。
他們是接觸榨油技術最久的人,自然知道這東西有多好。
再說了,年初那會,他們都想見空章舍人了,足足等了快一年!現在能不激動嗎!
蘇菀回答著大家問題,發現這戶部尚書,還有一個熟悉的朋友也在其中,之前在外麵當知縣官的王儀彬也沒想到,這會還能碰到蘇菀。
他之前在禮部做事,認識蘇菀之後關係一直很好,甚至還說過要把蘇菀帶到任上,那樣還能天天吃到蘇菀做的飯菜。
現在好幾年時間過去,王儀彬再看到蘇菀旁邊的陛下。
能不能當他什麼都沒說過!
那件事根本不存在!
陛下看他幾眼,不會吧?陛下總不能還記得這件事吧?
好在是蘇菀主動過來打招呼,不是他先說話的!
陛下的表情真的有點可怕。
蘇菀也沒發現兩人隻見的來往,或者說謝沛單方麵碾壓,她認真聽著各地榨油的問題,知道其實自己不用多說什麼。
耕地種田榨油這事,他們才是專家,自己隻是用淺薄的知識補充一下而已。
但一聽到淺薄知識四個字,謝沛都要挑眉。
她要是淺薄,那誰厲害?
謝沛並未亮明身份,這次隻是陪著蘇菀過來而已。
他們這皇莊聊榨油,特彆是榨豆油的技術。
另一邊有條船隻正在返航。
這船上將會帶著蘇菀心心念念的土豆洋芋回來。
他們船上的人則卻還在發愁,不知道花大價錢換來的東西,到底符不符合蘇菀女官的要求。
還有就是,他們這條船能不趕在陛下大婚之前回到天祥國岸邊,然後再趕到天祥國為陛下和蘇菀女官慶祝大婚。
船隻出發,誰都不知道一個要改變天祥國的食物即將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