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聽了張蒼的話,農家眾弟子,頓時被氣到無語。
本以為,來了個主持公道的,畢竟是儒家的代表,荀子的高徒。
結果萬萬沒想到,就連張蒼這個濃眉大眼的,竟然也是來搶人的!?
不由分說,張蒼仗著自己在學宮內的地位,就要強行拉著葉風離開,眾人見狀,也不敢阻攔。
“張師兄!”許靜之反手也扣住了張蒼的手腕,阻止道,“葉風是我們農家的人!還請張師兄自重!搶人也不是這麼搶的!”
平時有新弟子入門,撿你們其他八家挑剩下的,也勉強忍了;可是如今,葉風都已經正式拜師,加入農家了,你們其餘八家,還來公然明搶?這可就不能忍了!
“嗯!?”張蒼被攔,不由得一瞪眼,心想誰這麼大膽,連自己都敢攔?
轉臉一看,竟然是許老的孫女許靜之,頓時凶惡的臉色也緩和了幾分。
畢竟,許靜之的爺爺,可是農家的代表人物,是能夠跟荀子同列的聖賢人物,不看僧麵看佛麵,許老的孫女,哪怕是傲如張蒼,也不敢得罪。
更何況,自己還是在農家的地盤上,公然搶人,本就理虧。
“嗬嗬,原來是許師妹啊!”張蒼麵色僵硬地笑了笑,“你這就是錯怪我了。我這可不是搶人,而是幫葉師弟,調劑一下!”
“據我師父所說,他剛來時,還拿不定主意,不知該入哪一行,於是我師父建議,讓他先去農家種地,慢慢去想,什麼時候想好了,什麼時候再做選擇也不遲。”
“如今,半月有餘,葉師弟也終於開始嶄露頭角,表現出了過人的天賦,繼續待在你們農家種地,未免也太可惜,浪費人才了。”
“今日我奉師父之命,將葉師弟帶去見他,順便學宮也開個會,給葉師弟安排一個更好的去處!”
一番話,張蒼說得是有理有據,令人信服。甚至就連旁人聽了,都覺得自己還有戲,於是紛紛附和:“對對對,張師兄所言極是,葉師弟這樣的大才,必須得服從調劑,重新安排才行,不能在農家埋沒!”
“嗬嗬!”許靜之卻沒這麼好糊弄,“彆拿你師父當擋箭牌!隻怕是你自己,想要帶葉風走吧!?”
“許師妹,你這是說哪裡話?”張蒼無奈道,“難道我還能假傳聖旨嗎?確實是我師父,想要再見一見葉師弟!”
說著,張蒼撇開許靜之,直接跟葉風對話道:“喂,葉風!還記得我師父荀子嗎?學宮祭酒!當初就是他將你引進來的,聽說如今你嶄露頭角,也很是高興,他老人家想要見你,跟我走一趟吧!”
聞言,葉風一怔,陷入猶豫之中。
如果是荀子召見,那麼葉風自然得去,可是本能的,葉風也認為,這並非是荀子的意思,而是眼前的張蒼,自作主張,甚至自己一去,就要被逼迫加入儒家。
“葉師弟,彆聽他的!”許靜之見張蒼不放手,那麼她也不放手,“如果荀子大人真要見你,就等正式的通知!沒有荀子的口諭,我們哪也不去!”
“你們——!?”張蒼聞言,頓時又急又怒,因為他確實拿不出師父的口諭,“葉風,你到底去不去!?彆忘了,是誰把你引入學宮的!沒有我師父,沒有儒家,哪有今天的你!?”
“不去不去!”許靜之主動替葉風回絕,“我們哪裡也不去!在場的諸位師兄,你們都請回吧!”
雖然農家下了逐客令,但張蒼的一再堅持,以及周圍眾人也不願離去,哪怕有許靜之插手,現場的混亂,仍未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許師妹,你到底放不放手!?”張蒼的麵色,逐漸猙獰。
“你放,我就放!”許靜之寸步不讓。
“好!”張蒼咬了咬牙,然後又看向葉風,“葉風,你到底跟不跟我走?難道連荀子的話,你都敢違背了?”
麵對張蒼的質問,葉風不卑不亢的道:“如果是荀子召見,我自然會去。但如果這僅僅是張師兄你自己的意思,那就恕我無法奉陪了。”
此言一出,全場一片愕然。
眾人沒想到,葉風竟然敢如此直接的拒絕張蒼!?
更何況,這還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很有可能直接拜入荀子門下,成為他的高徒!況且荀子已經好多年,沒有收弟子了。
這種機會,都敢拒絕,農家到底有什麼好?就這麼喜歡種地!?
“好好好!”
張蒼連說三聲好,然後緩緩放開了手。
許靜之見張蒼放手,也放鬆了警惕,同時放手。
但還沒來及開口,再說些什麼。
突然間,張蒼又閃電般出手,一下就抓住了葉風收回的手臂,將他整個人都牢牢地控製在自己的掌心之下,動彈不得。