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禪房。
閉著眼睛的蕭鳳衣，睜開了眼睛。
看見老邁的走路似乎都顫顫巍巍，行將就木的楊武。
她沒有如尋常一樣起身相迎。
隻是淡淡的說了句：“坐吧。”
宛如，她才是這天聖宮的主人。
楊武倒是聽話，坐在了蕭鳳衣對麵的蒲團上，沒有說話。
蕭鳳衣四目相對，毫無感情波動，兩人都平靜的異乎尋常。
蕭鳳衣先開口：“我有三個條件。”
楊武點頭：“說！”
“第一個，外麵的人，都是我蕭氏培養的人，我希望……”
楊武打斷了蕭鳳衣的話：“他們無關緊要。”
“第二個，是晉兒，我知道你不會殺他，但你老了，我要你想辦法保全他平安一生。”
“我老了，也活不了多久，我怎麼能保全他一生？”
蕭鳳衣開口道：“讓蕭氏能去晉兒封地定居。”
楊武老臉一沉：“不可能！”
蕭鳳衣並未強求，又說了一句：“那你就為芙兒和楊戰賜婚。”
楊武皺起眉頭：“這件事情不好辦，昨夜朕聽你說出將女兒許配給楊戰，我就同意的，後來我也找楊戰說了。”
蕭鳳衣眸光一閃：“結果呢？”
“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成了嗎？”
“楊戰不同意？怎麼說我們女兒那也是金枝玉葉，還配不上他一個武夫？”
楊武無奈的看著蕭鳳衣：“楊戰什麼脾氣秉性，你還不知道，以前見你第一麵，叫你一聲老嫂嫂，你忘了？這小子就不知道怕是什麼，抗命對他而言，都是屁大點事！”
蕭鳳衣眉頭緊皺：“你是皇帝，想辦法啊！”
“我有什麼辦法，他為了不答應，連上將軍位都不稀罕了！”
“……”
這一刻，蕭鳳衣忽然發現，這天下，唯一能讓這個手段狠辣，薄情寡義，心深如淵的皇帝束手無策的人，似乎就隻有楊戰了。
而此時，蕭鳳衣卻眼睛更加明亮，心中的想法也更加堅定了。
“你就不會想辦法？你是皇帝啊，你不是一直都認為楊戰是忠心的？你真下詔了，難道他真敢抗命？”
“他還真敢！”
“難道他不忠？”蕭鳳衣盯著楊武，有些糊塗了！
楊武聽了，身上那股氣似乎都泄了。
十分無奈的說了句：“他忠的是大夏，不是我這個皇帝，你讓他勾結外邦禍亂大夏，永不可能，但是如果有必要，他敢對朕動刀子！”
“……”
蕭鳳衣再度無語了：“你這個皇帝，算是碰到克星了，還是你一手提拔起來的！”
楊武不無感歎的說了句：“那也是他真的厲害，一舉扭轉我大夏和蠻國的攻守易型，也算是大夏王朝的福氣！”
蕭鳳衣沉默片刻：“讓我見他一麵。”
“他能聽你的？”
“這你不管。”
“可以，一會兒就讓他來。”
“讓他夜裡來。”
楊武老臉一沉：“讓一個外臣晚上來朕後宮？”
“連我女兒天姿國色他都看不上，你這後宮那些隻知道爭風吃醋的傻女人，他能看上？”
楊武並沒有理會蕭鳳衣大逆不道的言行。
反而淡淡的看著蕭鳳衣：“傻女人犯渾不可怕，就怕聰明的女人犯渾。”
蕭鳳衣平靜的看著楊武：“見了楊戰之後，無論成敗，我都會讓你安心。”
“說你第三個條件吧。”
“第二個條件成功了，就沒有第三個條件。”
“好，今夜，朕讓楊戰來見你！”
說著，楊武冷淡的起身，就離開了。
……
秋雲以為自己死定了。
閉上眼睛，倒是坦然麵對了。
隻是右手捏著一錠金子和銀子，太大了，一隻手勉強把握住了。
不過捏的指節發白，顯然很用力，不知在詮釋著緊張還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